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寧公主介紹完,又站到阿朝邊來,“這位就是謝閣老的妹妹謝綰,明年要與我們一同在含清齋讀書的。”
阿朝抿一笑:“各位姐姐喚我阿朝便好。”
說話輕輕的,禮數也十分到位,從瑞春手中接過帶來的生辰禮,輕聲說道:“這是我親自制作的珠子、胭脂膏和鹿角霜,還公主喜歡。”
公主看到那白玉盒中澤儂艷的膏子,頓覺眼前一亮,“阿朝你竟也會做這些?”
幾位貴也紛紛湊過來瞧,們如今都已經鮮到鋪子里買胭脂了,自己做、或給信任的匠人做,才能保證最好的用料和胭脂的品質,而謝小姐手上的這一盒,單看澤便知是上乘。
阿朝并未瓊園的方子,只簡單解釋兩句:“我從濟寧帶過來的一名婢格外通此道,便是跟在邊學的。”
崇寧公主心中格外歡喜,忍不住手了阿朝的手:“謝謝阿朝!”
賀禮只是其一,阿朝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胭脂妝上得人高看一眼,來日的課業即便遜些,也不算一無是。
經此一事,甚至想過在京中開間胭脂鋪子,橫豎……哥哥將來也是要娶妻的,又不急著嫁人,但倘若嫂嫂進了府,便不能像如今這般黏著哥哥了,總要找些事做的。
一旁的姜燕羽笑道:“阿朝妹妹的禮別出心裁,又獨一無二,倒顯得咱們的不足一看了。”
出名門,哪怕是談笑間也有淡淡的倨傲之氣,事實上今日準備的賀禮是一串價值連城的桃紅碧璽,之徹世所罕見,旁人的賀禮就算再名貴、再特別,在面前只怕都不夠看的。
公主說笑完便來挽手臂:“你們的賀禮我都十分歡喜,今日宴席可是我費了許多功夫準備的,定教你們滿意!”
園中又陸陸續續來了不貴,見到阿朝時都忍不住多瞧幾眼。
原本想著這位謝小姐雖是首輔之妹,可到底與們這些祖祖輩輩浸潤在富貴優渥中的世家不同,流落在外的姑娘,說不準在哪個窮鄉僻壤里連飯都吃不上,誰曾想竟生得這般仙姿佚貌,氣質非凡。
不過仔細想想,那位謝閣老本就是俊無儔的長相,他的妹妹,又豈會泯于眾人?
眾人三五群地走在一起,賞花的賞花,寒暄的寒暄,公主邊一直都是前簇后擁的。
阿朝人生地不,只好跟隨一眾貴走在公主后不遠,因著的份,也有不過來認識的,阿朝都一一施禮問候,在心里默默記下對方的名字。
用過午宴,阿朝坐到花房外的回廊稍事休息,這里清凈,瑞春給了肩:“姑娘累了吧?”
阿朝搖搖頭笑道:“還好。”
盈夏笑說:“崇寧公主說下半晌的節目費了好些心思,要咱們大開眼界,難道是外地請來的戲班子?”
主仆三人正閑聊著,回廊盡頭一個著雪青緞的攜丫鬟朝這邊走來。
阿朝還記得,這是已致仕的大學士崔兆和的孫崔詩詠,也是公主的伴讀之一,才學并不在姜燕羽之下,容貌雖不能及,但氣質更加溫婉。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崔大學生也是哥哥十分尊敬的師長。
崔詩詠走過來時,角也是含笑的,也許是因為走得急了,面頰浮出一層淡淡的暈,“方才席間人多,想同妹妹多說幾句話也尋不著機會。”
從婢手中接過一個致的檀木錦盒遞給,“聽聞妹妹開春要含清齋讀書,這支散卓筆為宣州名匠諸葛大師所制,權當贈予妹妹學的薄禮。”
阿朝沒想到自己竟也能收到禮,簡直寵若驚,趕忙推辭道:“這麼貴重的禮,我如何能收?崔姐姐何不自己留著?”
崔詩詠笑道:“我祖父這些年游歷名山大川,酒佳肴與文房四寶俱是他平生所,這一點謝閣老也是知曉的,不過一支筆罷了,妹妹就不要與我客氣了。”
春未園人來人往,推推搡搡的不好看,阿朝卻之不恭,只好收下:“那就多謝崔姐姐了。”
心道只能明年學時想辦法回禮了。
崔詩詠目落在面上,似是言又止,片刻之后才笑道:“我聽祖父說,謝閣老這些年一直在找你,從前我見他講學時寫過一幅字,‘青山朝別暮還見,嘶馬出門思舊鄉’,你小名又阿朝,我也是今日才想到,當時他寫下這幅字的時候,心里該是念著你的。”
青山朝別暮還見,嘶馬出門思舊鄉。
所以住的院子就青山堂?
阿朝口中默念著這句詩,忽又想起府上那棵杏子樹,如有一暖流淌過心間。
直到水榭那頭起了一陣熱鬧的談笑聲,崔詩詠朝外面瞧過去,“似是公主的表兄武安侯世子過來了。”
阿朝這才回過神,微微訝異道:“公主的生辰宴也會邀請外男麼?”
“原本是沒有的,”崔詩詠道,“不過這位武安侯世子平素最熱鬧,想來是奔著宴會節目來的,咱們也過去看看吧。”
阿朝點點頭,讓瑞春將散卓筆收好,跟著崔詩詠往水榭的方向去。
“那位著月白長袍的便是武安侯世子沈潤,”崔詩詠在耳邊低聲介紹,“沈世子邊那位著青直綴的是鄭國公府的小公爺陸修文,也是太子殿下的伴讀,算謝閣老半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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