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再過一會兒天就黑了,到時候找人就更難了。前面已經沒有路了,許冬言怎麼會開到沒有路的地方?他正打算調頭回去,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山子。
他連忙接起來:“找到了?”
“沒。”
寧時修一陣難掩的失:“那你……”
山子的聲音有些抖:“頭兒,要不咱報警吧,許記者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胡說!”寧時修煩躁地掛了電話。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一定不會趕走;早知道是這樣,他也不會說那些話刺激;早知道是這樣……無論是什麼結果都比這樣強吧?他愿意為做任何希他去做的事。
寧時修靜了片刻,再度打給山子:“以防萬一,你先跟其他同事聯系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冬言的下落。如果沒有,你沿著原路再走十公里,然后調頭。另外把今天的況跟鎮子上的同事說一下,讓人去報警吧。”
“好的。”山子連忙應著,還不忘囑咐寧時修,“頭兒您別急,我剛才瞎說的,許記者肯定沒事!”
寧時修深吸一口氣說:“繼續找吧,隨時聯系。”
掛上電話,寧時修猶豫了片刻,他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的地方。他看了一眼天,趁著天黑前,將車子駛進了那片看不到頭的戈壁中。
夕將車子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戈壁上泛著紅,像是被點燃了似的。寧時修漫無目的地朝前開了一會兒,約看到前面有一片胡楊林。這是這片戈壁中唯一的特別之,也是他最后的一點期。
他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約看到被熱浪蒸騰得扭曲的空氣中有個黑的小影。走近一看,竟然是許冬言開的那輛車。
寧時修幾乎聽到了自己頻率加快的心跳聲。他喜出外地下了車,想著是要給一個狠狠的擁抱,還是先好好教訓一頓。
然而車子里并沒有人,一個空空的礦泉水瓶躺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顆剛剛落回肚子里的心又被提了起來,他朝四周大著的名字,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沙沙的風聲。
斷定不可能走遠,他重新上了車,駛向不遠的那片胡楊林。從遠看,那胡楊林妖嬈詭異,就像戈壁中的一把火,燃燒著他最后的一點信念。
他把車子停在林子外,徒步走了進去。
這林子面積不小,樹長得也,想藏個人不是什麼難事。如果許冬言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人,迫使來到了這里……寧時修不敢往下想了。
他邊找邊著的名字,然而始終沒有人回應他。
林間有一潭靜謐的湖水,此時正倒映著天邊的晚霞,顯得分外好看。可是寧時修一點看景的心都沒有,想著這一年來經歷的生死也沒有讓他像此刻這樣無措。他煞費苦心地做這一切為什麼?只是為了讓心的姑娘幸福,可是老天爺這是在跟他開什麼玩笑!如果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還不如兩個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有一天快活日子就過一天快活日子。
寧時修走了很久,無力地蹲下,了一把臉。
“冬言,你在哪兒?”
“你別鬧了,你出來吧!”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
“真的?”突然有人問。
寧時修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半晌才回頭去看,果然就見許冬言站在他后不遠。
他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到面前,看沒事,松了一口氣:“你怎麼回事!這麼大個人了能不能不做讓人心的事?”
撇了撇,眼淚頓時流了出來。寧時修見狀一陣心疼:“怎麼了?”
“你以為我想啊!我就是想去加個油,結果誤了無人區,我以為我回不去了……”
寧時修長出一口氣,將攬進懷里:“這不是被我找到了嗎??
許冬言像是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想找就能找到。”
許冬言聽著就來氣:“我告訴你寧時修,下次可沒那麼容易!再趕我走,很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我了!”
他怎麼會如他口中說的那麼篤定,又怎麼會不后怕?此時他的心里猶在暗自慶幸,還好找到了!
寧時修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山子:“頭兒,我們已經報警了。”
寧時修笑了笑說:“謝了,幫我跟警察同志說一聲,人找到了。”
掛斷了電話,寧時修拉起許冬言說:“走吧。”
許冬言一把推開他:“你剛才說的算話嗎?”
“什麼?”
“什麼都聽我的。”
寧時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許冬言以為他要反悔,剛燃起的那點希也都消失殆盡了。幾乎是帶著哭腔控訴著他:“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寧時修!就因為我死心眼,你就這麼欺負我?我長這麼大也沒過這樣的罪!我知道你生病了,第一時間趕回去找你,可是你卻出差了,我還被我媽反鎖在家里。想到你病得那麼嚴重還跑到這鬼地方來,我連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著。你知道我怎麼出來的嗎?我是從三樓的窗子上爬出來的,又飛了幾千公里,外加開了一百多公里的車,才終于見到你了。可是你卻對我不理不睬、還說了那樣的話……”
寧時修只知道來找他了,但不知道在B市還發生了那些事。從三樓爬下來,看著容易,想必也需要一些勇氣,尤其是像許冬言這種孩子。雖然是單親家庭長大的、但是溫琴對一向溺,這也導致了他認為是驕縱的、吃不了苦的。是什麼讓有勇氣不遠千里來找他?這大熱的天,為了不上廁所每天只喝一瓶水,一日三餐也就是面包泡面,生怕跟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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