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所出來時,外麵意外下起了大雪。
天氣預報上提到了晚間有小雪,但沒什麽人在意。
快要過年了,繁華的商業街上都掛上了紅的裝飾帶和小燈籠。易溯站在街上,手中的煙被落下的雪花打,最後一點明亮的火焰也漸漸滅下去。
街上人很,他向不遠的霓虹燈,漠然地重新點煙。
秦譽和宋延都喝得大醉,被各自的司機送了回去。易渺和荀庭中途逃竄,到吃完飯也沒回包間,到最後也隻剩他一個沒喝酒的人自己開車回去。但站在樓下的時候才覺得不如走回家,這種天氣適合走走想想事。
江市位置偏南,冬天其實很下雪,尤其是到了年關的時候天氣已經漸趨轉暖。
他想了一下最近是不是立春了,卻在這個時節下起了雪。往年差不多的時候,他都會在想消失的陳玥在做什麽。今年卻隻能想,那個日子是死去的日子。
他抬頭了漆黑的天空,驀然見一片蔚藍的傘底。
剛剛挪到他頭頂上的傘,藍的小花綴滿了傘底,一看就知道是孩子的傘。他皺了皺眉,向旁去,隻見葉彤正費力地把傘舉高。穿了一件薄大,原本白皙的臉頰被凍得通紅,舉傘的指尖也有些發紅了。
“你沒和宋延一起回去?”易溯微微一愣。
“嗯……我覺吃飯的時候你好像不太舒服,我擔心……”葉彤把傘向他那邊靠了靠,然後塞到了他手裏,“你要是想自己走回去,還是打著傘吧,天有點冷。”
易溯被強行塞了傘,掌心一片冰涼:“你怎麽回去?”
“我打車回去,你自己走路的話注意安全。”葉彤一麵說著,一麵從包裏掏手機,“你要是不嫌煩,我也可以陪你走回去,畢竟如果你不舒服倒在路上那就出大事了……”
易溯看著,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葉彤好像一直很擅長在他難的時候出現,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總是小心翼翼地施展對他的好。興許本來也是很善良的人,所以對宋延也可以像對他一樣好。
這個忽如其來的想法讓他頭一,這種不妙又荒唐的比較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因為葉彤多了幾聲宋延,他一晚上都冷著臉,沒給人好臉看。他對自己這種行為到惱火,卻又控製不住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要麽是他瘋了,要麽是葉彤太好了。
想到這裏,他將傘收了起來,抬眼看向。
“你要開車嗎?”葉彤見他將傘收起來,“走路的話一定要打傘啊,今天晚上天氣太冷了,你要多注意自己的……”
“我怎麽樣和你有什麽關係?”易溯打斷的話,語氣很淡,沒有質問的覺,卻讓正著手心的人一怔。
葉彤抬眼看著他,手心微微發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易溯對外一直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溫和卻疏離,怎麽樣也不會對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問出這種話。本就不善言辭,所以張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被這樣問,心有點疼,但也不知疼在哪裏。
“你之前……幫過我,而且我哥哥也……”局促地了自己的手背,語氣有些慌,“總之你之前幫過我,我隻是…做一點能做的事。”
“我之前說過,如果是因為荀庭的事到愧疚,或者是單純覺得我可憐,那你大可不必,”易溯的語氣冷下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我知道……”葉彤勉強笑了一下,眼睛都紅了,“我隻是……舉手之勞。”
知道自己對易溯是有那麽一點喜歡的,至於其他有沒有更深的,不知道,也不敢去探究。易溯是一個心裏有別人的人,不會去試探自己對他的。很多事都是不撕開才能勉強得到麵,不想讓自己太難堪。
“葉彤,你是單純隻想安我,還是想做我的人?”
易溯的話像一聲驚雷打在耳邊,葉彤連腳步都釘在了地上。這段時間雖然經常去醫院照顧易溯,但彼此都沒有提過這種字眼。對易溯確實有仰慕和喜歡,但是至於其他的,從來沒敢想過——
易溯看著的眼睛,漆黑的眼眸裏隻有冷意。
“……我沒有,”葉彤幾乎要握不住手機,聲音都有些發抖,“我從來沒想過……”
“有也沒關係,”易溯慢慢走近,傾去看有些發抖的,語氣很冷,“上床的人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你也可以。”
葉彤咬了,在聽到這句話的一刻都仿佛被凍住,發紅的眼睛看向他的眼眸:“你……你怎麽能……”
“要來嗎?”易溯看著他,說話的容輕浮,語氣卻帶著一相反的嚴肅,“上一次抱你時,你的腰很,估計在床上的時候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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