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當然不信，當下只以為他在和自己刻意逗笑。

“你是在拿我當小孩子哄騙？室哪能騎馬，白駒如此膘闊壯，怕是連這房間的門檻都邁不過來吧。”

韓燼解釋清楚：“我當時也是如此解釋，可公主不依，堅持要騎，于是我沒法子，只好甘愿為公主坐騎。”

寧芙瞬間瞪大眼睛，眸底著不可置信。

“那你……”

實在難以想象，像阿燼這樣心高氣傲的人，竟然會因的一時任而愿低頭做馬。

那豈不是要彎下腰，在面前跪地屈膝地承侮辱？

眼見小公主表疚之，韓燼心安理得愧意的目，而后裝就忠侍之態，溫和出聲言道。

“做起來，其實并沒那麼難。”

哪怕頂千次，對他來說都是易事。

難的，在忍。

他這話寧芙聽著更覺難，心里反思自己，要玩鬧什麼不行，怎麼偏偏這樣作踐人。

于是愧意探手，將指頭小心翼翼從被沿下出，又勾握住他的。

隨之聲音，“是我你委屈了，膝蓋有沒有跪痛？”

腦海里想象著他跪地駝背的畫面，只覺自己好過分，簡直比那跋扈的南越公主，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韓燼回握住的手，指腹落在白皙的手背上，似有若無地在挲。

“我嗎？”

“自然是你。”

韓燼彎了下，說著寧芙聽不到的話，“我沒跪痛。只是公主的膝，時蹭地，恐怕會有稍稍的異樣紅腫。”

“我怎麼會？”

寧芙困不解，另一只空著的手立刻探進被子看，結果一，果然覺出些的脹酸。

眨眨眸，還在順著他的說辭琢磨，“難道我騎馬時摔倒了……這才磨到了膝蓋。”

韓燼笑，出聲語調故意放緩，“大致……如此。”

原來是這樣，寧芙心頭這才不再存疑。

“時間還早，不如再睡會兒？”韓燼問。

寧芙抬眼掃了下窗外，夜深濃，就連月都照不。

“好。”小聲應。

韓燼抬手，往鼻尖頭輕蹭了下，沒再做什麼過分的事。

之后轉退離榻沿，準備躺回自己的被褥。

他沒什麼困意，被小公主懵懂又帶純的眼神引得渾都，只得輾轉翻，借此平復。

待躁意顯退，后突然傳來喃喃的一聲問詢。

“阿燼……你是不是睡在地上，傷口印涼難，疼得睡不著啊？”

半明半寐的月皎華中，寧芙微撐起上，青于一側紺傾墜，別有一番余韻的慵懶姿。

鬼使神差地，韓燼聽到自己回答：“有些。”

寧芙似在艱難猶豫，半響尤未出聲，只待韓燼都不再心生妄想之時，終于將話啟齒。

“那你……要不要，要不要上榻來歇？反正天快亮了，我們分好楚河漢界，彼此相隔不礙。”

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后又在認真強調，仿佛想極力證明自己此番行舉的合理與可行。

“芙兒，你邀我？”

寧芙其實都有些怕被他親昵相喚，每一次都像狼要吃兔前的嚎聲信號。

“不是邀，只是擔心你的肩傷。”急忙糾正，義正言辭。

“肩傷無礙，方才不是都力行，帶公主騎過馬了。”

話雖如此，可韓燼卻不照‘無礙’的說法去做，他話音才落，便立刻收斂了面目神采，轉眼顯出蒼白病容。

接，狼藏掩好了自己的搖不停的尾，和鋒利兇險的獠牙，直撲向乖乖小兔溫的窩。

“阿燼，說好楚河漢界的，被衾要分開。”

寧芙被猝不及的火熱擁抱，登時更被撲懵。

韓燼從上籠罩，掐著的后頸，“楚河漢界？那我便引鴻水，灌澆兩界萬頃田，就看殿下，能不能守住閥口。”

……

自上次在公主府門口，被其一尋常侍衛扯拽下馬，又跌泥之辱后，南越公主日日思量此事，并不因時間過久而弭忘。

再因先前三國聯合軍演在即，需為南越親自站場，片刻不開，不然依的子，又怎會將此事做忍到現在。

眼下軍演順利進行并已接近尾聲，得了空閑后第一件事，便是來公主府尋回面子。

偏不巧的是，南越公主氣勢洶洶而來，正好與今日按計劃行事，早早駕馬出宮的小安子迎面個正著。

南越公主眼尖，幾乎當即便認出對面是大醴公主的出行車輿，于是板臉端姿，刻意不相讓。

“五公主還真勤勵，聽說你日日都來？難不是馴奴挫，又怕完不先前與我之約，這才花費這麼大的努力？”

小安子張得一瞬冷汗浸，他一不敢，生怕會餡兒被人察覺，此刻公主本不在車廂里。

見勢，守在門口的衛兵慌急向稟告。

柏青聞訊，快步趕至偏院，若照主子平日的習慣，晨間早早便起，可眼下，臥房里還毫沒有靜。

看著眼前閉的房門，柏青蹙眉幾番猶豫，最終還是咬牙做決，手上前輕扣了扣門栓。

“主子……可已醒沐？”

說完，忐忑屏氣作等，半響后忽聽一聲低微哼從里傳出，他周一繃僵，更瞬間聯想到公主昨日夜宿未出，還……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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