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修輕笑：“我要是說不行，我爸和你媽肯定立刻給我再換個人，什麼時侯是個頭啊?”

“那你跟人家姑娘說清楚了?”

“第一次見面之后就說清楚了。”

許冬言笑：“看來還不死心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如果這事被家里人知道，那就是你說的。”

“放心，我才沒那麼無聊。不過你為什麼不愿意相親?”

“不為什麼。”

“難道有喜歡的人了?”

許冬言記得，曾問過寧時修為什麼會和陸江庭關系那麼僵，他當時半開玩笑地說因為一個人，如今看來，這或許不是一句玩笑。

寧時修懶懶地了個懶腰：“煙也不讓……我困了，你快回去睡吧。”

許冬言不死心：“你不會真喜歡王璐吧?”

寧時修瞪：“你腦子沒事吧?”

許冬言來了好奇心：“那你心里那個漂亮嗎?”

寧時修應付著：“還可以。”

“格好嗎?”

“不好。”

“看來男人都好，長得漂亮的姑娘怎麼著都行。

寧時修看著，不哼笑了一聲。

許冬言見今天也問不出什麼了，站起來將那沒來得及點上的煙放在他邊的床頭柜上：“好吧，我去睡了。”

在離開前，突然聽到寧時修。

回頭：“怎麼了?”

寧時修把那煙拿起來點上，半晌才說：“你能忘記他嗎?”

許冬言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想了一下說：“我試試吧。”

幾天后，寧時修又出差了，這一走就走了小半個月。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年前趕回來。

這天吃晚飯時提起寧時修，溫琴對寧志恒說：“你說，要不咱去看看孩子?”

寧志恒覺得好笑：“他是去工作，又不是被關起來了。再說，他工作的地方一般人也不方便去。”

溫琴點點頭：“也是。冬言，一會兒你再打電話問問你哥，看他啥時候回來，機票訂了沒。”

對面前這位“后媽”泛濫的心，許冬言早已習慣了，拉著碗里的飯，隨口應了下來。

晚上躺在床上，許冬言本想看會兒書就睡，可是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手機就在枕邊，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寧時修的電話：“睡了嗎?”

“還沒。”電話那端人聲嘈雜，寧時修似乎走遠了一些才繼續說，“剛干完活兒，正在吃加班飯。”

“那加班飯吃什麼?”

“泡面。”

“這麼艱苦!”

寧時修輕笑：“這算哪門子艱苦。找我有事?”

“嗯?哦。”許冬言頓了頓說，

“我媽問你過年能不能回來。”

“這個……看況吧。”

“機票還沒訂?”

“嗯。”

溫琴代的事問完了，許冬言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但是誰也沒說要掛電話。過了一會兒，寧時修問：“怎麼還不睡?”

“還不困。”問他，“你現在在哪?”

“剛回房間。”

頓了一下說：“我想看看。”

“這兒有什麼好看的?”

“好奇。”

寧時修無奈：“等一下。”

許冬言把手機拿遠了一些，等著屏幕上出現寧時修的房間。在鏡頭對準房間的某個角落前，男人白凈的脖頸和微微發青的下一晃而過。

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微微一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

寧時修緩緩移著鏡頭。許冬言沒想到他的房間這麼簡陋，也就是以前大學集宿舍的規格。雖然簡陋，但是卻非常整潔，還有剛洗過的服晾在靠門的架上。

他的聲音在鏡頭后面響起：“怎麼樣，看出什麼了?”

許冬言不急不慢地說：“沒有人。”

他輕笑：“就看出這個了?”

許冬言想了想，緩緩說：“我想看你。”

寧時修沒有說話，但沒一會兒，便真的從鏡頭中看到了他。

他比走之前更加清瘦了，剛才那個微微發青的下也沒有看錯——或許是工作太忙，他還沒來得及修整自己。但是這樣的他更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一種喜歡的味道。

許冬言切換鏡頭，毫無征兆地，一張清秀的臉出現在寧時修的手機屏幕上。

剛剛洗完澡，頭發地黏在臉上，形象好不到哪兒去，但并不在意，就想著這樣更像是在面對面地流。

“我媽讓我替看著你。”

寧時修勾著角：“你媽還讓你替做什麼了?”

“沒了。”許冬言沉默了片刻說，“你瘦了。”

寧時修淺淡的笑容漸漸收斂，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隔著手機屏幕盯著，讓不由得心慌。

“你胖了。”

剛醞釀起的某種緒一下子不見了。許冬言沒好氣：“吃你的泡面去吧!”

寧時修這才又勾起角：“那先掛了。”結束視頻通話前，他又補充了一句：“把頭發吹干再睡。”

終于說了句人話。許冬言板著臉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剛才打電話之前，原本打算就這樣睡了，雖然著頭發睡覺很不健康，但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習慣了。可今天被寧時修這麼一提醒，已經鉆進被窩的又極不愿地爬了起來，從梳妝臺的屜中翻出了吹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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