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做什麽？”抗拒，卻又到他的溫，前後織的覺難以言明。

談則序出手，撥開垂至眼尾的碎發，俯視，“追你。”

林霧聲心裏一震，又聽見他說：

“既然你說我們都變了，那我就追現在的你。”

這樣的話怎麽不讓人頭暈目眩。

他語氣溫，作卻一點不饒人，沒有要鬆手的意味。

後撤，他就用手掌按住的腰，把兩人之間的最後一點隙榨幹。

林霧聲知道自己肯定臉上發燙，努力不和他對視，說的話也不利索：

“哪，哪有你這樣追人的？”

談則序沉片刻，眉梢略挑，似是正經地回應：“你教我的。”

“……”林霧聲徹底沒了辦法。

百因必有果，曾經對談則序的所作所為，終於在多年以後得到了反噬。

“我知道了……你，你先把我放開。”說。

談則序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揩油，表達知道以後，他很得地鬆開了。

後退一步，和他扯開距離。

再看他，眼神沒有眷在上，而是氣定神閑地整理著領口和袖口。

過了幾秒，才淡然掃了一眼，說：“走吧。”

讓人難以把剛才對上手的男人，和此刻看著清心寡的談則序聯係在一起。

林霧聲回到店裏，才發現剛才另一波鬧事的人已經離開。

酒吧繼續營業，影錯，笙歌陣陣。

陸停躺在沙發座上，毫無被背景音影響的樣子，睡得不知天地為何。

如此一來，手裏的藥，買來沒了作用。

剛才建議去買藥的老板，也早已不見蹤影。

心笑，或許被耍了。

“送你回去。”談則序出聲時，才意識到，他一直跟著。

想沒想：“不用。”

“你現在拒絕人，都不思考一下的？”他似笑非笑。

見林霧聲油鹽不進，他頗為耐心地幫分析：“你也為你同伴想想，醉這樣，你怎麽送他回家。”

有人接送當然方便一些，隻是他引的目的明顯，表明了就是讓咬鉤。

有些鬆，但還是說：“你喝了酒。”

“沒喝酒。”談則序已經作勢朝二樓走去，“我去拿鑰匙。”

兩句話，就把所有的抗拒都堵住了。

無奈喟歎，彎腰，拍了拍陸停的肩膀：“家住哪裏？”

記得陸停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小區名字與陸停口齒不清報的有些相似。

之後，便去前臺繳剛才砸壞的酒杯費，意外地被告知不用賠。

林霧聲再次道謝，折返時，發現談則序已經回到座位，好整以暇等待。

扶起陸停，對他說了地名，又接著說：“麻煩了。”

他淡淡瞥了眼陸停，沒說什麽。

消失片刻的酒吧老板又突然躥出來，從林霧聲手上劫過陸停，風風火火說：“來來來，我送你們上車。”

林霧聲疑：“還有這種業務？”

“我們店，主打一個服務態度好。”他咧出一口白牙。

林霧聲再有多疑慮也隻能藏在心裏，麵上給他說了句辛苦你了。

這裏離公司比較近，不算繞了遠路，林霧聲和陸停坐在後座，談則序則是沉默地駕駛著車輛。

前方紅燈，車輛緩緩停在斑馬線旁。

談則序右手扶在方向盤上，指節輕輕敲擊，等待著紅燈的秒數。

看見他右手邊上，那塊創可，因為手形過於漂亮，創可的就更加不能忽視。

林霧聲視線虛焦了好幾秒，等到重新啟，才回過神。

“哦。”談則序突然開口，很隨意的語調，“我剛才看到你桌上有一束花，幫你拿了一下。”

林霧聲恍然，他說的是南穆送的那捧紅玫瑰。

剛才來解救陸停時，把東西都搬過來了，紅玫瑰放在一邊，後來發生那麽多事，已經忘記了它的存在。

上車時，也沒回想起那捧花。

聽到談則序這樣說，才四打量了一番，確認沒看見。

也不是很在意這束花，所以並不好奇被他放在哪裏，於是說了聲：“謝了。”

“別著急謝。”他悠悠開口，“我幫你拿了一下，但是忘了帶上車。”

他說著，回頭看過一眼，邊的笑意似有似無。

有狡黠的覺。

林霧聲：“……”

要信了就有鬼。

他就是故意扔掉的，還非得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不過心道無所謂，又偏過頭，著窗外發呆。

談則序又道：“我賠你新的。”

“不用。”淡淡地回。

之後到陸停家的一段路，兩人都沒再說過話。

車上靜得一塌糊塗，除了中途，陸停打了個綿長又突兀的鼾，宛如石破天驚。

“……”林霧聲有些尷尬，了一下鼻頭。

談則序有意無意問道：“關係很好？”

林霧聲如實說：“還行。”

車進一個小區，他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撐在窗邊，“高中那個跟在你後麵的人呢？”

雖然過去多年，林霧聲還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你說許煜？”

“嗯。”

許煜就是當時最好的哥們兒，小胖。

他們從小學就在一起玩，以前家住一個小區，後來搬出去了，又一直在同一所學校。

可以說，林霧聲上房揭瓦的最大幫兇，就是許煜。

他們關係好到什麽話都能說，隻是後來出國之後，也和他斷了聯絡。

“大學就沒聯係了。”扯起一抹笑。

說出之後，才發覺談則序氣場變得很不對。

車裏的氛圍冷到了冰點。

“所以，連他也知道，你高三去了哪裏。”過了幾秒他才說。

林霧聲這時心被得很無力，沒法開口說是或不是。

當時高三轉學去了另一所學校，小胖是知的，而且兩人還聯係過。

刻意沒想讓談則序知道。

“不對，”談則序譏笑一聲，“他知道你去哪很正常，你和他關係更好。”

這裏用“更”，誰都能聽出來，他參照的人是誰。

好在陸停的家到了，這段僵對話被掐斷。

陸停有位室友，之前林霧聲借他的電話聯係過，已經在樓下等候。

把陸停給室友之後，車上又隻剩他們二人，談則序沒有及時發車，在路邊了會兒煙。

林霧聲獨自坐在車，過窗，看到他吞雲吐霧的場景。

白皙而修長的頸脖上，結微微，隔著煙霧，他的眼和神，籠著一層濃烈的憂鬱。

過了會兒，他才抵滅了煙，在外麵了會兒風才朝車走來。

林霧聲看見，他的方向不是駕駛座，而是徑直朝向這邊。

伴隨著車門拉開和一陣寒風灌，談則序坐了上來，坐在邊。

昏暗中，他清冷的眸添了幾許脆弱。

被他這樣的眼神盯著，很難淡然，心跳不自覺加快。

咬住，便見他苦笑一聲：“林霧聲，那麽多年，你到底想過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