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以來陸江庭一直在擔心王璐的病，剛見到時就想問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不想卻主說起的病來。

“那真是太好了。”

“我都說了，你就是我的病，所以離開你半年后我基本上就好了。”

陸江庭苦笑：“倒是我害了你。”

“別這麼說了，兩個不合適的人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倒不如像現在這樣，我們都不錯，對吧?”說話間狡黠地看了陸江庭一眼。

陸江庭這才想起來，他剛才進門時就覺有人在看他，看來那并不是錯覺，想必那人就是王璐。那麼一定也看到他和許冬言了。

見陸江庭不說話，王璐很善解人意地笑了：“其實你不用覺得對不住我，你實際上并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而我也看到你的努力了。如果是別人，可能就會死死地把你拴在邊，時間一長，結婚證一領，那事就過去了。但是我也有我的尊嚴，我還是想找一個全心全意我的人。”

“對不起。”

“雖然不相，但我們已經是親人了，對吧?”

這話讓陸江庭眼眶微微發熱，他點了點頭。相多年的人，或許早就從人變了親人。

王璐說：“既然是親人了，還說什麼誰對不起誰?江庭，我希你幸福。”

陸江庭回視著說：“其實，看到你現在這個狀態，我也很為你高興。”

王璐笑了笑：“我的狀態很明顯嗎?”

陸江庭也笑了：“是啊，以前的你看上去很堅強豁達，現在的你看上去很快樂。”

“謝謝。”王璐聳了聳肩，“以前的你看上去忍善良，現在的你看上去愁眉不展。為什麼，你不是已經得償所愿了嗎?”說著，王璐朝著樓上揚了揚下。

陸江庭苦笑：“一言難盡。”

王璐見狀微微挑眉：“那讓我猜猜……難道，上寧時修了?”

陸江庭深吸一口氣：“你還真是蛇打七寸，一針見，說你一點都不記恨我，我都懷疑了。”

王璐笑了起來：“人都有所謂的第六，當時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時侯，我就覺得他倆會相。今天我雖然看到你們倆手牽著手，但總覺得你們的狀態怪怪的。”

陸江庭不再說話，連王璐都這麼說，或許真是旁觀者清吧。

王璐見狀嘆了口氣說：“如果你覺得有希改變的心意，我祝你功，但是江庭，有時候人的心是很難改變的，所以，當初我才選擇了放棄。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不是彼此的歸宿，或許你和也不是。有時候，放手是給自己多一個選擇。”

雨依舊在下著，后的人聲鼎沸仿佛離他們越來越遠，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雨聲。

又等了一小會兒，一輛黑的奧迪A6停在了前面巷子口能過車的地方，隔著幾十米，駕駛座上的男人快速地下了車，撐著傘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對王璐說：“等久了吧?車子停得有點遠。”

王璐很自然地從陸江庭的傘下鉆到了那男人的傘下，挽起那男人的胳膊，向他介紹道：“這是陸江庭，我的老同學。”又對陸江庭說：“這是我未婚夫，秦葉。”

兩個男人用力地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王璐就和陸江庭道了別。臨走前，想起什麼似的說：“剛才那個號碼你存下，是我現在的電話號碼。”

陸江庭朝搖了搖手機，表示聽到了。看著上了車，然后漸漸消失在雨夜中，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天。天空黑得看不到邊際，只有銀的雨在路燈下微微閃著芒。

他轉回到店里，把傘還給老板，一步一步走上臺階。

眾人還在推杯換盞、吵吵鬧鬧，只有許冬言坐在人群中，沒有太高的興致，顯得有些世獨立。

陸江庭突然想起王璐剛才的話，說他愁眉不展，如今看來，許冬言又何嘗不是?他不得不承認、和他在一起，并不快樂。

他走到許冬言邊坐下，許冬言問他：“干什麼去了?”

“接了個電話。”

“哦。”

沒再多問，他也不再多說。

聚會結束后，陸江庭驅車帶著許冬言離開。路上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已經了他們常有的狀態。

陸江庭想了想問：“你……有多久沒回家了?”

許冬言眸微微閃，但也只有那麼一瞬間。說：“從來這里就沒回去過。”

“不想家?”

看向窗外：“這不是工作忙嘛!”

陸江庭笑：“都讓員工忙得回不去家了，說得我這個老板也是面掃地。”

許冬言也笑了：“是啊，要給我漲工資嗎?”

陸江庭角噙著笑意：“如果你愿意，我的就全是你的。”

許冬言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陸江庭會這麼說。這樣的回答看似玩笑，實則卻是暗示，還是很有分量的暗示。不有點心慌，也有點愧疚，面上卻仍盡力維持著：“人家都說當了老板人就摳了，果不其然。算了，你就當我是隨口一說。”

陸江庭瞥了一眼：“可我不是隨口一說。”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車上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許冬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陸江庭也只是開著車，不再說話。

直到兩人要分別前，陸江庭才說：“冬言，你還是回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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