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鬥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
黃皓跪在地上,微微抖。
薑維臉鐵青,始終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畢竟,這時候越是辯解越顯得自己心虛,隻能靜靜等著阿鬥開口定調。
關興皺眉看著黃皓,腦中忽然清明過來,心道:
“好個黃皓,他這麽一說,我倒了玩弄軍權的外戚了!”
父親影響,關興讀經史,知道篡奪前漢的王莽是外戚,篡奪後漢的曹丕亦是外戚。
也知道呂氏、竇氏、霍氏、王氏、董氏、何氏等外戚的悲慘下場。
現在黃皓的言外所指,可謂指著鼻子說關興有霍的潛質了。
他到這時才意識到,十多歲的黃皓比他的心思更審慎,更懂語言的威力。
好在,關興相信阿鬥對自己的信任,相信阿鬥是個明辨是非的君主。
想通這些,他亦沒有開口辯解,而是鎮靜的看著阿鬥。
阿鬥看到關興的表,暗暗點頭,心道:“關興和薑維的政治素養還算可以。”
想到這,他上前一步,抬腳踹倒黃皓,背負雙手,帶著安雅,一言不發地向後宅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盡頭。
黃皓被踹翻,心裏喜道:
“我就知道陛下是信任我的,在這種焦灼的時刻,陛下隻能踹最信任的人!”
關興見黃皓被踹翻,心裏喜道:
“陛下對黃皓還是有不滿的,雖然沒有殺了他,但當眾踹他已經說明了一切。”
薑維見阿鬥沒有接黃皓的話而且踹他一腳憤而離去,長出一口氣,心道:
“好在陛下沒有相信黃皓的險惡之言,陛下對黃皓的言語不理不睬,正是對我的保護啊。
否則,一旦論證起來,我想要自證清白實在太難了!”
三人各有心思,現場靜得瘮人。
黃皓緩緩起,謙和的對著關興和薑維欠了欠子,小聲道:
“兩位將軍,小的去服侍陛下了。”
話落,退後幾步,轉離去。
關興看著他平和謙遜的表,皺眉道:“此子了不得啊,看似實在有禮貌的告辭,實際實在威脅自己二人。”
薑維點頭:
“若不是陛下略過黃皓的話,我們現在八在大費舌的辯白。”
他頓了頓道:“今天,我們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關興愣了愣,道:
“陛下拋下大軍私自出城遊玩,連個侍衛都不帶,甚至不給我們知會一聲,是很危險的事。
縱使陛下武力天下第一,可萬一遇上敵人的主力軍,重重圍困之下,依舊是危險重重,萬一敵人放暗箭,或者馬失前蹄,都會造不可預測的危險。”
薑維本想說趙雲在十萬曹軍中七進七出的事,一聽到敵人可能放暗箭和戰馬不給力的況,也就閉了。
畢竟,貴霜人可不會產生招降漢人皇帝的念想。
不遠的一個拐角,馬超側而立,他看著薑維和關興離開的背影,心道:
“陛下越來越有威嚴了,一句話都沒說,便鎮住了槍舌劍的三個人。我不參與此事,是對的。”
************
後宅。
安雅忐忑的跟在阿鬥後,直到進了臥房,才開口問道:
“陛下,兩位將軍是不是因為我,才來找麻煩的?”
阿鬥輕地了安雅的小腦袋:“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朕。因為朕出城去遊玩,他們擔心,才過來勸諫的。”
“那他們為什麽要殺了小皓子?”
“因為他們認為小皓子一天到晚都跟在我邊,在明知道我出城有危險的況下,卻沒有阻止我出去玩,是有罪的!”
安雅更不明白了:
“可是,您是皇帝啊,這天下都是您的,兩位將軍是您的附屬,黃皓是您的奴隸,他們哪裏有權阻止您的行為和意誌?”
阿鬥坐下,沉聲道:
“大漢的孔子說【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孟子說【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心腹;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這句話意指君臣之間的施予和回報應該是對等的。在對等關係中,應該是國君先敬臣,待臣如手足,才會得到臣下相應的視君如腹心的回報。”
阿鬥頓了頓,繼續道:
“荀子說【從命而利君謂之順,從命而不利君謂之諂;逆命而利君謂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謂之篡。】
這句話的意思是,服從有利於君主的命令做順從,服從不利於君主的命令做諂;違抗君主的命令而有利於君主做忠,違抗君主的命令而不利於君主做竄。
荀子還說【以德覆君而化之,大忠也;以德調君而補之,次忠也;以是諫非而怒之,下忠也;不恤君之榮辱,不恤國之臧否,合茍容,以之持祿養而已耳,國賊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以德化君主、輔佐君主、勸諫君主才是忠,不顧君主的榮辱和國家的得失,隻是茍且迎合君主、無原則地順從君主,這種人做國賊。
安雅瞪著一雙水晶般亮的大眼睛,小聲道:
“陛下,我覺您說得好有道理,但是我基本沒聽懂。”
阿鬥聞言一歎:
“無妨,有可能,你的絕世容是用你的智商換來的。
不懂就不懂吧,你隻需要知道,冒死勸諫皇帝不要隨心所做事的人,大多數不是壞人。”
安雅點點頭:“嗯嗯,這句話基本能懂,比那幾個孩子說的好理解。”
阿鬥頭大:“他們是先賢,是哲學家,不是孩子!”
“嗯嗯嗯,我知道了,我都聽陛下的!”
***********
後宅的一個角落。
黃皓背負雙手,看著一個黑影,沉聲道:
“李白,自今日起,在薑維和關興邊分別安一個探,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掌握他們的一言一行!”
【李白】抱拳,低聲音道:“遵命!”
安排完任務,黃皓卸下威嚴的麵孔,急匆匆的趕到阿鬥的臥房,一進屋就跪下大聲道:
“謝陛下護佑。”
阿鬥眼皮都沒抬,低聲道:“把監視關興和薑維的諜撤回來!”
黃皓一驚,趕道:“遵旨。”
阿鬥心道:“就知道你這半天沒過來是去整幺蛾子了!”
想到這,他厲聲道:
“對於監控朝臣和武將的事,沒有朕的旨意,你不準擅自行。”
黃皓驚得一冷汗,聲道:“遵旨。”
**********
太落山,夜幕降臨。
阿鬥的臥房點著蠟燭,明亮的燭出窗子,照亮了院子裏的樹木。
那是兩棵樹,一棵是無花果樹,另一棵也是無花果樹。
“吱吱呀呀……吱呀呀……”
“嘩啦嘩啦……嘩啦啦……”
那是夜風吹得樹木搖而發出的聲音。
遠遠看去,可以看到夜裏,一棵大些的無花果樹,被風吹得向旁邊的一棵小一些的無花果樹。
兩棵樹地靠在一起,其中一棵樹的樹枝深深的貫了另一棵樹的樹冠中,隨著風擺,進進出出。
樹葉隨著樹枝擺,發出了持續的聲音:“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一隻在樹上捕捉鬆鼠的貍花貓,被擺的難,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
“喵嗚……喵嗚……喵嗚……”
忽然,風向一轉。
之前被著小一些的無花果樹調轉了方向,住了之前它的那棵大一些的樹。
它裹挾著貫了它樹冠裏的那長長的樹枝,在夜風的吹拂下上上下下的搖。
我從凡間來,到此覓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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