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飯菜與昨日并沒有區別，唯一區別的是，長林親自守在四月的邊，看著四月喝了口參湯，問道：“四月姑娘，味道如何？”

四月看了長林一眼，不再是昨日那樣的味道了，點點頭笑了一下：“味道可以。”

長林聽罷又走到四月的邊，親自將燕窩粥端到四月面前：“四月姑娘再嘗嘗這個，廚房熬了好幾個時辰，正是爛可口。”

旁邊幾個侍立的丫頭看得心驚，竟能讓長林親自布菜的，恐怕也只有將來的主母有這待遇了。

也不知這個四月究竟有什麼來頭，能也讓長林這般伺候。

們不著聲的看向四月，想著日后自己也不能怠慢了。

聽說昨兒梨花軒還置了幾個丫頭，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來前長林已經吩咐過們，但凡怠慢了一點，下場和前幾個丫頭沒有差別。

四月看著面前的燕窩粥，小小的吃了一口，好吃是好吃的，只是這些東西也只吃過一兩次，還是有些吃不習慣。

旁邊長林的眼神一直留在的上，四月想，應該是顧容珩這麼吩咐的。

顧容珩似乎對這個孩子十分看重，所以讓長林在這兒守著，是怕吃得了麼。

好在現在四月清晨也不怎麼想吐了，胃口雖說不上太好，但也能勉強把面前的粥吃了。

長林看四月面前的粥碗見底，連忙讓丫頭過來收拾，又道：“四月姑娘要是覺得悶了，也可以出去旁邊的園子里走走。”

顧府出奇的大，花園子便有好幾，梨花軒與顧容珩在的璟瑄居并不遠，中間就有一水榭，旁邊就是園子，這些地方幾乎也只有顧容珩平日里踏足，其他院子里的丫頭沒事也不敢往這邊走。

四月點頭，長林便沒有再多說，輕聲退了出去。

又過兩天，這天一早，四月無事正靠在春榻上拿著話本子看，寬邊袖口落在蓋在上的薄毯上，出半截的纖細手腕抬起翻了一頁，看到書上畫著一名白書生正抱著一名子在在月下親熱，不由紅了臉，低聲說道：“這書生讀了這麼多年圣賢書，荒郊野外的，怎的見了子就這麼起？”

開夏在旁邊收拾床鋪，聞言走過來瞧，看到四月手里書上的畫，臉也紅了起來，說道：“這書上講了什麼？”

四月笑了下，看著開夏道：“也是有些志怪的故事。”

“趕考的書生在路上見了貌的子，書生留子貌，卻不知子早已死了，與他夜里幽會的不過是魂魄。”

開夏有些些興趣：“那然后呢？”

四月笑了笑：“我只看到這，不過這書生被鬼引，我看下場也未必能好。”

開夏就道：“那萬一鬼是真的喜歡這個書生呢？”

這況四月倒未想過，正想往下看去，外面卻傳來林嬤嬤的聲音：“四月姑娘，大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四月一愣，連忙合了書讓開夏拿去藏在床頭，自己忙過去開門。

開了門，四月看向林嬤嬤，以前在林嬤嬤手下的記憶又上來，不

由升了心驚：“林嬤嬤。”

林嬤嬤看了眼四月，皺紋縱橫的臉上讓人一看就有幾分畏懼。

只聽見道：“今兒徐家二姑娘來陪大夫人說話，大夫人請你過去一同陪著。”

四月一愣，徐家二姑娘來，大夫人去陪是為何？且這樣的份去那里……

只是四月來不及多想，耳邊就傳來林嬤嬤不冷不淡的催促聲：“四月姑娘，快些走吧，大夫人可還等著你的。”

四月面蒼白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長林一眼，見長林沒有說話，知道這事是推不過去的，咬著點頭：“我現在跟著嬤嬤去。”

后面的開夏聽見，連忙也要跟著四月：“我跟著四月姐姐一起過去。”

林嬤嬤聽見開夏的聲音，回過頭冷冷看了一眼，提著聲音不耐煩道：“哪里來的丫頭，怎麼這般沒有規矩。”

四月白了臉，連忙對著開夏道：“你就留在這里等我回來。”

開夏有些不放心：“可姐姐一個人……”

四月打斷：“大夫人我，定然是有事的，你去了也沒有用，就留在這里。”

開夏看四月的眼神堅持，又看前面那老嬤嬤面嚴酷，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話了，只好閉了。

林嬤嬤冷眼的看向四月：“四月，走吧。”，說著就先往前面走。

四月沒再說話，沉默的跟在林嬤嬤的后。

開夏看四月出了院子，忍不住對著長林說道：“上次四月姐姐去了正院就了那副樣子，這次還過去，不會出什麼事吧。”

長林看了開夏一眼：“昨兒大夫人就給大公子說過徐家二姑娘過來的事，讓大公子下午早些回來，大公子也應了。”

“現在大夫人來讓四月過去，還是在徐家二姑娘來的時候，說明大夫人已經默認了四月的份，大抵是讓提前去學些規矩。”

說著長林又看向開夏：“再說，依著上次大公子那通脾氣，這會子正房也不能對四月姑娘怎樣，你放心就是。”

聽到長林的話，開夏才微微放心了些，又問道：“四月姐姐走了，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長林一皺眉：“做你丫頭該做的事。”

開夏一愣，現在四月不在，能做什麼？就問：“什麼事？”

長林被氣著了，看開夏這單純的蠢樣，也不好罵，只是道：“屋子外收拾干凈了？服都送去洗了？花都換了？灰塵都了？”

開夏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還有這麼些事沒做。

一來就伺候四月，平日里四月也沒做過這些，屋子也是兩個人一起收拾，這會兒聽長林說了這麼多，才暗暗覺得四月的好來，全然沒將當個丫頭。

長林看開夏突然開竅，嘆息一聲，對著守在屋外的另一個丫頭阿燕道：“你往后多教教一些奴婢的規矩。”

“我怕出了這院子，惹出什麼禍端來。”

這話顯然是對著開夏說的， 開夏嘟著，心里想著往后再也不問長林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