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專心地吃著晚餐。

聽到他的話臉上也沒什麽表，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哦。”

盛司越盯著細細打量，卻隻從人臉上看到了淡漠和敷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沒表現出來，還是很耐心地跟說話：“明天我們去趟醫院。”

問得隨意：“去幹什麽？”

“之前說陪你去看看媽，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明天吧。”

“不用了，你不都答應我時間一到就要離婚了嗎？去看我媽這種事就沒什麽必要了。”

男人著餐的手收。

哪怕心裏已經怒意漸起，臉上卻還是表現出一副十足耐心的模樣：“你是媽唯一的兒，自昏迷以後每次都是一個人去看，也許帶著我過去看看，知道你結婚了有個丈夫，潛意識裏就會想著醒來，看看你的丈夫是個什麽樣的人，對你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這話說了薑尋。

丟下兩個字：“隨你。”

被拉黑的號碼沒有再打過來。

薑尋吃了個還算清靜的晚餐，飯後兩人一起回華盛名邸。

在書房加了會兒班，九點鍾的時候推開了臥室的門。

盛司越靠在床頭，拿著一本書在翻看。

哪怕最近兩個人的相不溫不火，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淡似水，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五冷氣質衿貴的男人靠在床頭看書的景象，令人賞心悅目。

薑尋很快收了視線。

也沒跟他說話，拿了睡就去洗澡了。

本以為今晚他主去律所接下班，還請吃飯，又提議明天要去醫院看媽媽，晚上肯定要按著做點什麽，舒緩一下他積已久的。

但，並沒有。

薑尋有些不那男人在想什麽。

……

第二天。

盛司越開車帶薑尋去了醫院。

病房門口，拉住他正要按下門把的手臂，白皙致的臉上略顯猶豫：“要不你還是不進去了吧？不然以後我們離婚了，我媽長時間不見你過來看，說不定求生更低了。”

他看了眼人放在自己小臂上的手，轉而對上的視線，聽提了離婚也不怒：“那我經常來看媽。”

“離婚之後，就沒必要了。”

“也許我們離婚之前，媽能醒過來呢？”

這句話，好像莫名給了希和期盼。

人眼神鬆了些，喃喃自語般開口：“我媽這輩子真的還有醒過來的機會嗎？”

“當然，媽已經堅持了兩年，有朝一日醒過來也很正常。”

“但願吧。”

推開病房門，兩人走了進去。

護工正在給薑母徐知秋翻。

薑尋看見了上前幫忙。

等翻好叩背結束，護工才得空跟打招呼：“薑小姐，原來你老公長這麽帥啊，你怎麽今天才帶他來看你媽媽？”

人麵上是止於禮貌的淺笑：“他平時忙。”

護工點點頭，離開了病房。

薑尋拉了張椅子，正要讓盛司越坐下，卻發現他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編輯些什麽，紅微：“你如果忙的話，就先去理自己的事吧，我一個人在這陪著我媽就行。”

“不忙。”他收了手機。

男人看看病床上的徐知秋，又看看站在旁的人：“太太，你不跟媽介紹一下我嗎？”

後者看他一眼，沒吭聲。

盛司越再次開口：“多跟媽說說話，比較容易喚醒。”

薑尋在病床邊坐下了，像往常一樣拉住徐知秋的手：“媽，我來看你了。今天我還帶了個人來。”

“他盛司越，兩年前我和他結了婚。”

“你想不想知道你兒嫁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想不想知道我這兩年過得怎麽樣？”

說到這裏，自顧地笑了：“我自己說的都不準，你要醒來親自看。”

站在一旁的盛司越，神複雜地看著。

病房門被人敲響了。

薑尋扭頭看去：“請進。”

本以為是剛才去而複返的護工，可推門而的卻是江東衍。

他後還跟著兩個年長的醫生。

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擔心，看著江東衍有些慌張地問：“江醫生，是我母親出現什麽狀況了嗎？”

“沒有，你別擔心。”

“那就好。”

薑尋鬆了口氣。

又聽江東衍道：“是這樣的，這段時間我們對你母親的狀況進行了一次新的評估，我也找兩位這方麵的專家開會討論了一下，決定給你母親試一下脊髓電刺激療法。”

“我母親有希醒來嗎？”

“還要看治療效果，病人醒來之前，誰也不能保證。”

說完，他攤開手掌指了指另外兩位：“這兩位醫生在這方麵經驗比較富，平時也忙，是我們醫院廢了很大功夫才請過來的，你母親的治療由他們負責，你可以放心。”

薑尋覺得心頭希的火苗好像瞬間被點亮了。

臉上出了久違的由衷笑容：“謝謝江醫生，謝謝兩位醫生。”

“客氣了。”

“應該的。”

人笑著，眼睛都亮亮的，轉頭時無意對上盛司越的視線，見他角也勾著淺淺的弧度，似乎是在為高興，幾乎是下意識地緩緩收起了笑意。

……

離開醫院後，薑尋也沒有問盛司越要去哪。

默認他要帶回家。

人坐在副駕駛上，幾次用餘去瞥開車的男人，想了想，還是詢問：“那兩位醫生，是你找的吧？”

“東衍找的。”

“如果我媽能醒，我得好好謝謝江醫生了。”

盛司越了角，沒說話。

醫生的確是江東衍找的。

隻不過錢，是他出的。

薑尋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心逐漸明朗起來，好像生活一下子就有了盼頭。

不過，忽然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和華盛名邸相反。

扭頭看向盛司越：“你要帶我去哪？”

“你好像喜歡看電影的，我請你看電影？”

“電影也不是誰都可以看的。”

他眸暗了幾分，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

薑尋微微勾：“不過我今天心好，和什麽人都看可以。”

男人看一眼，了角：“這麽好的機會，竟然讓你最討厭的男人趕上了，真是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