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書涵靜靜的喝著咖啡，向窗外一派聖誕氣氛的街景。

熱熱鬧鬧的氣氛，家人團聚，共品火和南瓜派，還有各種各樣的狂歡派對……

狂歡屬於他們，對於自己而言，是一個人的孤單。

12月25日，公曆的今年即將過去，他也即將26歲了。

和他相同年紀的京圈的小爺們，目前已經在各個領域拋頭麵，為即將扛家族大旗的正苗紅的新星們。

隻有他這個家族的星在隕落。

滅頂一般的力，在他的肩上，隻有死扛。

父親汪正道告訴他：“書涵，也許這是我們能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新年。

我會舉全力保你，不讓你到一點波及。你記住，這輩子，安安分分的，做一個普通人。”

有時候，出生在他這樣的家庭，想做普通人很難。要麽強，要麽死。

姐姐汪書儀在出嫁前，哭著打了他一掌，卻什麽也沒說。

後來，他明白了汪書儀的不甘。

為了汪家的聲譽，為了他的前程，嫁給了那個終生殘疾且功能障礙的男人。

他意識到了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他有自知之明，明白已經帶不給那個小辣椒什麽。

自顧不暇，又怎麽有本事給別人遮擋風雨。

如果說，他說他對仍然有濃鬱的在心頭，這種話，說出來，隻會讓別人笑話。

笑話他不自量力。

汪家沒落了，汪正道的結局，沒有最差，隻有更差。

父親做的一些事他有耳聞，作為汪正道的獨子，他還有什麽資格對賀家人說。

那更會像一道枷鎖，讓曾經的人心裏難過，不如埋在心裏，好聚好散。

所以，半個小時後，賀南之出現在他對麵的時候，汪書涵笑了笑：“忙完了？”

“可不是呢，我得養活我自己。一天不賺錢，就得站在紐約街頭看著人家壁爐的烤鵝，冒充賣火柴的小孩。到救命！”

南南端了杯熱咖啡，大大咧咧的喝了一口。

“藍蝶真舍得不給你飯吃？”汪書涵被帶的心好了許多。

“給我我也不吃，何況是真的舍得我。”賀南之說完，看汪書涵的眼神，帶了警惕。

汪書涵明白的意思。

藍蝶為什麽在m國，且一直都定不下來回去的日子，和汪家不了幹係。

汪書涵眼中有複雜的愧疚一閃而過，抬起頭來時，已經完全看不出什麽。

“你來紐約做什麽？”賀南之的眼睛帶著審問。

如果想見你是那個唯一的理由！汪書涵淡淡笑了笑：“算是出差吧，偶然看到了這家咖啡廳，又意外遇見了你。”

“還真是個意外！”賀南之眼神閃爍了一下。不想穿他。

作為汪書涵這種京市z府職沒幾年的小科員，還不到來m國隨意出差的機會。

“送你回去？”汪書涵眼神無波。

賀南之向窗外，銀的阿斯頓馬丁早已經停在了固定的位置。

車裏的人，會在走到車附近的時候，第一時間從駕駛座下來，的小鼻子：“虎妞，上車。”

說：“汪書涵，不用了，謝謝你。”

頓了頓，直視他的眼睛：

“我是賀家的子孫，兒長在我心裏，永遠不是排第一位的。

當然，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們共同的朋友藍蝶，大出差點死在手臺。汪書涵，就這一點，我們便永遠沒有了可能你明白嗎？”

賀南之說完這番話，端起手中咖啡，一氣喝了大半。

咖啡的苦味在口腔中蔓延，第一次覺得，比起心裏的苦，這苦味也變得甘甜。

“有煙嗎？”衝著汪書涵挑眉。

“對不起。”他是汪家的兒子，這是屬於他的不能承之重。

“但是，煙不能給你。”

賀南之踢了他一腳：“踢你活該，著啊，沒事找型。”

話說著，手直衝他右邊子口袋去，果然，煙和火機都在。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這是曾經的南南，慣用的作，自然又隨。

兩人經常在京大的場，背對背靠著，煙，談天……

南南戲稱兩人是一起煙的兄弟。

然後，某天，汪兄弟把裏的煙掉摁滅，把自己裏的煙放邊。

賀南之“臥槽”了一聲，還是忍不住了一口。要吐個煙圈的時候，被男人突然吻住。

愣了一下，想罵人，卻發現已經開始回應對方，越吻越深。

在彼此口腔的淡淡煙草味裏，煙火人間的最。

“不了，回家。”賀南之迅速起，準備頭也不回地離開。

“南南，”男人走了過來：“最後說一次，聖誕快樂，我你，對不起！”

汪書涵俯，迅速在上印下了蜻蜓點水的一吻。

下一秒，賀南之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沒有像以往一樣去那個固定的位置，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正在狂奔的時候，銀的跑車橫著攔住，跑的太快，賀南之整個人趴到了車上。

許君安從駕駛座跳下來，快步走到麵前：“虎妞，你跑什麽？撞哪了？我看看？”

一米七多的南南，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可的球帽，被許君安拉起來，滿臉的淚痕，嚎啕大哭的像一個熊孩子。

“這……”許君安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南南，“這踏馬誰欺負我虎妞了，老子去廢了他。”

“誰也沒欺負我，就是我失了個。”賀南之漸漸忍住了哭。

“你不早就失了嗎？怎麽又失了？南南，兩年了，該哭的是我吧。”許君安遞給紙巾，順便燃起了煙。

“嗯，你怎麽這麽倒黴？倒黴催的許君安。”

賀南之會消化自己的緒，痛快哭過，也算和初做個告別。

是賀家的兒，可以偶爾哭，但絕不相信眼淚。

“是夠倒黴啊，被人暗暗戴綠帽子還得表揚一句真漂亮是嗎？”

“有貓餅，”賀南之翻了個白眼：“你誰啊，還有自認領綠帽男名的？”

“傻妞，走了，接你去派對，聖誕大狂歡，藍蝶也在。能請費了勁了，你姐在大學裏火了好嗎？”

“那必須的，我賀家的人。”

“什麽？”

“滾，聽牆角。”

“……”聽？真是什麽罪名都可以張口即來。

男人照例給打開副駕駛車門，看坐穩，才關門去駕駛座開車。

汪書涵遠遠的看著，角是祝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