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楚楚也吃得很勉強,含在里咽了好久才咽下去。不多時,又吐了出來。
胃里燒得慌,又吃不下東西,勉強吃了也要吐出來。
大半夜的,侯府的廚房忙得熱火朝天,所有廚子的拿手好菜都做了個遍,愣是沒有一道能讓楚楚吃著不吐的。
得難,唧唧地窩在賀時霆懷里哭,邊哭邊發著小脾氣,“寶寶討厭,一點都不乖。”
賀時霆把當易碎的琉璃白瓷般呵護,抱著哄了又哄,幫一起罵肚子里的孩子。
瞧著楚楚此時萬般氣的模樣,完全無法想象賀時霆不在的時候,能兇悍到何種程度,連國公府大門都敢砸。
今夜刮了大半夜的風,此時天上開始飄雪。
鵝似的雪花沿著天際悠悠下墜,偶爾有幾片從窗中了進來,楚楚瞧見了。
楚楚讓賀時霆抱著,手推開窗戶。
看著雪,胃中焦灼的覺莫名舒緩了些。
楚楚眨著眼睛,有了些胃口,“我想吃面。”
賀時霆聽到楚楚說想吃東西,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些,獎勵似的親了親的鼻尖,“想吃什麼面?”
楚楚看著窗外白瑩瑩的雪,道:“要長壽面,很白很長的那種,上面要有香菇丁,筍丁,切得細細的蛋,臘,還有,還有什麼來著……”
說的是自己生辰時吃的那碗面。
那碗面是賀時霆做的,里面放了什麼他自然比楚楚記得清楚,他催廚房快些做了呈上來。
廚房做了三四碗面,每碗都醇香馥郁,濃厚鮮,楚楚卻還是吃不下。
“都和我之前吃的不一樣。”
賀時霆幫嘗了,沒嘗出哪里不一樣。
活生生是個磨人的小祖宗!
他擔心楚楚再下去胃該疼了,把楚楚放到床上,打算自己去做一碗來,看楚楚有沒有胃口嘗。
楚楚拉著他的袖子不讓他走,“霆哥哥,你去哪?”
賀時霆回握住的手,道:“寶寶先放開,我去給你做碗面,很快就回來。”
楚楚不知道當初那碗面是他給自己做的,聞言十分狐疑,“霆哥哥,你會煮面?”
碧桃站在一旁,笑道:“夫人,你生辰那日吃的面,就是侯爺親手做的。”
楚楚有些吃驚,半側過臉,害地去瞄賀時霆,“真的啊?”
這副樣子實在可極了,賀時霆忍不住在的臉上落下許多個吻,“真的。在這等我一會。”
楚楚不肯,非要跟著賀時霆到廚房看看。
醫說如今最好多躺,不要走,賀時霆連地也不讓下,去哪都是抱著的,哪里會舍得讓去廚房那種地方。
“那兒煙熏火燎的,再把你嗆著。”他給楚楚蓋好被子,又往楚楚手里塞了本書,“看著玩玩便罷,別費神認真看。我很快回來。”
廚房里一應原料都已切好備齊,連湯底都是已經熬香了的,賀時霆很快就煮好楚楚想吃的面。
倒也奇了,方才楚楚挑剔那樣,這會兒胃口卻很好,吃下了大半碗面。
若不是因為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能把整碗都吃完。
賀時霆幫楚楚把剩下的面吃了,就捧著一小碗面湯在旁邊喝,邊喝邊夸他。
生生把賀時霆夸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無所不能之人。
賀時霆給拭去腮邊的一滴湯,“還同個孩子似的頑皮,怎麼就要做娘親了。”
他心中的憂慮很深,不僅擔心楚楚的子沒調養好,也擔心楚楚本還沒做好當娘的準備。
楚楚卻沒想這麼多,吃完面,似乎開了胃,正抱著一碟極酸的烏梅,一顆接著一顆往里塞。
聞到幾縷古怪的氣味,楚楚吃梅子的手突然頓住。
眼珠子一轉,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霆哥哥,我好困。”
賀時霆了的發尾,“再等一等,碧桃去端安胎藥了,喝完藥再睡。”
他話剛說到一半,楚楚就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明知道楚楚是裝的,賀時霆還是給調整了姿勢,讓裝得更舒服些,“忘了方才答應歐醫什麼了?
楚楚沒忘。
慢吞吞地睜開眼睛。
一睜眼,就看見碧桃端著好大一碗烏漆嘛黑的藥走了進來。
濃郁的酸苦味兒瞬間充斥著整間屋子。
楚楚還沒來得及撒,臉一白,就忍不住嘔了起來。
胃里一陣翻騰,竟把剛才吃進去的那碗面全都吐了出來。
賀時霆抱著吐得昏天黑地的楚楚離開這里,進了沒有藥味的里屋。
楚楚吐完了,眼圈兒泛紅,眼里含著的淚要落不落的,時不時地噎一下,委屈又可憐。
賀時霆原以為楚楚只是不喝藥,沒想到會吐得這般嚴重,給順了好一會的氣。
楚楚哪里都不舒服,地靠在賀時霆懷中,看著窗外的雪,看了許久,才逐漸緩和過來,揪著賀時霆的手臂道:“霆哥哥,我想出去看雪。”
賀時霆此時恨不得對百依百順,哪里說得出一個不字。可外面天寒地凍的,他怎敢帶楚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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