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的三個錦囊,除了最後一個是上戰場後對付永王的幾種軍陣圖形,另外兩個他們一開始就都看過。
之所以在跟陳最談的時候,去這條信息,是他們清楚第二個錦囊裏的信息,關係重大。
但現在被溫迎一語道破,他們神尷尬愧起來。
齊九鈞臉通紅地道:“溫表妹我們不是有意要瞞,隻是錦囊裏的東西涉及到了一些皇家。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好,而且很可能招來殺之禍。”
他們不告訴陳最和溫迎,也真的是覺得這種最好不要知道。
溫迎和陳最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是深不可測的暗。
溫迎看向齊九鈞,道:“齊表哥第二個錦囊裏裝的是什麽?”
“一封聖旨。”
溫迎心頭一跳,沒等反應過來,齊九鈞又說了:“是一封先皇的傳位聖旨。”
陳最臉凝重地吩咐:“楚驍,出去盯著。”
“是。”楚驍躍到屋頂,在這個位置這院子周圍所有靠近的人,在能盡覽於眼底。
溫迎問:“先皇的傳位聖旨為什麽會在你們齊家,或者說在老將軍的手裏?”
齊九鈞道:“當年先皇病重,祖父他曾被召見一次,被一同召見的還有另外兩位大臣。”
“還有誰?”
“武昌王和原閣首輔張閣老。”
溫迎難掩驚。
張閣老在燕惠帝登基沒多久就去世了,而武昌王…….這些年從不涉朝堂之事,過著一個閑散王爺的的日子。
溫迎腦中飛速轉過什麽,忽地問:“傳位聖旨上寫的誰的名字?”
“燕十淵。”
陳最眉心狠狠了一下,但沒有人注意到,隻有溫迎疑地開口:“這是誰?”
從沒聽說皇家中有這樣的一個人。
齊九鈞遲疑道:“此人份我也不太清楚,祖父沒有詳說。我隻知道他似乎是前太子的孤,但卻一直下落不明。”
先皇病重逝世前一年,前太子就因為謀反案被斬首了,怎麽還會留下孤。
一年後先皇病重,不是說直接讓如今的燕惠帝登基的嗎?
怎麽又出現一個前太子孤?
若此人真的存在,有這份聖旨在,豈不是能證明當今聖上的位子並不正統。
溫迎疑問:“若陛下知道這份聖旨在你們齊家,這些年為什麽一直沒你們?”
這說不過去,以一個帝王的鐵手腕,絕不會容忍任何能搖自己位置的存在。
齊天恒笑著說:“我們齊家也不是毫無底牌的,再說,以我祖父的脾氣,惹火了他真的會將這封聖旨公布出來。”
陳最嗤笑:“但你們齊家還是因為這封聖旨,一點點被蠶食了權力。如今的齊家早大不如前了,老將軍此次出征,難道沒有這封聖旨的原因?”
“這麽要命的東西你們齊家竟然還敢一直留著,如果我沒猜錯張閣老那一封早在陛下手中了。至於武昌王的那一封,以武昌王的明,隻怕早獻出去了。”
“是。”齊九鈞咬牙說,“這封聖旨隻要一天在我們齊家,我們齊家人的腦袋一天就會懸掛在刀尖之上。但……”
“前太子對我們齊家有恩,前太子那樣一個風霽月的人絕不可能謀反…….”
“大哥!”齊天恒重重一聲打斷了他。
齊九鈞反應過來,臉陡然蒼白。
齊天恒勉強笑了笑:“我哥他胡言語了,這段時間他太張了,所以……”
“大表哥,三表哥不用擔心。”溫迎又給他們倒了一杯熱茶。
“今日出這扇門後,我和哥哥什麽都不會記得。”
齊九鈞閉了閉眼又睜開:“多謝。”
他端起杯子,大口喝完了一杯熱茶。這會兒他心緒穩定了下來。
齊天恒笑嘻嘻地說:“陳將軍,這麽大的我們可告訴你了,明日早朝你可要助我們齊家一臂之力。”
“自然。”陳最點了點頭,幫齊家本就在他的計劃之。
聖旨的事幾人默契的都沒有再提,原先張的氣氛如今也緩和了下來。
陳最和齊九鈞一邊下棋,一邊討論明日早朝的事。齊天恒卻跑到溫迎邊,神神地掏出一個錦盒。
“溫表妹,這是我前些日子從一個胡商手裏買下來的,不知道你可喜歡?”
溫迎將錦盒打開,裏麵竟是一塊上好的祖母綠手鐲。玉石澤鮮豔,澤明亮,質地清,一看這就是極上品的玉。
這一隻手鐲,說值五千兩的銀子。
溫迎驚訝地問:“三表哥是要送給我?這麽貴重的東西,溫迎不能收。”
“怎麽是收,表哥給表妹送東西,是理所當然的。”
溫迎似笑非笑:“三表哥之前送我一塊令牌,我後來才知道那塊令牌能號令京中的九門十三派。如今三表哥又要送我這麽貴重的鐲子,溫迎實在當不起。”
“況且溫迎也沒什麽東西能幫到三表哥的,三表哥還是將東西收回去吧。”
齊天恒撓了撓頭發,故作傷心地說,“溫表妹不收,是不是不把我們當親人?還是表妹覺得我齊天恒有所圖謀?我可以對天發誓,我齊天恒絕對不會傷害表妹的。”
溫迎若有所思,不經意地問:“九門十三派,如今聽你號令?”
“算是吧。”齊天恒笑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令牌我收了,三表哥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溫迎暫時不管齊天恒為什麽送這麽重要的令牌。而且見齊天恒的樣子,他也不會老實說。
九門十三派的這些人魚龍混雜,本質上跟廖手下的城西的這群流民差不多。
若能用好了,能助很大的力。
齊天恒覷著溫迎的臉,一咬牙忽然開口:“溫表妹你說我們都是一家親戚,三表哥我確實有事想請表妹幫忙。”
溫迎似笑非笑:“三表哥盡管說,溫迎能做到的一定竭盡所能。”
齊天恒道:“我想讓表妹幫我救一個人。”
溫迎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沒想到他妞妞,臉頰還紅了。
“我想讓表妹救的這人,如今在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