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用的心思,實在可憐又可。
黎諾眼淚流下來,立刻手抹掉,“那你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才來?”
傅沉歡輕聲道:“對不住……”
他既打定主意不拖累,怎敢出現在面前心神。
然而又實在高估自己,這幾日輾轉反側,滿腔折磨,不來看一眼始終無法放心。
他想著,他悄悄來,只看無虞就走。
黎諾聲音低落:“我知道我中了毒,應該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胡說,”傅沉歡輕斥一聲,又無奈搖頭低笑,“別胡思想,這話誰說的?太醫?”
他溫聲道:“沒有毒,放心吧,你不會有事。”
黎諾不解地看著他。
傅沉歡卻不再說下去,拿出一方潔凈手帕,“眼淚,別再哭了。”
黎諾沒,水汽氤氳的烏瞳就這樣著他,傅沉歡遲疑片刻,終究敗下陣來。
他無奈至極,細心溫地將黎諾滿臉冷的淚去,作輕的人覺得。
黎諾忽然抓住他袖口,“沉歡哥哥,其實我不是埋怨你不來探我,我只是想見你一面,問問你,那日抱我走,上的傷要不要?”
傅沉歡了:“諾諾……”
他喃喃道,“你為什麼要待我這麼好?”
黎諾道:“我待你不好,我沒能保護你不傷害,什麼都沒為你做過,就算做了,也都幫不上忙,反而給你添麻煩。”說的是真話。
但聽在傅沉歡耳中卻是傻氣,他抿微微笑了。想一的頭發,忍了又忍,終是沒敢。
良久,他低聲道:“諾諾,我從不愿惹你傷心,可我更怕你來日后悔。”
黎諾立刻道:“我絕不后悔。”
傅沉歡低笑,很溫地看,“諾諾,你一下我的。”
黎諾不明所以,順著他指引,指尖輕輕到一點點料,那下面的薄鐵堅冰涼。
他耐心教,與的熱烈直白不同,他的像冰河下暗涌洋流,因深重而無聲,“你看見了,我這一生,只能如此了。”
“我沒有健康的軀,也未必能給你安穩的生活。你還小,才剛剛及笄,只因我幾次勝戰出了風頭,才認識我。可還沒有見過更多的人。”
黎諾搖頭,急急道:“不是的,我真的喜歡你,你不信我麼?”
傅沉歡聲輕道:“我信的。”
他一生只這一次心,如山如海,矢志不渝。
可他觀之,的熱烈卻像一陣疾來的風。如若有一日停歇厭倦,他不知該如何補償錯付的時。
“日后你自會知道,世間好男兒不勝枚舉,你見過許許多多的人后就會知道,比我強者何止千萬。”
“他們再好,也與我無關——”
黎諾毫不猶豫地直球:“我只要你!”
傅沉歡怔怔想,他還能怎麼辦呢。
黎諾往他那邊蹭了一點,“沉歡哥哥,我不是孩子氣的喜歡,我做事都是很認真的。你說的對,那年你從程溪之戰凱旋歸來,我正在城樓上看著你,那時我就喜歡你啦。我再也不會為另一個人這樣了,我會一直這樣待你,盡我所能保護你、讓你開心。我永遠都不會變的,直到我從這個世上消失的那一天。”
“不許說話。”傅沉歡低聲說。
前面的話像裹了糖霜,甜的他滿心無措;偏這最后一句,讓他沒來由的心驚跳。
黎諾笑盈盈的,微抿了看著他。
罷了。
終于,傅沉歡喚了聲:“諾諾。”
黎諾眼睛一亮,他這句,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溫,溫的近乎虔誠。
“我知道,是我實在……對不住你。”
嗯?怎麼又是這個發展?
黎諾剛有些雀躍的心微涼了涼,努力這麼久,傅沉歡還是在說對不起啊。
而下一瞬,傅沉歡青松般的氣息陡然圍過來,他臂將溫攬在懷中。
他又道:“且讓我自私一回吧。”
作者有話說:
辛苦等更,換榜了就早點發哈,以后晚7點見寶貝們
——
第17章 噩夢初始
……
夢境深沉,黑暗中的空間窄小又仄。
揮散不去的腥氣,令人幾發瘋的死亡寂靜,他的手腳展不開,猶如困般被錮在這囹圄之中。
渾上下無一不疼,仿佛骨盡碎,鮮流干,無邊無際的寒冷籠罩全。
忽然,頭頂的鐵板被掀開,刺骨的寒風席卷。
“像,真是像。就是他了。”
傅沉歡擰眉,無意識揪住口襟,沉重.息。
“打。”
仿佛被撕碎片,無盡黑暗,不出一亮。鋪天蓋地的絕中,倏然傳來一道溫暖悉的聲音——
“沉歡哥哥……”
“沉歡哥哥,我保護你。我永遠都不會變的。”
傅沉歡額角冷,驟然睜開眼睛。
昏沉而模糊的夢境,讓人頭疼裂,他修長的手掌敷在額頭上,結上下滾。
又是這個夢。
近兩日他一直在做類似的夢。不過清醒后,所有的怪陸離都在加速退去,寥寥無幾的碎片,記不清的細節。
最后,只剩下孩糯的承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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