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桐把鍋放好,在邊坐下。
繆藍慢慢喝著,關心兩個小的最近有沒有中招流。
霍嘉樹拍著脯說自己倍兒棒,“一般的病毒傳染不了我。”
紀藍不甘落后,“阿姐,我現在也很強壯的,去沙漠一趟回來都沒事。我上次冒,還是你陪我去醫院那回。”
想到一些特定的關聯事件,證明自己真的好久沒生病:“就姐夫回來……”
說到一半住了口。
但已經晚了。
在座的除了霍嘉樹毫不知,其他人都知道說的是哪天——那天賀京桐從國外回來,要繆藍去接,結果被忘在機場。
賀京桐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
……怎麼越回憶越來氣。
不過當時他們只是塑料未婚夫妻,有可原。
同樣的況放到現在,結果肯定不一樣了。
他確定。
賀京桐向后仰靠在沙發上,自信等一個答案:“如果是現在,我讓你接機,不巧趕上妹妹生病了,你會怎麼選?”
繆藍:“……”
怎麼這事兒還沒翻篇嗎?
答案在這里只有一個。
接機誰不能去接。
但也不好直接說放他鴿子,繆藍側面回答,拿出理的態度:“生病和接機,哪個輕哪個重,你肯定也分得清的。”
“……好,這兩個分輕重。”
算他題出得有問題。
他也不是什麼無理取鬧的人。
不就是控制變量嗎,多簡單。
“假如這是我和mini藍,像這樣。”賀京桐俯向前,起水果盤上的兩顆草莓,叮咚墜他的水杯里。
繆藍心頭涌上不妙。
他的視線無波無瀾掠過來,暗示的意味卻很明顯:你給我考慮清楚再回答。
他問出正題:“我們倆同時掉進水里,你會先撈誰?”
“…………”
果然。
但是為什麼這種死亡問題會落到頭上?
讓怎麼回答?當事人都在現場呢。
答不出來,只能反問他:“那我問你,我跟嘉樹同時掉進水里,你會先——”
話還沒問完,就聽到了他斬釘截鐵的答案:“你。”
霍嘉樹:“……”
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弱弱地開口:“哥……不是,姐夫,你好歹像嫂子那樣,稍微演一演左右為難行嗎?”
他是什麼很不值錢的弟弟嗎?
另一位落水當事人只覺得自己多余,恨不得原地消失。
紀藍找借口遁走:“那個……我再去洗點水果。”
還沒來得及從地毯上站起來。
有人比先一步起。
賀京桐遲遲沒等到繆藍明確的答案,冷哼一口氣:“我懂了。”
繆藍:“……”
他走出去兩步又回來,把那柄雪平鍋一起端走。
“……”
不給喝了。
小氣鬼。
“……你們倆在這邊玩。”繆藍代弟弟妹妹,不得不跟著賀京桐一起來到廚房。
他在里面瞎轉悠,一會兒開開冰箱,一會兒開開櫥柜。
很忙的樣子。
就是當沒看見。
……至于嗎?
繆藍抓住他的手腕,他:“賀京桐。”
“干嘛?”他冷聲冷氣,“賀京桐已經淹死了。”
“……”
氣真大。
忍住笑,想想什麼法子能給爺順氣。
也沒別的招兒了。
吸吸鼻子,“你幫我聞一下,我上是不是還沾著火鍋的味道。”
賀京桐:“你說什麼?”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
看不出來他不高興嗎?
提的什麼離譜要求。
繆藍堅持,“我自己聞不出來。”
賀京桐被滿含溫笑意的眼睛看一眼,剎那就搖了。
就算的要求讓人不明就里,可誰能拒絕得了。
他就勉為其難幫一個小忙好了。
俯低頭的瞬間,他還較著勁,離有一定距離。
繆藍看準時機,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賀京桐:。
他被定住兩秒,緩緩地抬眼。
……干嘛?
要融化他嗎?
他不由自主吞咽一下,剛才所有的緒都拋到九霄云外去。
心里已經炸起了燦爛的煙花,面上還是冷淡地矜持著:“你什麼意思?打一掌給一個甜棗兒?”
繆藍給出那個死亡問題的解決方案,真誠回答他:“我先救妹妹,然后親親你,行嗎?”
當然……不行!
他全都要。
賀京桐扣著的腰近自己:“你就不能又救我又親我?”
繆藍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四目相對,不用花言巧語來騙他,“妹妹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
重要到連這種假設的問題里,都首先要確保的安全。
“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嗎?”
他可以理解,但不想理解。
“那我呢?”
繆藍思考片刻,換了個角度回答他:“我們是夫妻,你可不可以也將看作重要的人,有事的時候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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