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不說話，也不推開他，閉著眼睛。

的手帖服在自己前，呼吸微微抖。

隻有通過呼吸的起伏才能知道是聽到了的，可是不點頭也不拒絕，著睡的手越來越。

荀庭沒有像之前那樣再去問，而是就這麽將攬到懷裏來，靜靜等著的回答。

他之前的確算不上一個耐心的人，巧取豪奪慣了，不會試圖征求誰的看法。就連喜歡易渺這件事，也是他曾經試圖瞞的。

“荀庭，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照顧我和孩子？”易渺沉默了幾分鍾，慢慢睜眼。

外麵的天快黑了，屋子裏是一片朦朧的暗。壁燈的燈帶著一點暖，微弱照下來，映到荀庭握著的那隻手上。

他就連自己都時常傷，在一個完全被漠視的環境中長大，對其他冷漠到完全不接近不搖。

現在怎麽放下心來，不像當初一開始那樣——以為可以改變他。

他沒立刻回答，像是覺得這個問題需要慎重斟酌。

談和家還是不一樣的，顧慮的東西當然有很多，他們才認識半年。除去時間因素，還有那些龐雜的必須關注的東西，他還沒完全獲得易渺的原諒，隻是對他有了一個讓步。

“易渺，認識你以後，我改變了很多，”他語氣一頓，在考慮怎麽說才能顯得更加真誠又不做作，“隻是你以為你對我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他原本覺得沒有人會他這樣的人，易渺是第一個堂堂正正走到他麵前，說喜歡他的人。

旁觀者太難理解他是怎麽撤下心防讓接近的，他想想還有一不平。明明是易渺先勾引的他，最後不願意放手的卻是他自己。

易渺的頭埋在枕頭裏，不知道說什麽，呼吸的每一口氣仿佛都在發疼。

“但是我對你沒覺了。從道理上講，我當然有條件生下他，但是孩子總會長大，你要我怎麽解釋……嗯……他爸爸為什麽沒和媽媽在一起呢？”易渺的聲音很悶，“而且一同養，我們免不了朝夕相，我們用什麽份？在我不喜歡你以後，我用什麽份和你一起養他？”

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夠絕了，雖然平淡卻殺傷力很強。

還記得上一次說這樣的話，荀庭紅了眼，半天沒緩過勁兒來。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隻是還是能覺到他當時的傷心和失落。

他本來就是很泄自己異樣緒的人，真的表現出來了，反而比常人要明顯很多。

這次荀庭沒再過多的解釋。他手握住的手腕將翻過來，燈淺淺映在的眉眼上，低眼不去看他，被他捧著臉仰起頭來。

荀庭的目在燈下和了許多，帶著一如既往的冷靜。他沒像上一次一樣緒過於外，反而更加平靜，隻是手上的力道強，不許低頭下去。

“好，”他指腹過的下，及躲避的目，聲音更加清晰，“易渺，對著我說，你不我了。”

他的話像一把錘子重重落在心上，將一直以來故作冷靜的心砸了個稀爛。後來已經盡量避免去看他的臉了，那是第一眼就心的眉眼，此後很多日子想到那一天都會覺得奇妙。

人都是很難從沉迷的東西裏逃出來，分手以後很堅強地麵對過他一段時間，也隻有這一段時間。也本不是心，是荀庭這個人——

他總是這樣，很多細節能讓人很喜歡很喜歡他。

“你別神經病了，我已經說了我不……”看著他的眼睛，聲音猛然間小下去，“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荀庭嚨裏似乎有一聲憋悶的笑聲，他沒再，反而忽然低頭抵上的額頭。

很近的距離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好像要哭了一樣，在一片朦朧的中手向了他的臉。

他下一，拉著的手到了自己的膛上。

他已經下了襯，手指被拉著從他的膛往上到了肩頭。指腹著他的逐漸靠近一塊極不平整之地，蜿蜒的疤痕從肩頭蔓延到鎖骨向下，突起的格外清晰。

本來下意識想罵他又不知在想些什麽東西，卻在到它那一刻噤聲。

荀庭上有很多各種各樣的疤，但左肩上這個疤痕，他從來沒讓過。

哪怕親熱的時候，他一次次意迷，想趁機去一下都會被他止住手。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山上去了，這個疤是被送過去之前的那天晚上被我母親弄的，”荀庭帶著的手指向上，一點一點，語氣很平淡，“想殺了我，但沒有功。”

易渺一愣，回去的指尖了。

“我沒見過父親，也隻知道母親很討厭我，隻喜歡姐姐。”荀庭語氣一停，帶著一點笑意，“在離開前一年，我很用心地想討好姐姐，希能告訴我點什麽。但是就連也不願意接近我。”

甚至憎惡看到他出現眼前。

“渺渺，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同，也不是想為我之前的行為開。我的確不是一個好人，”荀庭低頭，吻上回去的指尖，“隻是想謝你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