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永永遠遠的離開了他, 剛才的聲音怎麼可能是呢。
也許那是從自己心底里發出的聲音。
因為太過思念, 而幻聽到的夢。
清楚認識到這一點后,他一顆心猶如刀絞,舌底下涌出一陣濃郁的腥氣味。
傅沉歡閉上眼睛,結上下滾,將那口瘀了下去。
瘋了,那也很好。如果瘋的代價是偶爾能聽見諾諾的聲音,讓他在苦海中品嘗一點點甜,上天也總算憐憫他一次。
傅沉歡怔怔想著,越想,越覺自己這樣的狀況還不錯。
他將布條重新系回去,剛系好卻驀然一頓——渾上下的每一寸骨頭、骨節、骨,都漸漸浮現細細如針穿般的痛楚,就像細小顆粒混在中橫沖直撞,他漆黑的瞳孔中央泛出一點點暗金。
傅沉歡忍了又忍,站立半晌倏然嗆咳一聲,單膝跪地噴出一大口鮮。
那詭異的很,明明是一片大紅,其中卻散發著點點金砂般的澤。
“哎——這是怎麼了?!”
“這怎麼還突然吐了?這麼年輕的人,該不會是發了什麼急癥吧?”
“快快快,有沒有懂醫的大夫……”
“他一個人嗎?結伴的朋友去哪兒了?”
“剛才好像聽見他人來著,應該和朋友一起來的吧……哎——你們誰認識他?”
大街上百姓多,看到中央有人暈倒,人群呼啦一下子圍上來,七八舌的想幫忙。最開始只是三五個人,而后不知所以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圍了小半圈,吵吵鬧鬧的聲音極大。
黎諾和雪溪本已經轉過街角,聽到后吵嚷的聲音,黎諾回頭看去:“那邊出什麼事了,怎麼聚了那麼多人?”
雪溪有些功底子,聽力比黎諾好的多,凝神聽了會兒:“有人生病暈倒了,好像是急癥,吐了人事不醒。大家在幫忙尋找個大夫,不然怕是不好。”
“我去看看。”
黎諾說著就往那邊走,雪溪跟上,有些驚訝問道:“若若,你懂醫?”
這些天相下來,他已經發現這姑娘確不似尋常家的兒。雖然不記事,但詩書棋畫這些浸潤到骨子里的東西卻沒丟,倒沒想到,竟然還懂醫。
“嗯……會一些,但是不敢說一定能幫忙,先去看看。”黎諾話沒說滿,只懂些皮,不過有系統在,理論知識這邊不用擔心。
到那看看況,如果真要急救,應該差不多可以試試。
雪溪看著,彎笑了笑。
人圍的多,但多數都是束手無策,七八舌尋找大夫。黎諾里說著“讓一讓我懂醫”,很快便開辟出一條道路,從最外圈走到最里面。
看清地上躺著的人,腳步猛地一頓。
雪溪見走的著急,也跟的很,沒預料到突然停住腳步,一下子撞在黎諾后背上,連聲道歉:“抱歉若若,我不是有意的。”
黎諾的聲音像是從嚨里出來的:“沒事。”
目盯在已然昏厥過去的男人上。
傅沉歡墨黑的長發鋪散一地,和上簡單的黑一起,仿佛一朵盛開的黑百合。眼睛上覆了黑布帶遮去容,出高鼻梁和線條流暢漂亮的下頜骨。
因臉龐上未干的跡,他整個人顯得更加破碎而絕。
雪溪從前是見過傅沉歡的,即便他蒙住眼睛,但這滿風華和傾世姿容,天下間再沒有第二個人有這氣度。
這地上滿是污,雪溪自然將黎諾的僵理解害怕,他拍拍的肩,以示安。
此刻人太多,有些話不方便說。雪溪便在耳邊輕言:“若若,他份敏.。貿然出手不知會不會有麻煩,要救麼?”
“要救。”
黎諾毫不猶豫地回答。走上前蹲在傅沉歡邊,捧了他一只蒼白削瘦的手腕來探。
從來不會猶豫要不要救傅沉歡,在看來這無需遲疑。只是沒想到撥開人群,一眼看到他這副模樣。
黎諾無聲嘆息,心道我和傅沉歡又沒有仇,甚至算起來他救過我,算是我的恩人。管這次的任務目標最終是什麼,他現在這副模樣出現在我面前,我要是視若無睹轉走開,那才是真的混蛋。
搭他脈搏,只覺他脈象沉,像是余毒未清的癥狀,更多的探不出來。
這地上太涼,這麼躺著只怕更是不好,黎諾轉頭讓雪溪幫忙:“雪溪,你幫我搭把手,先把他扶到那邊坐著。”
人群已經散了很多,雪溪幫黎諾架著傅沉歡,扶到一邊長廊下坐穩。
傅沉歡偏著頭,時不時低低咳出一些來,雙目始終閉著。
“小石,”黎諾在腦中系統,“傅沉歡好像是毒發,幫我看看怎麼回事。”
這功夫,系統倒磨磨唧唧的,“姐姐,你現在要救傅沉歡我不說什麼,可是你千萬不要忘了你這次任務的目的,該他死的那個節點,他是必須要死的。他要是不死,你可就危險了。”
“行行行,你快點。”
系統猶豫著:“是毒發,但什麼毒之前不都說了嗎?查不出來……”
黎諾已經要發火了:“你們分析報告都做幾了是什麼毒怎麼可能還不知道?你趕說就是了。我不會耽誤任務目標的,我自己還沒數麼?!現在傅沉歡要是死了對誰都沒好,男主還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這憂外患一旦他應付不過來劇還是要崩,別廢話了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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