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

酒杯忽然被另一方接了過去。

謝識瑯只聽悉的聲帶著笑音，溫解圍“琉璃姑娘，小叔叔最近勞累過甚，這杯酒我替他喝了，就當是為你餞行。”

謝希暮接過這杯酒，琉璃是萬萬沒想到，故而也沒做好準備，酒杯便被對方輕而易舉拿了過去，一飲而盡。

“你……”琉璃臉頓時白了。

謝端遠見狀也不好再追究，“也罷，希兒代替十郎飲了也好。”

酒過三巡，謝識瑯先擱下筷子回院理公務，老族長年邁也不好多飲，飯廳的席面沒過多久便也結束了。

琉璃原定是明日一早離開，現下大家都回自己的住歇息。

夜沉沉，謝識瑯回書房后便開始理手頭上的政事，自打明程被貶為庶人，周邊各國有了的征兆。

趙國是大國，先前又有一枚大將明程鎮守，自然無事。

不過明程不再帶兵打仗，眼下朝堂形顯然不如從前安定，趙啟也為了此事發愁，又有了太后病倒一事，這位皇帝便越發頭疼。

桌案上的折子一本本堆砌起來，不等看完，廊下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屋門很快傳來擊叩聲，聽靜很著急。

“家主

，是我。”

謝識瑯聽見阿順的聲音下意識蹙眉，“進來。”

阿順連忙推門而，這丫頭素日里還是講規矩的，今日卻如此急躁，事出奇怪。

“怎麼了？”謝識瑯問。

阿順氣吁吁，表都快哭出來了，“家主，姑娘…姑娘好像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男子聞之飛快起，朝朝暮院快步跑去，步伐過快，阿順都跟不上，只能瞧著男子的影急速消失在夜中。

“……”

朝暮院主屋，子蜷在小榻上，里都被汗水浸了，額角麻麻都是汗珠，神難。

阿梁冒夜出府，大夫不多時也被帶進丞相府，給子診完脈，大夫的表也很奇怪，謝識瑯詢問下，大夫才支支吾吾說，謝希暮恐怕是誤服了催藥。

謝識瑯聞之一怔，飛快想起琉璃給他敬的那杯酒，幾乎是怒火滔天，派阿梁去將人抓過來，卻發現無花院早已人去樓空。

琉璃趁夜跑了！

眼下謝希暮的形不好，謝識瑯只好拜托大夫給謝希暮開了服藥，煎好后他給謝希暮灌了下去。

謝希暮誤服了這種藥，以防走風聲，有礙名聲，謝識瑯只能讓人把守好朝暮院，不讓人隨意進來。

此刻屋子，只剩下他與謝希暮二人，子清瘦軀不停起伏，呼吸比平日里重許多，小臉白得厲害。

這難的模樣看得謝識瑯心窩子一陣鈍痛，大夫說這催藥下得猛烈，就算是野誤食都會被藥倒，更何況謝希暮一個弱弱的小姑娘。

他如今恨不得立即抓到琉璃，將人大卸八塊了才好。

“小叔叔……”

謝希暮閡著雙目，咬住瓣，以至于泛出點點。

如今正難著，子高熱滾燙，謝識瑯只能不斷打來冷水，親自用帕子沾后給降溫。

可即使是一遍遍的拭，還是很難讓子緩和下來。

在最后一次給臉時，謝希暮總算睜開了眼，攥住他的袖，眸子霧蒙蒙的，比起往日澄澈見底，今日無端沾染了迷離和意，令謝識瑯不敢作。

“希兒別怕，方才我給你服了藥，再忍忍，很快就沒那麼難了。”

謝希暮眼睫翼沾，從未像此刻這般脆弱，抓住他的手都在發抖，向他求救“小叔叔，我、我好難……”

謝識瑯晦暗的眼底滿是心疼，只能安“希兒乖，咱們再忍忍。”

“我忍不了了。”

謝希暮靠在他懷里泣起來，軀也跟著一抖一抖，“小叔叔，我太難了，你殺了我吧……”

“別說胡話！”

謝識瑯呵斥了聲，見子痛不生，只能將人抱得更，“希兒，我在，你相信我。”

“謝識瑯……”

懷中人忽然喊他的名字，令他子一頓。

“求你，幫幫我。”

的手覆住他的臉龐，眸底充斥著哀求的淚水，像是將他當了最后一救命稻草。

幫……

這話是什麼意思，已經顯而易見。

謝識瑯呼吸一滯，神緒跟著停了半晌，俊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晦難明，經過一陣長久沉默，才啞聲道“希兒，你當真要我幫你？”

用力點了下頭。

“可若如此，便沒有回頭路了。”他抬起的下，一字一頓，鄭重問“你真的想好了？”

謝希暮抓住他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腰帶上，滾燙的腰肢宛若了導火索，也了一切禍端的閘口。

“我不要回頭。”

“我只要你。”

子眼神里滿是對他的，這話落音之際，謝識瑯的便堵了上來，是鮮的暴，恍若一場急促的傾盆大雨，要澆滅通燥。

舌撞，極致的馨香讓謝識瑯跟著了神。

有那麼一剎那，他甚至在想，就算天誅地滅，這不見底的深淵煉獄，他也要不顧踏進去。

哪怕玉石俱摧，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