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但辦案時候切忌用事，不論是憤怒還是同，這些在職場上通通都是累贅，薛雯明白這個道理，才害怕這案子對白端端不利，更何況……

「當初林老師對你的幫忙，你一直記了這麼久，你真的能狠下手來和他打擂臺嗎？」

「你放心，公私分明，而且我報的恩夠久了，也不欠他什麼了。」白端端抿了抿，「讓你表妹直接來我新律所詳談吧，新城大廈10樓1007，盛臨律所。」

饒是薛雯並不熱衷八卦，這時也愣了愣：「你去了盛臨？季臨的律所？」

和段蕓一直知道白端端此前從朝暉出來後求職阻，前些天剛得知終於找到了新的下家，真心替高興之下也沒詳細問職了哪家律所，想著隔些日子一起慶祝下，沒想到白端端竟然去了盛臨？

「恩。」白端端也很難一下子說清這其中的原委，隻能道，「下次見麵細說。」

*****

掛了電話，白端端整理了下辦公桌麵，開始進裁判文書網準備找幾個最新的判例學習研究一下，然而剛開啟頁麵，就接到了季臨的線電話。

「你過來。」

行吧，給錢的是老闆，這言簡意賅的命令，白端端不得不從。

「你是不是應該彙報下工作進展了。」

「上班第一天就要彙報了？！」

季臨冷哼了聲：「不然你以為我付你這麼高的工資是幹什麼用的？」

白端端愣了愣，心下瞭然，沒想到季臨作為老闆，竟然還拚的，對新職員工也很關心啊，這剛來呢，就讓自己述職彙報業務況了，還敬業的，有這樣的老闆，白端端反而很安心，最怕遇到的反而不思進取不求上進，天不想著業務，隻想著私事的合夥人了。

白端端心中慶倖幸好剛才薛雯給自己牽線了一個業務，清了清嗓子道：「我近期剛接洽了一個勞資糾紛，因為是人介紹，應該能拿下案源……」

剛來第一天就能有案源，應該是能過關了吧，隻可惜季臨還是難以取悅地抿著，白端端想了想，決定向新老闆表個態喊個口號：「我之後一定會繼續努力拓展其他案源和創收……」

隻可惜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臨皺著眉打斷了，這男人穿著華貴，表森然，兩片薄輕啟，模樣冷峻——

「我是讓你彙報一下你的家政工作。」

「……」

季臨一臉理所當然道：「你的職手續全部辦完了，手上現在也沒活，是不是應該給我展示下如何兼顧兩份高薪工作了？你怎麼確保我母親每天都有健康飲食和運？」

白端端默默地掏出手機，點開了季臨母親的直播間，遞給了季臨：「你看吧，這是你媽剛才吃午飯時的直播回放，還有這個，是飯後散步的回放，都清楚記錄著你媽健康作息的一天。」

季臨看了一眼，臉稍微好看了些，但很快，這位甲方爸爸又提出了新的問題：「可這樣除了能監測的一日三餐外，並不能確保每頓飯後不吃甜食和水果。」季臨抿了抿，看向白端端，「你這樣，我是要扣工資的。」

扣什麼也不能被扣錢啊！

白端端有竹地笑笑，然後點開了監控攝像頭的app：「對，所以我引了不定期查的製度，除了直播回放能確定你媽一日三餐健康之外，還會用監控不定期檢視你媽的況，你看……」

白端端說到這裡，低頭看了眼螢幕，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白端端的表就不好看了，孟欣士大概還是抱著僥倖心理，以為不可能這麼巧正好被查到，就像是即便知道教導主任在巡視也要忍不住作弊的學生一般，此刻正鬼鬼祟祟地從沙發的坐墊底下掏出一個零食罐子，然後一臉陶醉地拿出了一巧克力棒，滿臉夢幻地剝開了外包裝，正準備開開心心往裡塞……

白端端一分鐘沒浪費，當即按下了語音鍵，隻聽伴隨著的聲音，監控畫麵裡，也出現了經過喇叭擴音的警告：「孟阿姨，我看見了！你違反了我們簽訂的和平共五十八項原則裡的第八條規定，私自藏匿甜食！同時還違反了其中的第二十七項規定，妄圖私自攝過多糖分，現在請你立即放下手中的贓，然後去跑步機上報道！」

「……」

監控影象裡，孟欣士顯然沒想到監控還能在自己準備吃零食時有警告功能，一聽到滿屋子響起來的白端端的聲音，嚇得把巧克力棒都扔了，向探頭：「小白啊，我……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而且我沒真的準備吃，我就拿出來聞聞……我聞聞還不行嗎？」

「你還想要借我那個Kelly嗎？就你最喜歡的那個？」

孟欣士對包完全沒有抵抗力，一聽白端端用kelly包來威脅，沒辦法，隻能垂頭喪氣地收好了零食，然後朝跑步機走去了。

白端端這才關了監控app，朝季臨笑了笑：「我給這個監控還裝了個喊話功能，還能實現對話，你看，所以一分價錢一分貨，你當初報銷時嫌棄它貴，這不，人家貴有貴的道理！」

「另外，對於你媽這種頑固分子，除了引查懲罰措施外，為了不影響自我改造的積極，我也引了獎勵措施，一旦連續被查七天都沒有違規，那麼我會據的表現設定不同規格的獎勵，比如借給你媽我的包，帶你媽參觀我的收藏，多加一些低糖水果，外出打麻將等……」

「……」

季臨噎了噎，但還是表冷峻地指出了：「但你這樣的查，治標不治本，你以後律所的工作忙起來，頂多也隻能午休、下午茶歇或者下班時候檢視，很快就會清你的查崗時間規律，在這個時間裡按兵不就行了，並不能完全杜絕平時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也不吃東西。」他看了一眼白端端，「你這樣，機製並不完無缺，我還是要扣工資。」

敢彙報工作是假，藉機找茬扣工資纔是真，但白端端能讓季臨得逞嗎？！必須不能啊！

於是白端端笑著又揮了揮手機：「你放心吧，針對你說的這個，我也做了補丁措施，我買的糖儀，資料能夠直接通過雲端傳送到我手機上，你媽每天餐後兩小時我都要求按時紮針檢查糖，資料一旦超過我設定的安全值，這app就會給我報警，那等於你媽肯定瞎吃東西了，迎接的就是懲罰。」

「……」

白端端說到這裡，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發-票：「對了，這發-票，正好你報銷一下。」

季臨拿起來一看，發-票後麵附了一張圖書購買清單，然而購買的書名目卻莫名其妙的詭異——

除了《如何火眼晶晶識破下屬的懶》《從源頭上杜絕懶下屬》《老闆如貓，下屬乖如鼠》《智取的藝》《管理經驗談》《個人監督機製的良迴圈》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有《監獄管理與犯人改造》《刑事犯罪懲罰定罪量刑的法理學概念》《漫談減刑的獎懲觀本質》？最過分的是，季臨在書單的尾上竟然還看到了《出軌與捉》《如何判斷男人說謊了》《說謊的細節》……

「你給我解釋下。」季臨沉聲道，「這都是什麼書單？你要查崗男人，也要我買單報銷？」

「你怎麼這麼說呢！」白端端朝季臨眉弄眼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媽！你看看，這些如何杜絕下屬背著老闆懶，企業管理員工的經驗談，還不是為了防止你媽背著我懶不運嗎？雖然況不一樣，但這神核心不是相通的嗎？」

季臨都快氣笑了：「那這個監獄和減刑呢？真的不是你自己對刑法興趣假借我的手來報銷？」

「不不不，我這都是為了你媽！你看看，我這個查以後獎懲的製度，就是從這裡得到的靈！你這錢，一切都是花的值得的！」

「那《出軌與捉》《如何判斷男人說謊了》？」季臨嗬嗬冷笑道，「這和我媽有什麼關係？」

「有！這關係可大了！」白端端振聾發聵道，「雖然你媽是人，但男人和人，在人上！是共通的啊！男人出軌了要撒謊，和你媽吃了甜食要撒謊，這個人的弱點，以及表和緒的表現形式，還不是一樣的嗎？何況男人出軌吃，你媽這不也是吃嗎？都是吃，我看下預防和甄別措施，有什麼問題？」

「……」

白端端笑嘻嘻的：「所以，老闆，報銷，給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