只是看著李輕嬋上這裳不大滿意,道:“外面買的哪有府中裁的細致?這也就穿今日這一回,明日姨母讓人給你做新的。”
見李輕嬋想說話,以為這姑娘又是想要拒絕,板起臉來,道:“還傻站著做什麼,過來喝姜茶。”
李輕嬋乖乖過去了,吹著姜茶慢吞吞飲了幾口,放下后,主與平公主報備道:“表哥把我送到門口就又走了,好像有事。”
“管他做什麼。”平公主早已習慣這兒子日日不見蹤影,看著李輕嬋又慢慢騰騰飲姜茶的樣子,想起方才侍說的李輕嬋傷寒藥的事。
先前的病還沒好,這又患了傷寒,晚膳后就得服兩藥了。
看著跟前形纖弱的姑娘乖巧的模樣,心口忽地犯了酸。
尋常人哪里用得著喝這麼多的藥?也不知道馮嫻若是地下有靈,看到這樣又是何種?
平公主忍著嘆息的沖,盯著喝完了姜茶。
李輕嬋在平公主這用了晚膳,又被看著喝了藥,苦倒是不難忍,難忍的是兩碗藥下肚,肚子漲得很。
平公主看著滿臉哀愁的樣子,心中好笑,用微嘲的口吻道:“誰讓你自己不小心的?慢慢喝吧,等什麼時候傷寒徹底好了再給你減藥,看你以后還敢不敢糟蹋自己的子。”
這話讓李輕嬋想起那心疾,心中發虛,覷了平公主一眼,見心不錯的樣子,慢步移到了旁。
只敢用手指頭去挽平公主的胳膊,湊近邊,輕聲細語道:“姨母,做新裳能不能重新量尺寸啊?”
平公主立即敏銳道:“先前做的不合?”
一看李輕嬋躲閃的眼神就知道猜對了,立馬豎起眉頭道:“不合先前不知道說?”
話說出口,已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臉與聲音一并沉下,冷聲道,“這也不敢說,那也不敢說,我好心待你,你卻當我要害你一般。那我今日留你用膳也是在為難你了?想來你對著我難得,怕不是飯都咽不下去……”
平公主心里氣惱又憋屈,何時這麼低聲下氣討好過別人,眼前這個竟然還不領!
不高興說的話就越發難聽,正滔滔不絕地說著,見眼前的姑娘抬起霧蒙蒙的眼眸,道:“我好難過。”
李輕嬋午后雖躺了會兒,可那后腰斑痕嚇壞了,讓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想著上回不讓平公主看那匣子的事,子微傾往上靠去,雙臂張開摟住了,低低語道:“我好難過的。姨母,你不要這麼說了……好不好?”
平公主就像被人掐住了嗓子似的即刻沒了聲音,只有還張著,了,沒發出聲來。
李輕嬋有些累了,反正都壯著膽子抱了,干脆放松了力氣偎了上去,額頭在頸間蹭了蹭,悶聲道:“我知道姨母對我好,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想到平公主對自己這麼好都是因為馮嫻,心里又起了對馮嫻的眷念,不由得酸了眼睛,將頭埋在了平公主肩上。
平公主讓靠了好一會兒,子也沒一下,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依在自己肩上的腦袋。
直到燭火噼啪響了一聲,才突然醒悟一般,道:“這是做什麼……”
察覺自己嗓音有點啞,立刻咳了一聲清了清嗓音,再開口時聲音又是清亮高傲,道:“不就是重新量尺寸?又不是什麼大事,好好說不就得了。”
說完,聽見摟著的姑娘細聲細語道:“謝謝姨母。”
然后李輕嬋松開了重新坐好。
一退開,平公主就覺不大舒服了,肩上輕飄飄的,似乎了什麼應有的重量。
又咳了一聲,道:“你這子不能經常出門,一個人待在府中多沒意思,過幾日我喊幾家姑娘過來陪你說話。”
“不用了……”李輕嬋拒絕的話剛說出口,就被平公主掃了一眼,便閉了。
但平公主也妥協了一半,哼了一聲道:“整日悶在府中有什麼意思,我請的都是跟你年紀相仿的,好的。若是怕生,那就先請一兩個你見過的來。”
想了一下,道:“上回你見過的寧國公家的二小姐還記得不?”
“不記得也沒關系。”平公主對韓絮薇還是滿意的,道,“這姑娘不錯,雖有點心機,但很會審時度勢,正好你跟著學學。”
一錘定音,說完就讓人去擬帖子,準備雪融了之后就將韓絮薇請過來。
李輕嬋阻攔無效,想起韓絮薇是先前那個說話很有趣的姑娘,也就應下了。
冬夜冷,待了沒一會兒,平公主就吩咐侍送回聽月齋去。
李輕嬋披好斗篷,跟侍往外走了兩步停下,返往回走到里間口,掀開簾帳進去兩步,輕聲道:“姨母方才咳了好幾聲,別是被我渡了病氣,待會兒也飲些參湯吧。”
平公主看著裹得嚴實的樣子,輕哼道:“用得著你關心我?看好你自己就行了。”
李輕嬋一想也是,確實是自己想多了,“哦”了一聲再次辭別,往外去了。
而屋平公主靜靜坐了會兒,還是開口命人熬參湯去了。
李輕嬋回了聽月齋,洗漱更后就將秋云之外的侍全都屏退了。趴在床上掀了角,秋云一看見腰上的斑痕就驚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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