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腦海中忽而閃過那張秀的臉,眉眼不由微微一沉。
盛明誠還躬著腰,見太子半晌沒有反應,不由大著膽子抬起頭來。
太子迅速收斂好神,淡淡問道:“盛郎君既然想要賜婚,為何不讓慶國公直接稟到我父皇面前?”
盛明誠聞言面苦笑,“不瞞太子,我爹他不希我娶蕭大小姐,所以我才想要一份賜婚恩典。”
太子眉頭微微一挑,“這是為何?”
盛明誠當然不敢說,因為驃騎大將軍為人正直,而他們慶國公府里藏了太多的,父親怕被外人知曉。
但是盛明誠實在是歡喜蕭家大小姐,看到的第一眼便一發不可收拾。
自從見過那張艷絕的臉,家里那些鶯鶯燕燕就變了庸脂俗,實在“難以下咽”!
面對太子的追問,盛明誠早就想好了借口。
“不敢瞞殿下您,我爹覺得驃騎大將軍門第太高,慶國公府宜低娶,故而不同意。”
這個理由倒也算合理,京中高門大戶常有低娶高嫁的習慣。
太子聞言眸沉沉,突然問道:“那蕭家小姐可否知道你的心意?”
盛明誠微微一愣,沒想到太子會有此一問。
蕭家大小姐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意,他不過是遠遠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慕。
他都沒機會和蕭家大小姐說上一句話呢!
但是,為了讓太子答應賜婚之事,他也只能選擇不擇手段了。
否則的話,爹肯定不會松口的!
想到這里,盛明誠微微垂首,面尷尬和赧。
“殿下,不瞞您說,我與蕭大小姐心心相印已久,但我們一直都遵循禮法,絕未私相授。”
喬聽到這里,差點氣瘋了。
【我靠,這個盛明誠絕對在說假話!什麼心心相印,放屁!蕭大小姐只對太子有!】
【太子,你別信他的鬼話啊!這個盛明誠一定是覬覦蕭小姐的貌!蕭小姐如果嫁過去,那可真是掉進火坑了!】
可惜的是,太子本聽不到喬的心聲。
他聽到盛明誠的話,眉眼陡然一沉,上的氣息都冷了幾分。
“心心相印嗎?”
盛明誠有些惶恐,但為了抱得人歸,他還是大著膽子點了點頭,“求殿下全!”
喬忍不住破口大罵。
【全你個鬼啊!你這個胚!死紈绔!見起意的混蛋!】
太子靜靜站在那里,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盛郎君先回去吧,本宮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
太子妃的事還未宣之于眾,如今除了喬家,還無人知曉,蕭大小姐也在太子妃人選之列。
盛明誠沒有得到太子的準信,雖然心中失,但總算有了些許盼頭。
“多謝殿下,臣是否有幸,能請殿下前往東郊小亭用膳?”
太子搖了搖頭,“不必,本宮已經和喬家兩位公子約好了。”
盛明誠自討沒趣,只能悻悻退下。
太子在桃樹下怔怔然站了片刻,許久才淡淡開口:
“竟已經和盛家郎君心心相印了嗎?”
喬那個急啊。
【真是造謠一張,辟謠跑斷!太子你別信啊!實在不行問問蕭大小姐也行,人家都未必認識盛明誠呢!】
太子抱著喬從桃林中走了出來,喬天經和喬地義立刻迎了上來。
他們立刻就聽到了喬義憤填膺的吐槽。
【媽呀,今天可讓我大開眼界了,盛明誠那個不要臉的......】
喬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喬天經和喬地義練地從里面提煉出了有用的信息。
所以,盛明誠想要圣上賜婚,對象是準太子側妃蕭千蘭,而且為了達到目的,還謊稱他與蕭千蘭有。
最重要的是,太子好像信了!
嘶,這麼棘手?
喬天經忍不住頭疼,這種事怎麼解決?
他和二弟皆是男子,也不可能貿貿然和蕭家兩位小姐搭話啊......
喬也正在絞盡腦,左想右想,突然眼前一亮。
【欸,不知道大嫂和蕭家小姐有沒有來往,若有來往的話,讓大嫂當個中間人倒是不錯!】
想到這里,喬驀然又泄了氣。
【就算大嫂和蕭家小姐真的有又怎麼樣呢,我又說不了話,怎麼讓大嫂幫這個忙?】
【如今只能寄希于太子自己了,希他冷靜一點,別輕信盛明誠的話,而是自己派人去查一查。】
【唉——真是好事多磨啊!】
喬有些蔫蔫地靠在太子的肩膀上,心很是低落。
但是喬天經聽了喬的話,一雙眼睛卻驀然亮了起來。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只是如此一來,自己不得要越矩,私下里見見了......
想到這里,喬天經心頭便開始發燙。
用過午膳后,喬就被劉嬤嬤抱進了馬車里。
這一上午用了太多腦子,喬也是困的不行,一閉眼就睡了。
喬天經囑咐喬地義守好喬,自己則悄悄朝遠的桃林走去。
此時許多人都在馬車中養蓄銳,為下午的詩會做準備。
更多的是三三兩兩坐在河堤邊,談天說地,廣好友。
喬天經一路朝桃林深走去,耳已經泛起紅暈。
此人跡罕至,想必就在不遠了。
喬天經緩緩放輕腳步,越過眼前一棵開得正盛的桃樹,一個藕纖細影便映眼簾。
喬天經心頭猛地一跳,頓住了步子。
“韓......韓姑娘。”
喬天經竟然有些磕了。
韓雅弦緩緩轉過來,嫻靜的臉上染著一抹意,當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
“你......你尋我有何事?”
雖然他們已經定了親,但婚前私見,還是很不合規矩的。
若不是他邊的小廝一再強調,是有極要之事,定是不來的。
喬天經也知道自己此舉很是不妥,故而他也不再上前,而且還朝韓雅弦輕輕一揖。
“韓姑娘,這次委實是在下唐突了。”
韓雅弦見狀,趕忙上前兩步要扶起他,可是行到半路面猛地一紅,又停住了。
“你......你不必如此,有何要事就說吧。”
微風拂過,落英繽紛。
喬天經面凝重,當下將正事娓娓道來。
他聲音放得很輕,被簌簌的樹枝搖晃聲掩蓋,除了韓雅弦無人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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