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歹是謝家的人，知道謝之云的用意，不敢鬧得太難看。

那蘇輕漪是庶出，聽聞這幾天在鸞宮的日子不好過。

不過謝念瑤來來去去也就那幾招，要打人，還不敢打出痕跡來。

像什麼端熱茶這些程寧過的，都用上了。

“但是這位謝姑娘卻是忍得的，聽聞從始至終沒有怨言，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這天下沒有愿意吃虧的人。

謝輕漪既然作為庶，能被謝之云選用，說明本就有些手段。

程寧不信是逆來順的人。

“不說皇后了，”程寧問“前朝這幾日有什麼大消息嗎？不算走私案的話。”

這個倒是沒有聽說。

本后宮也很能聽聞前朝的消息，不刻意打聽的話就更難了。

見春華搖頭，程寧心底的疑慮更重。

嬤嬤說南熵要親自驗證，他究竟什麼時候來？

有很多要開展的事，奈何手上本沒有能用的人。

那天宮宴見衛宴書，他提到先帝時，不像是知道什麼辛的樣子。

而且看樣子，他也不知道衛宴洲為何會突然當皇帝。

他只有松了一口氣，因為皇帝不是他。

所有人都覺得衛宴書適合當皇帝，只有他自己不覺得，他一直覺得這是在他上大山。

先帝只有先帝和衛宴洲知道，那一刻的他們說了什麼。

可先帝已經死了。

爹會不會知道？

可見不到程風緒。

誰能見到。

程寧咬著自己的手指，在心底盤算，要不要將傅佑廷拉下水。

只要開口他一定會幫，可是程家的事是衛宴洲的逆鱗。

他

若是發現，傅佑廷定然有個好歹。

思來想去，程寧打算自己出手。

等不了了，年一過完，開春很快就到。

但是以衛宴洲在臨華宮神出鬼沒的子，要混去大獄，就必須要好好布排一番。

“春華，孟歆明日來看脈嗎？”

翌日，孟歆背著藥箱，替程寧將額頭重新上了藥。

“已經結痂了，娘娘清淡飲食，掉痂后再配上冰膏，應當不會留疤。”

程寧知道孟歆是被衛宴洲點過，最近這些日子謹小慎微了許多。

也不愿孟歆為難。

只是有些東西，需要從孟歆手里要到。

“我這幾日，總覺得睡不安穩，夜里夢多容易醒，可有什麼特效安眠藥可以緩解？”

程寧很會主討藥吃，最討厭苦味了。

孟歆微微一怔，但也沒有拆穿，向來仔細“那便再給娘娘開一個柏子仁。”

剛要在藥方上寫下，手被程寧握住，對方雙目帶笑，加重了語氣“我是說，特效的。”

一擊必中，一吃就能達到效果。

而不是像補品一樣，細水長流慢慢調理的中藥。

孟歆被眼中的直白嚇了一跳。

想退，但是程寧還攥著的手。

春華見涂完藥就出去了，這時候殿里沒有別人。

孟歆咽了口唾沫，不可能當著程寧的面裝傻。

可是這不是小事，

特效的安眠藥等同于迷魂藥。

不知道程寧究竟要做什麼，但是很張“阿寧，你知道這被抓住了，陛下定然會然大怒的吧？”

程寧態度篤定“若是出事，你盡管往我上推，就說是我失眠向你討要的。”

怎麼可能全然不管？

這幾個月孟歆不敢跟程寧說己話，因為知道衛宴洲看得。

可是不說，程寧邊也真的沒有別人了。

因此還是想勸“阿寧，陛下對程伯伯的事是鐵了心，不然也不會做的這麼絕，你安心待在宮里還有轉機，這傷也剛好，你千萬不要再惹他生氣。”

大概能猜到程寧要迷魂藥下在衛宴洲上。

但是衛宴洲是何等敏覺的人，他難保不會發現。

被發現了程寧定然又要吃苦頭。

這一路過來，眼見程寧吃的苦頭已經不，孟歆何其于心不忍。

“等是沒用的，”程寧原本也以為等有用，可是發現衛宴洲真真切切地變了一個人。

變不認識的人。

不能永遠被他用程家牽制。

難不眼睜睜看他們上斷頭臺嗎？

孟歆還想再說什麼，被程寧打斷了“小歆，我沒什麼豁不出去的，你知道長久要我這麼活著，不如殺死我。”

曾經的程寧不會被皇城牽制，的是永遠的自由。

現在的程寧也一樣。

看著孟歆的眼睛，強調“不自由毋寧死。”

被眼中的駭人緒震住，孟歆一時失言。

一路跟著走過來，怎麼會看不到程寧上的變化。

r> 不用程寧說，也能看到被困在這宮中的，到底在以什麼樣的速度迅速衰敗。

對許多人來說，后宮是翹首以盼的歸宿，如皇后謝念瑤。

但是對程寧來說，皇宮是囚籠。

“那、如果你能出去，打算去哪里？”孟歆抓著的手“陛下已經變了，他不會放任你離開的。”

程寧知道離開沒有那麼容易，但現在著急的是弄清楚衛宴洲一定要程家死的理由。

“你小心點。”孟歆猛地往手上塞了個小瓶子“我實在不敢賭上孟家來幫你，此前大嫂懷孕的事，王公公已經提醒過我了。”

瓷白的藥瓶輕晃，里面是一些小藥丸。

程寧揣進自己的袖袋里，朝孟歆笑笑“我知道，我沒有怪你，別自責。”

“阿寧，”孟歆戴著一頂紗帽，瞧著表都要哭了“我真想回到小時候，大家都沒有長大。”

他們這一幫從小到大的玩伴，長大了分崩離析。

一個當了皇帝，大變，所有一切就都變了。

一直是年紀小的那個，被程寧保護在羽翼下，沒見過這樣的世道。

程寧拍拍的頭，不想繼續傷“你代我去看過嫂子嗎？如今也該三個月了。”

“看過的，不止我，傅將軍和瞿將軍也都派了人去，現在胎像穩了，沒有大礙。”

那就好，程寧松了口氣，想著秋后，程家就該迎來新的生命了。

這很好。

希不管怎麼樣，他們這一群人，都能盡量有個好的結局吧。

“娘娘，”春華推門進來，看見孟歆眼眶紅紅，有些奇怪“謝輕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