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如意回來那日晉王爺來了一次后，就再也沒來過了，四月眼看著顧如意的臉漸漸難看，院子里的丫頭整日里都小心翼翼的。

這兩天四月還是頭暈的厲害，吐雖好了些，但是總覺得上沒力氣。

阿葉本來說讓王府里的先生來瞧瞧，可這幾日顧如意的心不好，四月也不敢提，這事也跟著推著。

這日，顧如意又在房間里發了一通脾氣，丫頭們噤若寒蟬，無人敢上前去勸一句。

原來是早上時荷香院的那位妾室派人來主院里來說：晉王爺憐惜肚子月份大了，往后可以不用來請安。

這著實過分了些，四月知道顧如意從小就是在家里寵著長大，這樣的委屈下，四月也覺得有那位妾室著實有些跋扈。

又聽到里面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院子里的丫頭你看我，我看你，都沒人敢進去勸。

也不知過了多久，里面的房門突然打開，外面的丫頭們連忙跪下請安。

顧如意面無表的看著院子里的丫頭，在看見四月時，的眼波了，對著四月道：“四月，你跟我進來。”

四月的心里一愣，也不敢耽擱，連忙應起，跟在顧如意的后走了進去。

阿葉看著四月的影對著邊上的翠濃道：“王妃娘娘單獨四月進去做什麼？”

翠濃看了一眼，皺眉道：“做什麼也不關我們的事。”

阿葉這才住了。

這邊四月跟著進去后，見到屋的凌場景，又看到顧如意微微有些凌的發，輕輕開口道：“娘娘，奴婢為您重新梳頭吧。”

顧如意看向四月的臉變得十分溫和，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心。”

顧如意坐在銅鏡前看著里面有些憔悴的模樣，突然

笑道：“是有些了，你來為我梳頭也好。”

四月便抿著走了過去。

屋子安靜的異常，四月也沒有說話，默默幫著顧如意除著頭上的釵飾。

忽然，顧如意道：“四月，你覺得我這王妃當的，可不可笑？”

四月想了想，說道：“王妃娘娘的份尊貴，是多貴求也求不來的，京城里很多人都羨慕姑娘呢。”

顧如意苦笑了下：“ 我在顧府時，人人都是真心為我的，京中從前的閨閣好友，也羨慕我嫁給了俊的晉王爺。”

“可日子到底是怎樣的，你跟著我過來這些日子也該瞧見了。”

“空頂著個王妃的頭銜，卻得不到丈夫的疼，甚至還比不上一個下賤的婢。”

說著顧如意又嘆了口氣：“我現在這境，怕母親擔心，也未和家里人多說，只怕我院子里的那些丫頭，表面看著對我恭敬，背地里只怕也是在看著我的笑話。”

四月的手一頓，連忙道：“娘娘不要這麼想，娘娘份尊貴著，何必在那些意丫頭。”

顧如意看著鏡子中正在為梳頭的四月笑了下：“四月，以你的容貌，你甘心做一名丫頭麼？”

四月低著頭做手上的事，輕輕道：“奴婢沒想那麼多。”

顧如意的笑意加深：“要是萬一有一天你能擺丫頭的份，你愿不愿意？”

四月的心一，停下手上的作，

看向顧如意：“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顧如意看著四月臉上有些不安的表，笑出了聲：“我不過是隨口一問，你倒還張了。”

四月笑了下，不安的緒微微松下，沒有說話。

房間靜謐下來，旁邊的香爐繚繚升著青煙，窗紙上著天照進來，空氣中細微浮著塵粒，幾乎讓四月覺得仿佛回到了在顧府的安靜時刻。

頭發梳好后，顧如意看著鏡子中的人，笑了笑：“你梳頭我一向滿意的。”

又看向四月深的丫頭長衫，皺了皺眉道：“怎麼沒穿我給你的衫，耳墜子也沒帶。”

四月低頭看了看上，老實道：“奴婢覺得有些艷了，看其他丫頭也這樣穿的，就沒穿娘娘送的了。”

顧如意皺眉：“你與其他丫頭怎麼能一樣，你是我歷來信任和看重的丫頭，穿戴自然要比其他丫頭好了。”

顧如意說著，就又從妝匣里拿出一對白玉耳墜，過去親自替四月戴上。

四月不敢推開顧如意，只能呆呆的讓顧如意給戴耳墜。

顧如意替戴好耳墜，笑道：“這樣瞧著，我看比我都好看了。”

四月嚇得臉一白，連忙道：“奴婢怎比得上娘娘。”

顧如意看著四月的神，笑了笑，又去拿出了一套裳過來：“換上吧，往后你這種裳可別再穿了。”

四月接著裳看去，明艷艷的桃紅，有些猶豫道：“娘娘，奴婢穿這樣的，有些不合適。”

顧如意看了一眼：“我說合適就合適了，你只管穿出去，誰要敢說半個字的

閑話，我讓人打爛的。”

這還是四月第一次從顧如意的口中聽到懲治下人的手段，微微覺得面前的顧如意同以前的大姑娘有些不一樣了，可也不敢多說，拿著服沉默，心中卻百轉千回。

顧如意看四月不，臉微微有些冷，提高了聲音：“怎麼，你是覺得我送你的裳你不喜歡？”

四月被顧如意突然變冷的聲音嚇住，白了臉，連忙道：“奴婢喜歡的。”

顧如意看著四月：“那現在就先去把衫換了，這舊我就讓人拿去扔了。”

捧著服的手指收，四月說道：“奴婢回去換吧。”

顧如意這才笑道：“你我之間有什麼，你就在我屋子里換，大不了我不瞧你就是了。”

四月知道沒法子拒絕，想著不過是換套裳罷了，點點頭，才咬著去屏風后換。

換好了服，四月從屏風后出來，顧如意瞧見了，眼底難掩驚艷和一其他緒。

過來去拉住四月，看著那張在桃紅襯托下越發艷的臉龐，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家四月就該這樣穿，大好的年紀，怎麼能穿的像個老太太似的。”

四月蒼白著臉低頭，腦袋中一陣混沌。

接著又聽顧如意道：“我也想開了，與其與王爺這般鬧下去，不如我主服個。”

“四月，等晚間王爺回來，你替我過去王爺過來用飯吧。”

四月抬起頭，看向顧如意那雙溫和帶著笑意的眼睛，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艱難，卻還是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