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善心思了,“十郎居高位,只得一位夫人,實在可惜,為了子嗣著想,也該再添幾位姨娘,才好保延謝家香火。”
謝識瑯聞言腳步微頓,“我才婚,兄長這話若是傳出去,只怕要讓我家宅不寧了。”
謝從善忙道“我又不蠢,自然不會在希兒面前提及的,你們新婚,我也是為你未來做打算。”
說到這兒,謝從善又低了聲音“揚州多瘦馬,會人的,你若是需要……”
“不用了。”謝識瑯語氣平靜“兄長接連喪妻,興許命里也不適合娶妻,還是將心思放在孩子上吧。”
謝從善瞪大眼,謝識瑯不想要瘦馬就不要,竟然還說他克妻?
只聽前方傳來一道嬉笑打鬧聲,二人齊齊看過去,謝從善率先道“前方便是馬場,我讓朝兒帶希兒他們玩,興許都在里頭。”
謝識瑯聞言,抬腳便邁了馬場。
只瞧碧空中飛了一只彩蝶風箏,子額角布了些細汗,興許是跑熱了,將用來保暖的狐裘在一旁,緋春繡芙蓉留仙在暖風飛舞,纏繞腰肢的水煙系帶隨袂飄在空中。
拽著風箏線,腳步輕快,在馬場上小跑起來,水袖挽,出一截白纖細的藕臂,笑靨燦如春,比起冬日暖還要耀目幾分。
謝朝站在一旁看呆了,謝允兒則是一個勁地鼓掌。
“再高點!再高點!”
全場只有謝樂芙對于風箏有所追求,興地張開手指揮,“往那邊跑!”
謝希暮本就不是底子好的,在家又總是賴在院子里不出門,力自然跟不上,放了一陣子風箏,已經是筋疲力盡,步伐慢了下來。
謝樂芙看不下去了,沖上去,“我來!我來!”
風箏被到謝樂芙手中,還沒跑兩步,就驟然被一塊石頭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你大爺!誰放的石頭!”
允兒被眼前摔得狼狽的謝樂芙逗笑了,笑得捧著圓肚子,“猴子!猴子!”
謝朝本也是笑著,可定睛一瞧,謝樂芙絆跟頭之際,發髻上掉下來了一支簪子。
簪型狀若白玉蘭,通溫潤,極佳。
可不正是他買來,讓謝識瑯轉贈給謝希暮的那一支。
后來他聽說謝識瑯和謝希暮婚的消息,還失魂落魄了許久。
也該慶幸,白玉蘭也是表達友之花。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簪子會出現在謝樂芙頭上。
謝朝愣了許久,回過神來,才上前撿起白玉蘭簪子,又轉頭看向謝希暮。
對方還是笑著,本不在意謝樂芙頭上掉落下來的簪子,先將謝樂芙扶起來,“你怎麼不看著點?”
謝樂芙了屁,又看謝朝拿著的簪子,奪了過來,“你拿我簪子做什麼?”
謝朝手頭一空,又看向謝樂芙,“這簪子,是你買的?”
謝樂芙將簪子重新進發髻里,理直氣壯道“不是啊,二嬸嬸送我的。”
謝朝遲緩地向謝希暮,對方神無異樣,于是他靠近了過去,猶猶豫豫,“希兒,這簪子你……”
“你們在做什麼?”
謝識瑯的聲音,打斷了幾人對話。
謝朝回過頭,見謝識瑯在瞧見謝樂芙頭頂簪子時,面一如往日正常,忍不住開口“二叔,這簪子是……”
謝希暮瞧謝朝反應異常,自然也看向了謝識瑯。
這白玉蘭簪子,記得是謝識瑯給的,不過…他說這簪子是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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