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程寧聽完冷喝“這麼大的事，他們還敢瞞不報？”

李飄的目的很明顯了，若是往燕京逃回來，那目的必然是衛宴洲！

說不定這時候正在某虎視眈眈，伺機等著下手的機會。

若是這樣，這個狩獵場本就不安全。

即便守衛再多，可若是李飄早就布置好了的，誰知道這四周是不是陷阱！

程寧問道“你聽見談的兩人，是大理寺的？”

流放緝拿這樣的事，向來是大理寺的人在安排。

周闊點頭“我不敢面，但是瞧著有一個是大理寺的人，曾經跟他有過集，另一個我倒是不認得。”

見程寧面凝重，明白這件事定然事關重大。

大理寺的人瞞這件事，無非是怕遭懲。

就是不知道大理寺卿知不知道這件事。

“春華，王喜是不是沒有跟著陛下去打獵，你讓他去找一趟大理寺卿。”

不管設想不立，現如今應當及時排除危險。

真出事了就來不及了。

春華忙不迭跑去了，帶著一臉驚慌。

周闊又抹了一把汗“應當不會有什麼大事吧？李飄左右不過是個子。”

“倘若打的是為父兄報仇這樣的心思，子的力量也不容小覷，現在就希來不及行吧。”

程寧與周闊往外走，一路看了一遍守衛的布置。

“娘娘，我原本以為你會當沒聽見。”周闊突然道。

程寧停下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但是周闊眼神澄澈，還捎帶著幾暗示。

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估計周闊將李飄當第二個程寧，若程寧不是宮為妃，那李飄的遭遇，就是程寧的遭遇。

同樣是全族覆滅，如果是程寧，恐怕也會走這條路。

“周大人的意思我明白，”程寧道“不過立場到底不同。”

明知衛宴洲會有危險，卻什麼都不做，程寧自認自己做不到。

可若是有一日，的父兄也如此呢？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一樣會對衛宴洲殺心的。

雖說李氏一族的死是眾所歸，壞事做盡，沉疴已久。

可是站在程寧和李飄的立場，們都是為人兒的，難不至親之死，可以無于衷？

若是李飄真有什麼作，周闊倒是佩服。

不管不，也起碼全了孝道。

他是真以為程寧不會手，若是衛宴洲出事，他如今沒有子嗣，繼位的只可能是雍王。

而要從雍王手上救程家，要比在皇帝手上容易的多吧？

程寧不是沒想到，可是深知自己和李飄不一樣。

如果是李飄，不會放任李氏走到這一步。

但是程寧，程寧也不會放任程家走到這一步。

呼出一口濁氣“周大人，你覺得陛下如何？”

陛下？衛宴洲麼？

周闊想了想，道“手段暴戾，效甚著。”

這兩個詞本不該用在一起，一個貶，一個褒。

可是用在衛宴洲上又不算違和。

聽周闊這麼說，程寧就知道他一先也不看好衛宴洲當皇帝。

點頭，小道上出一枝荊棘，攔住了去路。

周闊手替撥開了，等先走過去才跟上。

“我也與你是相同看法，甚至到如今，我還是不覺得他是最適合當皇帝的人。”

程寧的聲音放的輕輕地“可是斬除吏治沉疴，他的手腕確實夠，他也有不世人唾罵影響的篤定。”

衛宴洲做的夠好了。

心機和手段或許很難讓人認同，可是目的總是打到了的。

周闊的表變了幾瞬，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

“在你的事上也一樣，周老大人的福蔭沉寂已久，他卻是聽了你的名姓，就愿意啟用，代表他心中愿意用純臣。”

這點倒是確實。

周闊凝重地點頭，還朝程寧作了個揖“微臣明白娘娘的意思。”

為臣者不疑君。

程寧能拋開程家的事，公正地看待衛宴洲，周闊又有什麼不能的。

他說到底只是臣，這一點，就方才的揣度而言，于程寧是種侮辱。

周闊有些慚愧“若是微臣有娘娘的心襟，想必就不會總琢磨這些小事了。”

“其實跟心襟無關，我也常常有想不通的事。”

一開始是想衛宴洲為什麼對程家這麼狠，現在想的是衛宴洲為何對從前的事偏偏要瞞。

想不通的時候也睡不著。

周闊看見程寧的側臉，臉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憂傷。

他并非未經人事的年郎，可是程寧這樣子，他心口莫名有些堵。

“娘娘——”

程寧眸一肅，眼底霎時淬上一抹冷“噓！”

周闊原本邁出去將要踩上一段枯枝的腳生生收回來。

林的另一邊，傳來謝之云的聲音。

從綠葉掩映過去，周闊的臉突然一白。

因為跟謝之云說話的那人，他方才見過！

程寧見他面有意，用眼神詢問道怎麼了？

周闊手一指，是指那個褐裳奴仆打扮的人，用口型道大理寺。

這人是大理寺的人？

程寧臉也變了。

“丞相放心，都安排好了。”那人一臉的諂相“不會出差錯的。”

“確定好就行，”謝之云的聲音傳來“照計劃行事，去吧。”

那人領了命，迅速跑走了。

謝之云等人走遠了才出去，顯然是為了避開懷疑。

立在原地的程寧和周闊一臉肅穆“他們合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