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被半路攔截,顧筱西被拉下車的時候,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
直到見到聿尊,才預到嚴湛青應該是沒有事,心里反而一松。
“顧筱西,沒想到你膽子真夠大的,竟然真敢躲起來。”
“我知道,我這會落在你手里就跑不掉了。”顧筱西雖然害怕,卻并沒有像上次那樣手足無措。
“你還真能扯,肚子里的孩子竟了嚴湛青的,也虧得他們嚴家人會相信。”
顧筱西面慘白,就連都呈現出灰白。
聿尊站起,忽然抓住了顧筱西的一只手按在桌面上,他右手握著把小巧的水果刀,尖利的刀尖一下在顧筱西分開的指間,“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手指頭被一割去的滋味。”
顧筱西忙要掙扎,手腕卻被聿尊按住,分毫彈不得,“你,你想做什麼?”
這才知道恐懼,“不要——”
尖的聲音幾乎劃破人的耳,顧筱西搖著頭,“我答應你,我去自首,我現在就去。”
“你還有選擇嗎?”聿尊俊臉湊到跟前,差點同鼻尖相抵,“這次,我是無論如何都要親眼看著你進警局的,只不過嘛……你是學畫畫的,這手肯定很重要吧?”
顧筱西五手指頭不由蜷起來,卻只能彎起半個關節,“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怎麼樣?不要這麼殘忍……”
聿尊腦中想起陌笙簫剛從局子里出來時的模樣,半條命就扔在了里面,他眼里閃過一道鷙,右手朝下一……
“啊——”
顧筱西仰起腦袋,脖子被拉一道直線,水果刀落在小手指上,還未用力,只是劃破了皮,但十指連心,眼淚立時就流了出來。
聿
尊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他瞥了眼,見是笙簫。
他松開刀子,將手機拿起來后接通,“喂?”
“喂,聿尊……”陌笙簫這時正坐在沙發上。
顧筱西余看見聿尊屏幕上的顯示,知道是笙簫,盡管顧筱西清楚不會出手救,甚至恨不得現在就去坐牢,可這時候,人的本還是發出來,顧筱西害怕地尖道,“救命,救命——”
聿尊一個眼,邊上人忙捂住顧筱西的。
陌笙簫腦中仿佛一個驚雷炸開,“什麼聲音,是誰在喊救命?”
“你聽錯了,我這會在公司。”
“嗚嗚——”顧筱西哭著掙扎,后的男人用勁抱住。
“我沒有聽錯,我聽到有人在喊救命,”陌笙簫不由從沙發上站起來,“是不是你找到顧筱西了?”
聿尊眼神別開,“沒有。”
“我聽出來了,是的聲音,”陌笙簫想起聿尊慣有的那些手段,心口一陣,“聿尊,顧筱西并沒有真正傷害過我,當初被嚴湛青看上,已經是最大的不幸了,你別這樣好嗎?犯了錯,自然有法律會懲罰,別讓你的雙手染上太多,你就放過吧。”
聿尊坐回真皮沙發,沒有說話。
陌笙簫知道,聿尊如果聽不見去,就算說上一百句也沒用,“你早點回來好嗎?何姨中午包餃子,我讓多包些,等你回
來。”
說完,便掛上電話。
里頭傳來嘟嘟的聲音,聿尊這才怔了下,將手機從耳邊拿開。
“聿。”
聿尊抬起雙眸看了眼顧筱西,他揮揮手,邊上的男人見狀,從一側拿了杯水過來。
顧筱西已經猜到里面放了什麼,男人將水杯遞過去,接過手,神卻有了猶豫。
懷孕的時候特別敏,三個月不到就覺到了很細微的胎。
剛開始的時候,對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厭惡,沒有太多,顧筱西了肚子,神晦不明。
聿尊也不催,只是凝著雙眼。
顧筱西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前路可言了,不可能再給孩子一個黑暗的回憶,仰起脖子,毫不猶豫喝下了整杯水。
顧筱西被送去警局的時候正好藥發作,全被汗水浸,只說了自首兩個字,就暈倒在警察局門口。
聿尊回到皇裔印象時,何姨正在包餃子,陌湘思也在邊上幫忙,笙簫則一不坐在餐桌前,兩手老老實實疊著放在前。
聽到靜,何姨抬起頭,“聿回來了。”
他邁著腳步走去,“怎麼想到包餃子了?”
“我想吃的,”笙簫仰起臉,“吃起來不用那麼麻煩。”
聿尊抬起大掌,掌心在頭頂挲幾下,“藥吃了嗎?”
“嗯。”
海貝被舒恬送回來了,這會正窩在陌笙簫的腳邊,何姨將包好的餃子拿起來準備下鍋,“湘思,想不到你餃
子包這麼好。”
“這是我媽教的,以前家里吃餃子,我爸和笙簫就負責吃,我和媽……”湘思說著,嚨口哽了下,竟然說不下去,扭過臉,將椅也轉過去。
何姨聽了,嘆口氣,就轉去了廚房。
陌笙簫角輕了下,腦中仿佛浮現出那個畫面,眼睛一紅,聿尊見狀,手掌捂住了的眼睛,“你要是哭出來,對你的眼睛不好。”
笙簫鼻尖酸難耐,湘思也忙眼睛,“都怪我,怎麼忽然就想起爸媽了。”
陌笙簫輕覆住聿尊的手背,將他的手拉下來,“姐,你是不是經常也會想起我們小的時候,最近,特別是我眼睛看不見的時候,總會想起來。”
湘思點點頭,只是礙著聿尊在場,只得安道,“笙簫,都過去那麼久了,別想了。”
“就是,”聿尊一手按住陌笙簫的肩膀,他抬起下頷,雙目滿含深意睨著湘思,“蘇年都死了,也算為你爸媽償命了。”
陌湘思及到男人的目,卻慌忙避開,他眼里的意思,仿佛已經知道了是推蘇年下樓似的。
笙簫怕姐姐心里有負擔,所以聿尊知道將蘇年推下樓的是湘思這件事,從沒有在姐姐面前提過。
嚴父在上班時接到一個電話,是警察局的人打來的。
對方告訴他,顧筱西已到警局打算自首,但由于流產,這會失過多,送進了附一院。
嚴父掛上電話便急忙開車回家,嚴母也還沒有回來,家里只有保姆一個人,“人呢?人都去哪了?”
保姆戰戰兢兢,早就急得滿頭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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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