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進了局子的，都會這麼說，”坐在陌笙簫正對面的警察站起，朝邊上二人道，“你們繼續審，害者鼎鼎有名，上面力很大。”

他臉轉過去，又面向笙簫，“你說的那個顧筱西我們也在全力搜捕，在沒有得到新的證據前，你依舊是最有嫌疑的人。我勸你想想清楚，要是肯代的話，我們會代你向法求。”

陌笙簫將角抿一道線，似乎越解釋，上的嫌疑反而越深。

另一名警察見這種態度，便將大燈正對著笙簫的雙眼，“我告訴你，你這種人我們見得多了，不見棺材不掉淚。”

陌笙簫想要出雙手擋住視線，眼睛好難，手腕一涼，這才想起戴著手銬。

在這吃也沒有好好吃，晚上幾個小時的審訊令疲力盡，好想閉著眼睛睡一會，可那大燈正對跟前，雙眼刺痛無比，一閉上，眼淚就忍不住流出來。

“我勸你還是自己代得好。”

“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你還能回得去嗎？你要現在將犯罪經過老老實實代，就讓你睡覺。”

陌笙簫困得眼睛發酸，真的好想睡一覺，哪怕瞇著眼睛瞇個十分鐘也好，警察一班著一班進來審，頭頂的燈白熾強烈，笙簫真覺得自己快要崩潰，被瘋了。

整整十幾個小時，等先前出去的那名警察進來時，陌笙簫兩眼發紅，瞳孔已經無神，“你們這是供。”

“我們并沒有對你用刑，只是讓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笙簫頭痛裂，全癱無力，眼睛紅腫，面憔悴無神，鼻子里面流出來，“我沒有殺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就繼續審。”

嚴父已經通過關系介這個案子，那名警察只是接到上面指示，務必要讓陌笙簫及早認罪。

聿尊雖然想到沒有告訴湘思在哪，是有些反常，但他反之一想，也沒有覺得奇怪，嚴湛青當時生死不明，該是擔心過了頭，連親姐姐都忘記了。

63如此折磨聿尊關了電話，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開機。

陌笙簫趴在桌子上，幾乎去掉半條命。

那名警察將拉起來，讓后背靠著椅子，又將強烈的燈調節了下，正對的臉。

審訊室的門打開，另一人走進來，“聽說刺傷嚴的人很？老李，你干刑警幾十年了，什麼骨頭沒見過。”

“你總算來了，來，替我一下，”名喚老李的警察將站在門口的男子拉進來，“我先去填飽肚子。”

陌笙簫又又，瓣因干涸而破裂，一名三十出頭的警察隨之坐到對面，那人翻開手里的資料，“你，陌笙簫？”

笙簫沒有應答，口干舌燥，連開口的力氣都沒了。

男子翻閱幾頁資料，他覺得陌笙簫這名字很悉，仿佛哪里見過。

再看看這張臉，他便恍然大悟，當初蘇年的案子就是他經手的

，陌笙簫，對，就是。

“審出什麼了嗎？”他朝邊上一人問道。

對方搖搖頭，“不過證據確鑿，就算死不開口，李隊已經立案偵查了，再審審，估著就能移檢察院。”

男子點點頭，“我出去下。”

他裝作無所事事般在走廊徘徊了幾圈，確定周遭無人后，這才掏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

聿尊方床氣退去，就有電話進來。

他看也沒看，直接按下通話鍵，“喂？”

“喂，聿……”

“什麼事？”

“上次您讓我弄出去的那孩，陌笙簫的，昨天又進了局子，這案子不是我負責的，局里人說捅傷嚴的是。這會正連夜審著呢，上頭強下來的，使著法子在令認罪。”男子一手握住手機，另一手放在邊，嗓門輕按著。

“什麼？”聿尊眸子睜開，眼鋒銳利，“在警局？”

“對，昨天從附一院帶回來的。”

聿尊一手掀開薄被起，壯健碩的材展無，全只穿著條黑，他披了件睡袍走到臺外面，“怎麼回事？嚴湛青的案子明擺著的，沒有人過來自首嗎？”

“說是只接到個舉報電話，局里昨天還出了人力去搜捕另一名顧筱西的嫌疑人，但是今兒一早，基本上就認定是現在押著的陌笙簫所為，你也知道，這件事關系到嚴湛青的父親，所以上面很重視。”男子躲在一死角講電話。

“嚴湛青死了嗎？”聿尊口氣漠然。

“沒有，不過被刺重傷，這會還在附一院重癥監護室躺著，能不能醒來還是一碼事。”

“我知道了，我半小時后到。”

男子似乎吃了一驚，忙張開口，“聿，這案子上頭著，不像蘇年那次那麼簡單，您就算來了，也見不到。”

“那是你的事。”

“聿，您千萬別為難我。”

“你到今天這位子，是誰捧的，你心里最清楚。”聿尊啪地掛斷電話，他冰削一般尖利的視線瞅向遠，顧筱西，你有種！

惹上他一次，苦頭還沒有吃足。

如今就像一只過街老鼠，聿尊不相信，還能躲到天邊去。

顧筱西整夜沒有闔眼，輾轉反復，抱一團，不知道嚴湛青怎麼樣了，他一旦醒來，的謊言勢必會被揭穿。可他若是這麼一直睡下去，顧筱西又覺得寢食難安，心里深深記掛。

怪只怪，當初太沖。

嚨口一陣惡心竄上來，想起聿尊所說的那些話，就覺得想吐。

唯一覺得歉疚的，就是對陌笙簫。

們之間其實并沒有直接的沖突，一直以來，也是顧筱西在變著法子傷害。只是聿尊強加在上的痛苦，如果非要一個人出去頂罪的話，顧筱西只能將笙簫推出去。

陌笙簫，你何等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