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聲說:“你別哭呀,你本來就眼睛不舒服,這樣會更傷了眼睛的。”
傅沉歡像是還不知發生了何事,連回答都忘了。
黎諾微微偏著頭,湊近了一些,瞅著他臉。
靈的眼珠轉了轉,猶豫著說:“有句話其實我那天想說來著,但是又覺得時機和場合都不太對,就沒敢說。”
傅沉歡終于找回一點點自己的聲音,嗓音低啞而繃:“……什麼話?”
“可能會讓你覺得我有一些不矜持……”黎諾眨了眨眼睛,一雙小手絞在一起,“就是,雖然我不記得你、不記得我們曾經的過往……可是,看到你傷心,我覺得好難過。”
這一次,黎諾沒有劇本,也沒有經過私下多次排練,雖然還算不得剖白自己的心意,但比起之前,已經真誠許多了。
這一刻不再是一個穿書工作者,只是作為自己,站在他面前,與他說話,哄他高興。
然而,當把自己當做自己,同時把傅沉歡也當做活生生的一個人時,僅僅這樣說一句話,也覺得有些張臉紅——從沒用這種曖昧至極的話,這麼認真哄過一個男子。
怪難為的。
作者有話說:
評論前五十紅包急急國王們?
(覺我的寶貝可能又會變急急國王?會嗎?(撓頭)(思考)(逃跑))
——
第36章 親距離
黎諾心跳有些快, 說完這一句之后低下頭,輕輕咬著下,一雙小手不安靜地揪住角。
而這種張,自然而然被傅沉歡捕捉到。
——他何等敏銳, 即使雙目近乎失明, 但對于黎諾最細微的緒卻知的明辨清楚。
說的話固然又溫暖, 讓他的心悄然歡喜,錯了節拍, 可話語中的細小抖彰顯了的張, 這種張,卻讓他全奔流慢慢冷卻下去。
傅沉歡心思沉,怔忪過后, 微微彎起角慘淡一笑。
他定定神,溫聲道:“諾諾, 你是不是害怕了?怕我?”
嗯?這是什麼反應?
黎諾眨眨眼,有些愣:“我沒有呀……”
他溫道:“你不必如此……討好于我。”
黎諾心跳一頓。
傅沉歡聲音很輕的解釋:“那日還不待我與你細說分明,你便病倒昏迷,方才你醒來我不在邊, 沒有第一時間與你說清楚。是我不好, 你惶恐了是不是。”
黎諾張張, 知道傅沉歡關心自己, 還是沒有完全明白他怎麼會這麼想:在心中, 自己方才的話是想哄傅沉歡開心的。他聽后,怎麼沒有如想象那樣歡喜呢?
是的語氣不對?還是話說的不好?
黎諾不能確定, 猶豫著小聲道:“我不怕你啊。”
傅沉歡靜靜聽著, 他臉蒼白, 在月下近乎明, 有種凄冷的破碎。
他微微一笑,流出兩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脆弱:“諾諾,我帶你回來,是因為擔心日后你在京城行走,被人認出面容恐有不便;雪溪沒有護住你的能力,放你在我邊,能保護你安全無虞。”
他側頭,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并非強取豪奪,更不是于你。你不要害怕,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都縱著你。”
黎諾只看他模樣,一時間顧不得他說了什麼,忍不住擰眉:“你、你是不是哪里痛啊?”
傅沉歡搖頭:“沒有。”
其實并不是不痛,只是他早已習慣什麼也不說。自認識以來直到現在,他深深到,原來心臟是真的會痛的。
那是一種突如其來又無力招架的苦楚,只能任由悶痛麻麻流經四肢百骸,一點一點,將尖銳長針往心底最的地方扎,無從抵擋。
傅沉歡不聲地緩過氣息,微笑著聲說:“諾諾,你在這里,不必做說違心的話,做不愿做的事,不要委屈自己。”
“我沒有委屈自己——”
黎諾有些著急,連連搖頭,在他這樣令人心的溫中,甚至生出了幾分真實,想都沒想口說:“你不要這樣說,我沒有說違心的話,不是為了什麼才這麼說,看你難過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我……”
完全明白了,不是自己的話說的不溫,而是太好,好到他竟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在伏低做小,只是從他手里謀求生機的手段罷了。
這麼會這樣,黎諾有些沮喪:“我說這些……本不是想惹你更傷心的。”
傅沉歡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諾諾言語中的沮喪之意,他完全聽得出來。
難道……他方才思慮過了頭?抑或者說,他從不敢相信這樣好的事、這樣聽的言語竟會落在自己頭上。
傅沉歡薄微抿,有些無措:“許是我多思……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啊。”
“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
黎諾使勁點頭,語速很快:“那天你坐在馬車里掀開車簾那一刻,我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了,我覺你不應該這樣憔悴。后來在燈節街上你昏倒了,我心里只想救你。那天……那天我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可是后來看你咳的厲害實在忍不住才走出來的。”
從一定意義上來講,黎諾說的也都是真話。
算是想明白了,傅沉歡心思敏細膩,現在已經無從掌握他在想什麼。如果不主一些,想讓傅沉歡先開口對這個“失憶”的人說出“我們曾經相”簡直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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