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盤算打得倒好，乘著顧容珩在氣頭上不理他，自己趁機離開，卻沒想到顧容珩沉著臉一把拽住了，只是稍微一用力，就跌落回了床榻上。

顧容珩冷著臉看著四月，著氣：“你的肚子里懷著我的子嗣，你打算跑到哪里去？”

四月一愣，心里頭卻更委屈了，哽咽氣道：“我一點都不想要這個孩子。”

“當初我明明喝了藥，是你非要留的。”

顧容珩顯然是真氣了，剛才他只當四月是了委屈發泄，但這會兒這話他卻是聽不得的。

他的手向四月的臉頰，手指溫潤輕，一雙眼中卻是有的迫，他臉沉的欺近，寒如冰霜的聲音著側骨的寒意：“四月再說一遍？好好想想再說。”

四月被顧容珩的表嚇住，子抖了起來，張了張口，指尖上的疼痛提醒不能再說話，不然恐怕承不了后果。

眼尾開始發熱，剛才的氣勢早已不在，胭脂的臉頰上帶著一眼可見的恐懼，四月心里慌張，星星點點的秋水眸子怯懦的看向顧容珩，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說了，你能放我走嗎？”

顧容珩冷沉沉，手住的手腕用力了些，將的臉更加近了自己，冷冰冰一句：“你可以試試。”

四月打了個寒戰，覺到自己的手腕幾乎快要臼，忍著疼，話說到這一步，無論如何也要試試。

顧容珩手上的力道讓四月覺得說話都有些困難，可還是忍著戰栗的，看著顧容珩道低泣：“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想要走。”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他看見顧容珩突然站了起來，他看著，眼神里極冷，除了冷，再也看不到任何緒。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眼神好似在看一件東西，周疏離尊貴，已半點看不到人。

他問：“四月說的可當真？”

四月一張臉梨花帶雨，看向顧容珩，帶著嘶啞的音：“大公子能不能放我走。”

一聲冷笑在空曠的室響起，四月只聽見他冰冷的聲音：“既然你不想呆在梨花軒，我倒是可以滿足你。”

“只是你已經是我的人，我不要的東西，也不能讓別人染指了，干脆就讓人劃了你的臉，剃了你的發，送你到千里外的苦寒邊塞里，在那給你找個寺廟清修余生。”

“想這是四月所求的吧。”

四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顧容珩，不自覺的抖起來，撐在床沿的手臂幾乎快要支撐不住的，不敢相信這是顧容珩說出來的話。

不過瞬間，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見顧容珩喊了長林進來，只聽見他對著長林道：“去兩名管教嬤嬤過來，我要置奴婢。”

長林一愣，看向滿臉淚水的四月，又看向顧容珩，一時竟覺得自己聽錯了。

可隨即他又立馬反應過來，猶豫了一瞬，垂頭道：“奴才這就去。”

看著長林離去的背影，四月終于意識到顧容珩話里的真實，淚眼婆娑的看向顧容珩那雙沒有任何的眼睛，四月子一，跌倒在了地上。

顧容珩冷淡看了一眼跌倒在地的四月，寬袖一揚，眼里沒別的緒轉走。

四月是真的心慌了，慘白著臉跌跌撞撞過去拉住顧容珩的袖，哭道：“大公子，奴婢錯了，求大公子饒了我。”

顧容珩停下，低頭看向四月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楚楚可人的弱模樣，泛著水的眼睛猶如夜里的波

，是極的，到他總是忍不住將目停留在的上，到他待一，就迫不及待的采摘下。

可這人的心不在他這里，事事掌控在手心里的顧容珩第一次有了挫敗，他都為他做到這步，卻依舊想要離開。

他想，既然要走，那干脆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四月是他無法掌控的肋，既然不屬于他，那麼也不屬于任何人。

他的手有些眷的向四月的烏發，眸子里卻是冷漠無的：“我給你的還不夠麼？”

他給了他獨一份的寵，邊只有一個人，除了不能給正妻之位，他能給的都給。

他只要乖順的聽話，做一個妾室應該做的侍奉，將他當作全部的依靠，這對于這樣份的奴婢來說，竟有這樣難麼。

四月落著淚，恐懼已經讓抖，無心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的求饒：“大公子，奴婢錯了。”

“奴婢愿意留著大公子的孩子，求求大公子，讓奴婢留下吧。”

顧容珩冷淡的著四月臉上的淚痕，邊勾起譏笑：“你一口一個奴婢，卻對我有別樣心思。”

“這樣的奴婢，我留著作甚？”

四月是真的害怕了，不想被剃發，不想被劃臉，更不想去寒苦的邊塞，不想永遠留在那里，那樣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家人了。

四月跪在顧容珩的腳邊，搖著頭，耳墜打在臉上，搖曳著煙翠的波，猶如一朵雨里的海棠，孤援無助的等著零落。

“大公子……”

“求求你……”

“四月不愿去那里……”

顧容珩躬看，

那張臉兒蒼白，裳還有些，消瘦的肩膀上發凌，他聞著上的淡香，問道：“你是不想去邊塞才留在我的邊，還是真心想要跟著我？”

四月淚眼婆沙，連忙抱向顧容珩的腰間，就像抱著最后一救命稻草，戚戚哭道：“奴婢是真心想跟著大公子的。”

“奴婢能跟著大公子，是奴婢的福氣，求求大公子留下奴婢吧。”

心里知道這些話是違心的，求他時便這麼親近他了，顧容珩氣的提著四月的后領子拽開，卻在看見著的腳時，還是放輕了力道。

哭著的人看起來格外，顧容珩早已意識到自己心了。

他的確也舍不得就這樣送走。

他折返了步子，在一邊的椅上坐下，看著地上的四月，撐著頭思索。

四月不知道顧容珩在想些什麼，但看見顧容珩沒往外面走，心里就覺出現了一些轉機，連忙過去趴在顧容珩的上，細細的哽咽：“奴婢做錯了，大公子罰奴婢別的好不好？”

顧容珩的眼眸低頭看向，良久他才開口：“罰你什麼？”

四月也有些愣住，本沒想過要有什麼罰的，腦袋里飛快的想著，隔了陣才不安的看向顧容珩，猶豫道：“罰奴婢抄寫戒吧。”

顧容珩又被氣得不行，他冷笑：“小四月倒是聰明，看來依舊沒將我放在眼里。”

四月被嚇得臉一白，連忙將頭枕在顧容珩的手上，小聲哽咽：“奴婢聽大公子的。”

顧容珩垂眸看向此刻異常乖順的四月，心底卻微微有了些難。

已經知道該如何討好他，怎樣才能讓他心，不過臣服于他的份，卻從來沒有真正想過已經是他的人，是要陪伴他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