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玉這回為著顧溫心回來也不能久呆，第二日就要趕路了。

四月回了老宅去送，又聽趙氏對著顧懷玉嘆息：“你不想要孩子我不你，可映如陪你這麼些年，一心為你，從未在外頭說過你一句不好的話。”

四月回了老宅去送，又聽趙氏對著顧懷玉嘆息：“你不想要孩子我不你，可映如陪你這麼些年，一心為你，從未在外頭說過你一句不好的話。”

“即便有那些風言風語，也全說是自己子不好拖累了你，你待好些，兩個人好好過日子。”

顧懷玉聽罷側頭看了蕭映如一眼，又漫不經心點點頭，像是心不在焉。

趙氏看見顧懷玉這模樣就頭疼，又是長嘆一聲，送人出去。

到了大門口，蕭映如挽著四月的手，眼里有些不舍：“這些日子陪著大嫂說話，心里舒心許多，回了滄州便沒人陪我說話了。”

又低頭低落道：“溫心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做嬸嬸的還沒去看過，說來也難。”

蕭映如將手上東西放到四月手上：“這是我為溫心去寺廟里求的長生如意符，繡在小荷包里，便讓溫心帶著去長寧城吧，只愿往后日子順遂些。”

說著蕭映如點點淚：“夫君最喜歡溫心，我也當溫心是我兒似的，下回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了。”

四月亦，握蕭映如的手：“滄州離長寧城不遠，溫心知道嬸嬸念，得了空定然會去陪你說話的。”

“那孩子討人喜歡，我多陪你幾天，給你解悶也好。”

蕭映如紅著眼眶點頭：“溫心小時候我抱過好些次呢，長大了也喜歡到我跟前問滄州的事，還與我說些京城的事，一聲聲三嬸嬸可不我喜歡。”

“只是新婚，我哪能讓人夫妻分開，溫心能來看我我已開心了，只別承安急了。”

話落下，后就傳來了顧懷玉的聲音：”走吧。”

蕭映如眨眨眼，這才對四月道：“大嫂，那我先走了。”

四月點頭，送著蕭映如去馬車前。

顧懷玉站在馬車邊上，見著蕭映如上了馬車才看向四月：“大嫂，我走了。”

四月心里頭其實有些話是想與顧懷玉說的，看他如今模樣已許多，已不像小時候那般沖了。

攏著袖子點頭，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到底沒開口。

顧明夷上前：“三叔，路上小心些。”

顧懷玉將四月的作看在眼里，拍拍顧明夷的肩膀又別過目去，看向旁邊的母親和二房的人。

唯一難得的是，沈承安竟然趕來了送顧懷玉。

只見他往前走了一步，對著顧懷玉便道：“三叔，慢走，下回我們再切磋琢磨。”

顧懷玉一笑：“到底是年輕好，不過上回我輕敵了，下回溫心再委屈了，你可沒這麼好運氣。”

沈承安便鄭重的點頭：“不會有下次的。”

顧懷玉騎上馬，又看一眼眾人，眼底緒深埋于深，笑著

招手后便走了。

并未留下什麼話。

每回離別便是傷的，即便這樣的離別早已不是第一次。

四月看趙氏紅著眼眶，默默上前扶著。

趙氏用帕子點淚，嘆息道：“懷玉這孩子從小大大咧咧，做事也沒什麼主見，家里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去了。”

“其實我明白他，他跟他大哥和他們父親一樣，骨子里都是個倔脾氣。”

“老爺在的時候，一月只肯與我同榻三日，多一日便不行，若是遇事一日，他還會人送信來賠罪。”

“這般客氣的對我，我再熱的心都涼了，任由他這般下去，我什麼都不爭了。”

四月還是第一次從趙氏這兒聽公公的事，不知道怎麼安，只道：“母親先進去吧。”

趙氏的緒里這時候更多的是委屈，抓住四月便要傾瀉出來，邊走邊嘆息道：“從前我有些恨他，他走后我又傷心的很，好幾月都為他落淚。”

“他日日在書房嘔心瀝，再好的子也熬不住，我可憐他心疼他，偏偏又恨他啊。”

公公走的時候，四月才不到十歲，只知道那時候大老爺幾乎不回正院了，也常呆在宮里不回來，只知道他忙碌，卻不知道他是這樣熬壞了子。

又聽趙氏哽咽的聲音：“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個個有出息，我只想下去見他時能直腰板告訴他，即便沒了他，我也依舊過的好。”

“就算懷玉沒有子嗣，容珩的孩子也哥哥優秀，我沒對不住他。”

“從來對不起我的都是他而已。”

四月聽到這里，想到從前趙氏與公公就算站在一起，兩人也異常生疏，連話也幾乎不說，三兩句客套不已的話，接著又分開。

還以為兩人沒什麼，卻不知趙氏對公公，心底是有深厚的。

二房的人回去，四月扶著趙氏往正房走，輕輕對趙氏安道：“過去的事母親別想了，這時候外頭才剛亮，您起的早了，要不再去歇會兒吧。”

趙氏靠在貴妃榻上搖頭：“懷玉又走了，我心里頭傷心牽掛他，哪里能睡得著。”

說著趙氏又低低道：“我這一輩子錦玉食，出高門，兄長護，前半生是過的極好的。”

“可沒人知道我這一輩子過的并不開心。”

“我常常想，若是當年我沒有見到他，沒有聽過眾人對那狀元郎的贊嘆，沒有見過他神俊秀的姿，更沒有見著他溫溫潤潤看過來的目，和他意氣風發掩袖飲酒的樣子，我是不是會過得更好一些。”

“可我又想，當年他的風華幾人能比，多子想嫁他，就算再重來一次，我也見不到那樣讓我心跳的人。”

趙氏苦笑，也是生來驕傲的貴，但若是他明知他心有所屬，必然也不會上去。

當年趙氏與顧九思的相逢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只嘆太巧，注定一場緣分。

他與顧九思的相逢或許是天注定，趙氏相信這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