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鶯鶯旁邊的喜婆一聽忍不住急了起來，聲音焦急的勸道：“太子妃，按照規矩，新娘子雙腳是不能落地的，您如果走進東宮，那雙腳是必然要沾地的，這不合規矩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偶爾變通一下，也沒有什麼關系。”

喜婆使勁搖了搖頭，不認同道：“那可萬萬使不得啊！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如果不照辦，是不吉利的，咱們皇家辦喜事，講究的就是規矩二字，可千萬不能壞了規矩。”

“鶯鶯與太子琴瑟和鳴便是萬事大吉，何必拘泥于刻板規矩，又何來不吉利一說？”九鶯鶯聲音堅定，不容反駁。

喜婆啞口無言，急得團團轉，不知該怎麼辦，這輩子一直都按照規矩來叮囑新娘子，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離經叛道的新娘子。

風吹九鶯鶯火紅的擺，讓看起來像一只展翅飛的凰，雖然看不到其他人，其他人卻都看著，大家目不由微微驚訝。

他們一直聽說九鶯鶯是京城里第一人，卻很有人見過，現在大家雖然沒有看到九鶯鶯的長相，但是是聽的聲音，看的姿，便覺得定是位極的人。

他們現在才明白什麼做‘人在骨不在皮’，真正的人一顰一笑、一一靜都是的，就連上的角，好像都格外的艷。

九鶯鶯頂著眾人的目，鎮定自若的站在那里，等著喜婆給引路。

不知道，賀懷翎就坐在面前不遠的椅上，只是一直沒有出聲，默默的看著。

賀懷翎盯著看了一會兒，倏爾勾，在眾人的注視下，手將扯進懷里。

九鶯鶯徒然一驚，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跌落在賀懷翎的懷里，周圍的眾人也跟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賀懷翎的聲音近在九鶯鶯的耳畔，聽起來有些低沉，“太子妃如果不介意，便由孤這個瘸子親自抱太子妃進東宮好了。”

九鶯鶯聽到他的聲音，郁悶的鼓了下，原來賀懷翎就在這里，剛才竟然還一直不出聲，實在是壞的很。

氣呼呼的隔著紅蓋頭瞪了賀懷翎一眼，在賀懷翎的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好，雙手抱住了賀懷翎的脖子，作嫻自然的讓賀懷翎忍不住愣了一下。

賀懷瑾站在人群之中，默默的看著被賀懷翎抱在懷里的九鶯鶯，不自覺往前邁了一步，他微微蹙眉，又默不作聲的把腳收了回來。

這一刻他竟然忍不住有點失落，但是他很快的振作起來，江山和人如果只能選一個，他選江山。

喜婆見問題被解決了，喜不自勝的笑了笑，把紅綢拿過來，塞進了九鶯鶯和賀懷翎的手里，九鶯鶯和賀懷翎手里各自拿著紅綢的一端，被一條紅綢連在了一起，就像他們余生的命運一樣，注定連接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九鶯鶯坐在賀懷翎的上，在一片鞭炮聲和賀喜聲中，被一起推進了東宮。

九鶯鶯抱著賀懷翎的脖頸，在心里微微嘆氣。

俗話說嫁隨，嫁狗隨狗，嫁給裝瘸的狗男人，只能一起坐椅。

第68章

“一拜天地。”

九鶯鶯垂眸, 從紅蓋頭底下的隙里，能看到賀懷翎被扶著跪下。

兩人一起拜了拜。

“二拜高堂。”

璟帝親自來了東宮，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皇后已經過世，所以旁邊的位置空著，即使淑妃再得寵，這樣的場合, 也不能跟璟帝一起坐在高堂的位置上, 更不能賀懷翎的跪拜。

“夫妻對拜。”

九鶯鶯轉過，微微垂眸，能看到賀懷翎垂在側的雙手，手指白凈, 指甲圓潤。

恍惚想起, 前世死前，賀懷翎就是用這雙手去邊的漬。

當時已經極為虛弱, 因為毒藥的痛苦折磨，上所有的好像都被放大了數倍。

能覺到賀懷翎的作格外的溫，仿佛是一個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一樣, 小心翼翼, 手指甚至在微微抖。

賀懷翎不斷的呼喚著的名字。

當時已經漸漸神智不清, 在閉上眼睛前，努力的睜大眼睛, 想要再看賀懷翎一眼。

用盡了全僅余的力氣抬眸去，這才發現平日冰冷矜貴的太子殿下早已紅了眼眶,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里滾下，落在了九鶯鶯的臉上，沉甸甸的帶著重量。

那滴淚的極為鮮明, 清涼中帶著溫熱，像一顆飽滿的珍珠，滾落著無言的溫，這是九鶯鶯對上一世最后的記憶。

九鶯鶯回過神來，彎笑了笑。

為了那滴淚，愿意再嫁賀懷翎一次。

眼波流轉，對著賀懷翎盈盈拜下。

上輩子把東宮折騰的飛狗跳，這輩子便要親眼看著賀懷翎登上皇位。

“禮！送房！”

眾人忍不住鼓掌歡呼，氣氛歡喜熱鬧。

九鶯鶯被攙扶著往后院走，一路上熱熱鬧鬧的圍著不人，被喜婆引到新房。

九鶯鶯要邁過門檻的時候，一只腳突然從旁邊了出來。

九鶯鶯垂眸，看著面前悉的繡花鞋，忍不住莞爾一笑。

不用看也知道，這是柳絮如的鞋，前世邁過門檻的時候，柳絮如突然腳將絆倒，丟了不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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