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睡眼惺忪,茫然地了一口。
薛玉潤把頭埋進了芝麻懷里。
第34章
肯定是因為乞巧宴上技驚四座, 以至于楚正則覺得面大漲。
要不然,他才不會答應帶出門玩,還只因為看了的話本子就應下那麼多條件, 又、又額外地送給這件金縷。害得都沒法給它們安上一個“謝禮”、“賄賂”的名頭。
可是心還在砰砰地跳, 腦海里的焰火偏不肯消湮,眼角余里的雕紅漆牡丹花開匣子還在提醒著, 那里面裝著一件舉世無雙的金縷。
——它們都好像在朝絮絮低語, 如果乞巧節那晚去了摘星樓, 會發生什麼呢?
薛玉潤緩緩地,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就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瓏纏連忙問道:“姑娘怎麼了?”
薛玉潤放下芝麻,捂著臉, 有點兒丟臉地道:“……被狗嗆到了。”
瓏纏忍了笑。
薛玉潤緩了緩緒,輕咳一聲, 了西瓜的頭, 然后站了起來:“瓏纏, 準備準備, 我要去見姑祖母。”
瓏纏微愣:“姑娘怎麼突然要去見太皇太后了?”
“中山王來靜寄行宮, 一定會去跟太皇太后和太后問好。陛下出宮的事,便會經由中山王, 在們跟前過明面。”薛玉潤咬著,閉了會兒眼睛, 再睜開時,眸中一片清明:“再沒有比‘讓陛下收心’更好的納妃時機了, 不是嗎?”
瓏纏一震。
忽地想到德忠先前說的“陛下說了,中山王來, 是他意料之中的好事。”
瓏纏更愿意相信皇上不是這個意思, 可不知為何, 心下驟起慌,忙道:“姑娘說的是,您提前去跟太皇太后通個氣,這樣、這樣咱們也不會被四妃九嬪的人選弄得措手不及。之后是拉攏還是疏離,也都有個章法是不是……”
薛玉潤一笑:“你慌什麼呀?”
拿起妝奩里的一支八寶簇珠的金步搖,輕輕地轉了轉。尾的流蘇跟隨著的作,一下一下地甩過的手背。
有一點點刺痛。
薛玉潤放下金步搖,輕聲道:“我是未來的皇后啊。”
*
許太后的確剛見過中山王。
中山王明里暗里,都在懷疑許門下令為何沒有親自來靜寄行宮走一趟。
許太后把中山王搪塞了過去,等中山王一走,許太后就來了許二夫人。許大夫人和許二夫人畢竟是許太后的娘家人,并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靜寄行宮。
許二夫人一到,許太后就厲聲道:“許鄭氏,你是怎麼教的兒子!?”
許二夫人面如土,“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許太后已經知道了許門下令被氣病的真實原因。
原本,胞兄許大老爺沒有親生兒,只從遠房過繼了一個兒子許鞍。但許鞍畢竟不是真正的本家人,所以,許太后更屬意二弟的嫡長子許。
誰知道,平日里來跟前噓寒問暖的許,看起來也是一個聰慧的翩翩年,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一想到許家還曾想希自己把兒嫁給許這種蠢貨,許太后心里更是直犯惡心。
許太后嫌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許二夫人,怒斥道:“看你教出了一個什麼廢!竟兄弟鬩墻,惹得父親大怒而病。”
許二夫人語帶哭腔地堅持道:“太后,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挑撥離間。兒不會做出這樣糊涂的事來,一定是許從登,對,許從登那個小娘養的——”
“掌。”許太后厲聲道。
福春遲疑了一瞬,同為“福”字輩的宮,另一側的福秋箭步上前,用力地打了許二夫人一掌:“尊者面前,夫人慎言。”
許太后掃了福春一眼,眸冷。
福春立刻跪了下來:“太后,老太爺究竟是因家中事而煩憂,還是因為陛下趁夜出宮而急火攻心,尚未可知啊。”
“哦?”許太后沉地問道。
“太后,陛下趁夜出宮、私會眷,老太爺為輔臣,憂心忡忡,有可原。”福春咬牙道:“如今,正是替陛下甄選宮妃,以安圣心的好機會。”
而許漣漪,是許家目前最出的小娘子,是許二夫人的兒。
許太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起來吧,把你的眼淚收一收。”
福春知道許太后這一關是過了,連忙扶起了許二夫人,不聲地怨瞪了眼一旁的福秋。
福春是許家的家生子,太后還在閨中時,福春就伺候。而福秋果然不是許家出來的人,毫沒有把許家放在心上。
福秋目不斜視,似是毫無所覺。
而許太后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再開口時,卻向了福秋:“福秋,去請薛姑娘。”
*
此時,薛玉潤已經到了太皇太后的華池宮。
“中山王見到哀家,還夸了你幾句。”太皇太后一看到薛玉潤,就笑著朝招了招手:“我們湯圓兒,真是長大了。”
薛玉潤行過禮,坐到太皇太后邊去,從宮手中接過小木槌,替太皇太后捶,小聲道:“膽子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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