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沖跟杜審細說來龍去脈。
“你安排人送簫宜人出國,到了那邊,舉目無親也過不習慣,正好發現有了這孕,所以留下孩子,就想著有一天能憑著這個孩子再回到云寧來。”
“興許是不知從哪兒得到胡老二已死的消息,又仗著孩子是陳老三的,這才帶著孩子跑回來。”
“又怕是陳老三不認賬,再回來后就給你那兒送了信兒,想雙重保險。”
“不過世人護犢,看在這孩子的份兒上,陳老三沒再計較早前那件事兒,加之胡老二已死,算是一筆勾銷了。”
“簫宜人母子就留在了陳老三那兒。”
“陳老三手底下好幾個堂子,原本就多的是人,簫宜人想回歌舞廳,繼續往前的發展,大約也是想要多一層保險。”
“陳老三不答應孩子的母親拋頭面,陳老板也不敢用,所以先前一直在想方設法磨陳老三。”
“現今這人因著有個兒子,還比較寵,所以陳老三也默許回歌舞廳了。”
說到這兒,又提到先前那個嵐珊:
“至于跟江川攪合在一起的那個嵐珊,那是韓老五委托陳老三做的局,至于意圖......”
項沖跟江四爺對視了眼,緩聲說:
“跟咱們沒關系,單純是韓老五跟江川的過節,現在那個人不重要了,刀頭堂不準備管。”
當然,江四爺了解了事全貌,自然也不準備手。
既然嵐珊這棋子不重要,那誰的事兒就讓誰去解決,江川這麼不爭氣,是該給他營造點困難,讓他吃吃教訓。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
這個兄弟心思還算安分,多也還能幫著跑跑,做點事。
江四爺當然也希看到他的長與蛻變。
杜審坐在沙發里消化了消化,好半天沒開口。
直到江四爺休息室的房門被副叩響。
“四爺,議事廳那邊人都到得差不多,大帥派人來,催您過去。”
江四爺站起,“行了,辦正事兒,走了。”
項沖跟著起,走前踢了下還有點神游天外的杜審。
杜審回神,連忙起跟上兩人。
往議事廳去的中途,他低聲問項沖:
“確定是跟了陳老三,日后不會再糾纏我了?”
項沖挑眉斜睨他,“韓老五是這麼說,不過要還糾纏你,約莫也是不想活了,陳老三第一個做掉。”
杜審心‘噗通’一下落穩了。
他大松口氣,了口。
太好了,既然這樣,他就知道該怎麼跟席盈代了...
項沖看他一臉劫后余生的慶幸,不好笑打趣:
“你到底慌什麼?未免也太心虛,你昨兒夜去見人,那人難道什麼都沒跟你說?”
“別提!”
杜審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語氣十分不好:
“...我問回來干什麼,跟我這兒牛頭不對馬!”
“說什麼老子是唯一待真心的人,獨對不住我,欠我莫大恩,永世不敢忘,日后定會報答老子!”
誰他媽稀罕報答?!
杜審恨不能立刻把簫宜人打包了,踢到千里之外再也回不來!
看滿眼真意切的懷,杜審當時真是嚇得一皮疙瘩,生怕對自己舊不忘,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所以嚴詞厲語地呵斥了一番,別不識好歹自找苦吃,否則對不客氣,就轉頭回去了。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老子差點拔槍給斃了了事!”
真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當初怎麼就心,稀里糊涂留下這麼個麻煩?
項沖聽得心底發笑,抬手拍了拍他肩:
“沒事,張什麼?回去跟席盈好好解釋,聽懂,自然不會跟你一般計較了。”
杜審苦哈哈扯了下角,什麼都沒說。
兩人跟著江四爺進了議事廳,面對滿屋子軍政府高層,紛紛調整了表,一本正經,心思都放到正事上。
——
而此時的席盈,正在帥府這邊,跟姰暖絮叨‘三軍聯姻’這件事。
“四表哥怎麼能沒跟你說?你們倆小別勝新婚,就只顧著親熱嗎?”
席盈抱著水果盤子,一邊吃一邊嘟囔著打趣。
姰暖臉一熱,氣笑嗔一眼:
“說什麼?倒是你們倆,新婚分開,又分了有孕這麼大的喜事,不趕快訴訴腸,還有心聊別的!”
席盈咽下里的橘子,笑嘻嘻道:
“沒辦法,這不是有孕嘛,也不能親熱,睡不著就躺在被窩里聊閑話唄,聊著聊著就聊多了。”
姰暖,“......”
席盈埋頭吭哧吭哧剝橘子,一邊打開話匣子。
“說是七爺,不止要定下跟月月的婚事,但還有點變故,原本說你們要收月月做義,結果現在要改大帥收七爺做義子了!震不震驚?”
的確震驚!
姰暖怔了下,連忙追問:
“誰的提議?”
“說是齊帥的提議,大約是想雙重保險。”
席盈往里塞了片橘子,語聲含糊:
“七爺可能會以義子的份留在云寧,日后就算是他跟月月的婚姻生出變故,他也還是江家義子,這樣更穩妥些,顯得江齊兩軍關系也更親厚。”m.33qxs.m
姰暖,“......”
什麼就算是生出變故?
不得不說,有點佩服這位齊帥了。
倒是真正的深謀遠慮,得舍分明。
席盈,“至于那個王小姐...”
姰暖看向。
皺了皺眉,“好像說是多讓了兩城給王軍閥,然后要送那姓王的回家。就初五,項沖也啟程回江左坐鎮,一道給把那的帶走。”
姰暖聽罷,垂眼沉思。
席盈眨眨眼看,“四表嫂,你怎麼不說話?”
姰暖掀睫,搖了搖頭,淺笑說:
“沒什麼,的確有點意外。不過...總覺得這事還沒完。”
席盈,“你是說,還會有變故?”
姰暖沒說話。
等晚上回來,再跟四爺聊聊。
*
夜里快十一點,江四爺才趕回來。
姰暖還沒睡,人去端宵夜來,就在屋里伺候他洗漱更,提起今日跟席盈聊的事。
“嗯,還沒定,有點變故。”
江四爺垂眼了手,也不瞞,牽著姰暖手坐到矮榻邊,緩聲告訴。
“原本提議把王小姐嫁給傅聞戩,王家不樂意,就要了地。”
“傅聞戩??”
姰暖驚呆,“他不是......”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
江四爺垂眼睨著,一眼就看想什麼。
他鼻腔里溢出聲笑,“王家不知道他患疾的事,我們只要聯姻,還管那麼多?”
姰暖干笑,“...是有點不厚道。”
江四爺不置可否,手肘歪在枕上。
“傅聞戩沒什麼意見,反倒是王家沒同意。”
“今兒爺去江公館,跟齊拓和王家那個都聊過。”
“齊拓是沒什麼話說,老實聽安排,倒是王家那個出乎意料,不想回家,要留在這兒,嫁給傅聞戩。”
姰暖,“!!?”
這都什麼事?
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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