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紛紛看向了張機。
張機微微皺眉。
就像是一山不容二虎一樣,醫館之中有兩個『張醫師』,有時候也是一件尷尬的事……
張商之前很有名氣,當然也有一些醫的,要不然也不會出名,但是到了張機的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畢竟縱然一開始是慕名而來,但是最終還是要看療效的,所以張商被招募到了醫館之中原本以為可以飛黃騰達,卻不料被張機擋在了前面,連著吃了好幾個癟,如今見到了這名子弟痛腳,便是一把住,當場發作出來。
在張商眼中,顯然這一人和張機走得近……
張機走上前去,看著跪在院中的那名子弟,問道:『你說了些什麼?』
『此等狂妄之輩,竟然言吾等藥材有弊!在場諸位,何人不是一二十年浸於醫道,尚無一人言及藥材有誤,偏偏汝便知曉?真是可笑,可笑!年輕之人,當知自己本事!別整天怨天尤人,嘩眾取寵!』張商揚著眉,翹著鼻孔,抖著胡子。
『你說了些什麼?』張機沒理會張商,再次問道。
『我……在下……』年輕子弟說道,『說,說……這一批的桂怕是有些問題……怕是不能藥……』
『桂有問題?』張機皺眉。桂是常用藥品,主治非常多。
『哈哈,荒謬,荒謬!』張商大笑道,『吾等皆是行醫一二十年,尚……』
『取來看看。』張機打斷了張商的話語。
『唯……』年輕子弟企圖站起來去取藥材,但是跪久了難免脈不通,踉蹌了一下差點栽倒在地,幸好張機扶了一下,這才站穩了,略微活了一下腳,便取了一些『桂』前來。
張機皺著眉頭,將『桂』翻看了一下,又聞了聞,然後哢嚓掰下一小塊來,塞到了自己裡……
『是有問題……此乃「香」……』張機吐出了殘渣,看了一眼張商,說道,『似桂,但非桂也……』
『什麼?』張商一愣,然後也走下臺階,從張機手中取了剩下的一截,也是聞了聞,掰下一塊扔裡,然後慢慢的便呆住了……
片刻之後,張商忽然將『桂』,或者說是香往地上一扔,對著年輕子弟大聲說道:『且不論藥材如何,醫館之中,學徒之人不得妄議醫藥,此乃規矩!規矩!若人人皆如汝一般,則妄議師長,否論尊上,又何統?何統!此等藥材真假與否,也是區區一學徒之輩,可置喙乎?年輕之人,當虛心求學,用心做事,其余之事,勿須多慮!亦勿須多言!今日念你尚未造大錯,便不備責於你,且好自為之!好自為之!』
言畢,張商便甩袖走了。
眾人見狀,也紛紛散去。
張機轉頭看去,卻看見負責采買藥材的蔡管事低著頭,也夾在人群之中離開,離開院子之前,似乎有些狠之投了過來……
張機心中不由得一跳。
『張醫師……』年輕子弟不知所措,看著張機。
張機低聲歎息了一聲,然後拍了拍年輕子弟的肩膀,說道:『此地……汝怕是不宜久留,收拾行囊,速離為上……』
『張醫師!我……在下是真心求學啊……』
張機停下腳步,微微側頭,『速去,速去!』說完,便不再理會年輕子弟,也走了。
年輕子弟看著張機遠去, 又看著地上那一截香,不由得呆立半響,方喃喃自語道:『我,我……我是錯了麼?我……我又錯在哪裡……』
一燈如豆。
張機坐在桌案之前,沉良久,最終提起筆來,然後落下,猶如千斤,濃墨於紙上,便是力紙背!
『余每覽越人虢之診,齊侯之,未嘗不慨然歎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究方,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皮之不存,將安附焉?』
張機寫到此,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目微微偏移。在張機書寫紙卷的一側,是張機的一些病人藥方和總結,而在其上,便是張機最近診治的病人的藥方,而在藥方之中,赫然便有『桂』二字!
張機閉上了眼,歎了口氣。
或許,也該到了自己離去的時候……
還沒來得及去實現整日無事生非、溜狗養鳥、調戲年輕婦女的舉人老爺夢想,林縛就因迷戀禍國傾城的江寧名妓蘇湄給捲入一場由當今名士、地方豪強、朝中權宦、割據梟雄、東海兇盜等諸多勢力參與的爭奪逐色的旋渦中去。 不甘心做太平犬,也不甘淪落爲離亂人,且看兩世爲人的林縛如何從權力金字塔的最底層開始翻雲覆雨,在“哪識羅裙裡、銷魂別有香”的香豔生涯中,完成從“治世之能臣”到“亂世之s梟雄”的華麗轉變。
百年來漢家軍隊六出江南,九伐中原,可惜功虧一簣,多少志士,徒望兩京興嘆,巍巍青山,何處不埋忠骨? 所幸天不亡漢族,還有劉寄奴,他會用一腔的熱血,吼出這個時代的最強音:漢胡不兩立,王業不偏安! 歡迎隨本書走進那段金戈鐵馬,氣吞萬里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