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呷口茶,味道宜人,“那倒是,我媽說過,長得好看是我爸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繆藍:“……”
這話接不了。
他不還是夸自己嗎。
“賀京桐,等你老了,會不會也變爸爸那樣的脾氣?”
“你說哪樣?老古板?”
“算是吧。”不好直接說賀維君的不是,但確實如此。
他想表達關心就好好說嘛,非要用看不慣的語氣。
父子關系怎麼可能好。
賀京桐一肚子壞心眼兒:“我一會兒就去告狀,跟爸說你說他是老古板。”
繆藍:“……”
話明明是從他里說出來的。
但好像也擇不干凈了……
“你敢,賀京桐!你不許說。”
“我有什麼不敢的?藍藍,我看熱鬧,絕不嫌事兒大。
繆藍穩不住了,他確實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可不想為他們父子倆吵架現場的炮灰。
“我剛才好心幫你一場呢。”打牌。
沒用。
他抱臂向后仰,微昂著下,語氣欠欠的:“你求我啊。當著我爸面我名字那麼好聽,多兩遍。”
繆藍才不吃這套,“你以為我沒有你的把柄嗎?是誰昨天晚上說爸爸不是個好爸爸。”
就他會威脅人嗎?他的問題可嚴重多了。
賀京桐沒被威脅到,眼里有了莫名其妙的笑意,腦袋一歪,示意朝后看。
繆藍頓大事不好。
遲疑地轉頭。
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他們后的賀維君。
“……”
好久沒有這種大難臨頭的覺了。
跟賀京桐在一起可真是刺激。
錯了,真的錯了,從一開始是就不應該答應送他上班。
繆藍已經嚇得起立了,木質的椅子兒地面發出悶重一聲。
對上賀維君如無波古井的目,只能睜眼說瞎話地解釋:“爸爸,我們倆……我們倆說著玩兒的,沒有別的意思。對不起……”
還不知道賀維君聽到了多。
不管是老古板還是壞爸爸,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賀京桐見狀也站起來。
玩歸玩鬧歸鬧,不能真讓他老婆收不了場。
他繞過桌子走到繆藍邊,拉住的手將人帶到后。
一點也不客氣地給他爸下逐客令:“爸,你先走吧,嚇著我們藍藍了。”
繆藍:“…………”
雖然是為著想,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敢跟賀維君提要求。
用指甲掐了他一下,意思是請他收斂一點。
結果他把手抬起來:“您看,嚇得都開始對我手了。”
“……”
究竟在指什麼。
繆藍決定靠自己。
賀維君殺回頭,顯然不是閑得無聊來聽的。
鎮定下來很快想明白,又不能當著本人的面論證其到底是不是老古板或好爸爸。
換話題才是明智選擇:“爸爸,您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賀維君聽到自己的壞話心里當然不爽。
如果話是賀京桐說的,他肯定要板著臉教訓兩句,但摻和進了繆藍,他只能當沒聽到。
他看向自己兒子:“你媽跟嘉樹這兩天在吵什麼?”
賀京桐心道原來是為了這。
“吵架了?我上哪兒知道。”
實際上他知道一些,表弟霍奇然給他通風報信過。小混蛋叛逆得很,不想頂著媽媽的環出頭,兩人對未來規劃有了分歧,吵不出個結果來。
照他看就是矯。
賀維君不悅:“你對家里人能不能上點心?”
“哪個是家里人?你們還是一家呢?”
繆藍在一旁聽著懸心,怎麼三兩句話覺又要吵起來。
“爸,您從我這兒打聽不到,不正好有理由問我媽去。”賀京桐猶不嫌事兒大,“還是說您問過了,什麼也不跟您說?”
“……”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還真敢說。
賀維君上來,要不是當著繆藍的面,絕對要給賀京桐點看看。
剛好他們點的菜被送過來,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賀維君氣得甩手離開。
包廂里兩人重新坐下來。
賀京桐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見繆藍還若有所思的樣子,給盛了碗湯,“好好吃飯,要不然這頓我白請了。”
繆藍用湯勺舀起一口嘗嘗,鮮的味道了味蕾,嘗得出來是花了工夫熬的。
不負他給出的評價,水準比得上外頭的星級餐廳。
剛剛“大逆不道”了一番的人,表面似乎沒影響,但是吃起飯來明顯食不知味。
湯里的蔥都懶得撇了。
繆藍注意到,把自己這碗里的蔥花挑干凈,跟他換,“賀京桐,我能問問嗎?你爸爸媽媽當初為什麼離婚?”
賀維君分明還掛念霍清歌,而且十幾年了兩人都沒再婚。
賀京桐對上的目,分辨出了其中的好奇和關切。
后者應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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