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還是離開了,溫迎隻能眼睜睜看著。
大睜著眼,眼神茫然,豆大的眼淚懸在眼睫上,半天都沒有落下來。
“祖母!”範哲旭撲過來痛哭,範家一眾人全都跪了下來,神悲傷難抑。
朝雨扶住溫迎,溫迎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眼神看向這滿屋子的人。
好的很!
外祖母走了,這些人倒是到跟前來做樣子了。
如今外祖母不在,跟這些人再也沒關係了,唯一有的,那就是憎恨了,還有再也不用收著手了。
偌大的範家竟讓外祖母走前,這麽淒涼痛苦。這些人但凡上點心,外祖母也不會撐不過這個冬天。
還有虞貞這個蛇蠍心腸的人!
虞貞哭的賣力,忽然察覺到一道冰冷的眼神,抬起頭來,就見溫迎直直地看著。
溫迎咧開,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
“來日方長。”
“不死不休。”
來日方長,定要痛不生,每一日都活在悔痛之中!
不死不休,絕不會放過!
溫迎轉頭撲咚跪在外祖母床前,額頭咚地一聲砸在地上。
外祖母你和娘親還有爹爹,在天上要好好的。
在世間也會活的好好的,活的越好,那些人就別想痛快。
正日裏範家就辦起了喪禮,這時候範府門庭前很多人來吊唁。範家大爺和二爺都在門口迎客,臉上掛著一副傷心痛絕的臉。
溫迎跪在靈堂上一言不發,眼睛幹,已經一滴淚都流不出來了。
範家子孫見如此,也生生跪足了三天。
三日後出殯的日子,範家不允許一個外姓跟著進祖墳。
溫迎冷笑一聲,滿臉冰霜。
“五姐。”範哲旭怯怯地站到麵前。
自那日飛鴻居之後,範哲旭已經很久沒跟溫迎說過話了。
那日棲夜湖冰冷的水,讓他對溫迎愧到了極點,也懼到了極點。
這會兒站在溫迎麵前,他兩戰戰,既害怕又期待溫迎能理一理他。
溫迎瞥向他,忽然笑了:“阿旭,聽說二舅將你送到江老那讀書了是嗎?最近學的怎麽樣?”
範哲旭興起來,手腳都舞起來。
五姐願意理他了!五姐願意理他了!
“五姐我,我才剛學,我一定好好學,不會給五姐丟臉的!”
“嗯,我相信你,你自小就聰明,讀書對你來說不是難事。”溫迎笑著,但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
瘦削的子似乎風一吹就能倒,可卻有力量支撐著不讓倒下去。
“五姐……”範哲旭的哭了出來,也將自己心中的委屈一並發泄了出來。
五姐理他了,那以後他們是不是就能回到跟以前一樣了?
“對了三弟,怎麽沒看到二舅母?”
範哲旭搖了搖頭:“我娘?我不知道。”
溫迎淡笑著道:“許久沒見二舅母了,正好有些事想跟二舅母聊聊。”
範哲旭愣住了:“五姐要找我娘嗎?我娘什麽都不會,平時我爹也不怎麽讓出來。”
範家二夫人商賈出,子大咧咧的,沒點閨閣教養。
若在範家沒起來之前,這樣的人家能給範家帶來很多銀兩金錢。但當範家京城新貴後,這樣鄙沒有學問的子就登不上大雅之堂了。
所以虞貞從來不把二房的人當對手,在眼裏,範家宅一手獨大。
溫迎淡笑著問:“三弟,帶我去見二舅母可好?”
“好。”範哲旭點點頭。
老夫人的喪禮明麵上都是大房主持的,一般這種場合,範家都不會讓二房夫人湯曼珊出來。
範哲旭帶著溫迎,在二房的院子裏見到了湯曼珊。
湯曼珊一見到,立馬怒了起來:“溫迎你還敢來?!”
說著就要抬手對溫迎手,範哲旭皺起了眉,不滿地拽住了:“娘你幹什麽?你能不能有點待客之道?”
“我對有什麽待客之道?臭小子你別攔著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要不是,你之前會被進府,被打那樣嗎?若不是,你也不會落到湖水,差點沒撅過去。”
“跟在一起就沒什麽好事,你大哥現在不是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嗎?”
“娘!”範哲旭恨不得堵上他娘的,五姐好不容易理他了,若是因為他娘的原因,五姐又不願理他了,他會恨死他娘的。
“娘你閉!我的事跟五姐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用你管。”
湯曼珊紅著眼看著他,被他氣的臉都白了,眼中劃過一抹傷心。
“我這個當娘的管不了你,你卻要聽別人的娘管,到底誰是你娘啊?臭小子,敢嫌棄起你娘了,看我不打死你。”
湯曼珊抄起旁邊的子,攆著範哲旭就滿屋子跑起來了。
溫迎不太耐煩,住了:“二舅母,我今天來是有事跟你商量。”
範哲旭趁機一把奪過湯曼珊手上的子,怒道:“娘!五姐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聽著。”
“你,你……”湯曼珊指著他,一下子泄氣坐到椅子上,拍著桌子怒罵,“我這養的什麽兒子啊!嫌棄自己親娘,這不是畜牲嗎?”
範哲旭急的額頭冒汗,怕溫迎因此又生他氣了。
溫迎開口:“三弟你出去待會兒,我和二舅母有事要聊。”
範哲旭愣愣的:“哦。”
範哲旭離開之後,湯曼珊還在流淚。
溫迎沒時間看流淚,直接敲了敲桌子,道:“二舅母我今日來找你,是想跟二舅母談一門生意。二舅母別急著拒絕,你先聽聽我說的是什麽,畢竟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你想說什麽?”湯曼珊看著。
“二舅母這些年在虞貞手下,吃了不苦,我都看在眼裏。我不跟二舅母說虛話,我要虞貞生不如死,最在乎的東西我都要一一拿走。”
”第一件就是的掌家之權,二舅母有沒有興趣,將這個掌家之權握到自己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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