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漁一進琉璃宮，直奔蕭暄睡覺的小暖閣去了。

室燃了香，宮里最得力的宮侍在旁伺候，一人拿扇，一人用雙手暖著暄兒的小腳丫。

見來，兩個丫頭行禮。

元福放慢了腳步，小聲說：“娘娘，皇上睡的時候，還生著氣，您多哄著點。”

“嗯。”

南漁輕輕坐在床邊。

一雙眼母盡顯，瞧著暄兒睡的小臉，不接過宮侍的扇子，來代勞。

暄兒連睡覺，眉頭都是皺的。

南漁一想起他，心頭就泛著酸。上一世沒能保護好他，現在，又讓他這樣的罪。

可暄兒的病，不治不行。

的思緒不想起懷暄兒的時候，那時在宮中養胎，肚子圓的跟皮球一樣，每天吃不好睡不好。

暄兒在肚子里就很調皮，頻繁的胎讓不胖反瘦，皇帝蕭綻來宮中看，立刻吩咐膳房做了一桌好吃的給。

南漁知道蕭綻對很好，他溫潤細膩，與人說話都是春風化雨。知道消瘦的原因與暄兒有關時，他會將手覆在南漁的孕肚上，笑言說：“小寶，別鬧你母妃。”

而神奇的是，自從蕭綻那樣之后，暄兒似聽到了，再也沒有鬧過。

后來臨盆那天，蕭綻一直守了母子倆一夜。

……

“唔......”床上的孩子翻了個。

南漁用臂彎攏著他，瞧見蕭暄的小鼻子了，似乎聞到什麼。

慢慢，他睜開了眼。

瞧見南漁的一刻，小孩子臉上百變極了，有難過，有喜悅，有意，有氣憤。

最終，小孩子將臉一歪，氣鼓鼓地不看，還著聲音說：“朕不要母妃了！”

南漁笑，問：“暄兒真的這樣狠心嗎？”

“哼，母妃好壞，還和別人一起欺負朕，還有皇叔父，朕都好討厭！”

“暄兒，可是母妃傷了，你跑的那麼快，母妃都磕到墻上了。”

故作可憐，試圖挽回兒子的心。

果然蕭暄聽了后，豎起的耳朵了，用余瞥。

南漁為了更真一些，不由喊了聲疼。

“母妃——”蕭暄心疼地回頭，一雙手瞬間到腋下，將之抱住：“你不要疼了，是暄兒不對。”

“暄兒要你，要母妃一直在邊。”

“那暄兒不生氣了？”

說到這兒，小孩子鼓了鼓腮幫，想生氣，又舍不得。

漂亮的眉眼一瞬都皺在一起，好糾結的樣子，他仰頭哼了一聲：“要氣，朕的氣還沒消呢。”

“暄兒，母妃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同時也要與你說，今天這樣，都是為了你好。”

小孩子眼睛里泛出澤，低頭想了想。

“母妃，朕聽宮中那些下人說，離皇城不遠有片林子是父皇在世時最去的地方，朕想父皇，也想去那里。”

小手拉住的袖籠：“您帶朕去好不好？”

南漁聽著孩子的請求，子一僵。

暄兒提到的那片林子，已經很久沒出現在記憶里了。

竟是將它忘了！

的眸一轉，聯想到一些事，走了神。

暄兒還在求。

小孩子的聲音泛著氣，讓不忍拒絕，只好答應。

南漁輕點孩子額頭：“好，母妃帶你去——”

話音剛落。

外面便傳來一陣沉音，姍姍來遲的影如烏云般出現在小閣子里。

蕭弈權只聽到南漁的回答，不由眉心一蹙，帶著冷意問：“你要帶暄兒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