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坐進早已等候的專車，葉遠翻著行程表，例行總結，“四爺，這次回國所有事都理完了，除了……那晚那個人還沒找到。”

話落，明顯覺到后座上男人的氣息一冷。

葉遠的脖子也跟著涼了，著頭皮道，“四爺，這不能怪我，那個人早上翻窗走的時候就黑了監控錄像，皇朝每天進出那麼多人，本無可查……”

其實他還有個擔憂——那晚四爺中了藥，肯定是沒做措施的，萬一那人要是懷了孕，生下個一兒半的抱到四爺面前來，那簡直要天下大……

想到這個可能，葉遠就忍不住道，“四爺，那如果國這邊查到了……要怎麼理？”

按照四爺的做法，那人怕是一被找到就活不過一個小時……

霍西洲閉著的眸微微睜開，眼前不由浮現出那晚混卻旖旎的畫面。

他雖不清醒，但掌心下的是真實的，下孩生的軀，到可以融化他的手掌，被他弄得其實一直在嗚嗚咽咽又委屈地哭，那哭聲異常勾人，勾得他不知疲倦。

他事后判斷的年齡不會超過20歲，且，是初次。

才第一次就這麼會勾引男人……知道越哭男人越興？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孩，只不過睡了一夜，就能數次擾他的思緒。

就連昨晚家里的小丫頭給他上個藥，他竟也氣息不穩差點失控。

如果找到？

霍西洲狹長的目微微瞇起，像是品嘗過鮮味的獵手鎖定獵，眼神凌厲得令人心悸。

既然能讓他數度想起。

那不妨……再睡一次。

睡到他不會再被男間上床這種事擾心神為止。

……

瀾庭，姜笙跟無骨爪似的在床上趴了半晌，忽然覺得后背一涼，有種被什麼人盯上的覺。

難道有人在隔空想著弄死？！

小肩膀抖了抖，忽然一骨碌爬起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

既然答應了小苗，那就必須去試試。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姜笙下樓來到瀾庭后院，這里有一個致漂亮的調香實驗室，是當初考上調香學院后，霍西洲讓國外建筑師設計并修建的，送給的十八歲人禮。

姜笙深吸口氣，推門走進去，一奇異的芳香襲來，桌上甚至還有未完的半品，用玻璃瓶盛放著，玻璃滴管放在一旁……

一看到那些玻璃，姜笙就覺得耳鼓蔓延開細微的疼痛，猶如尖細的針頭，在腦袋里刺著。

盡量讓自己忍住這種刺痛，一步步慢慢地走到實驗桌前，戴好手套，深吸口氣，拿起玻璃滴管進行比例調配。

嗅覺極其靈敏，對香料中的細微差別都能辨別，很快就沉浸其中，漂亮的大眼睛中綻放出熱的彩，手就去拿另一瓶油。

忽然，滴管到玻璃瓶壁，發出“叮”的一聲。

姜笙手中的作一頓，整個人都狠狠地震了一下，手里的玻璃瓶因此再次撞，那清脆普通的聲音對來說，卻猶如魔咒。

那玻璃瓶仿佛忽然碎一片片，像多年前那樣，被人狠狠地砸在頭上，割在的脖子上，上……濃稠的鮮涌出來……

痛……好痛啊……

那痛那麼真實，腦海中像是鉆什麼猛，撕扯著的神經，姜笙渾發抖，呼吸變得急促，胃里劇烈翻涌著，想吐，卻吐不出來。

手里的玻璃瓶砰地一聲打翻在地。

整個人也從椅子上跌下來，摔在地上。

世界在瞬間旋轉，姜笙雙手抱著頭，努力將自己整個蜷一小團，想因此尋求一些安全，可卻沒有用。

幻覺中，碩的中年男人把小小的姜笙按在桌子上，猙獰殘忍地笑著……

眼淚簌簌而下，的臉蒼白痛楚。

“爸爸，媽媽……救救我……”姜笙滿臉淚痕，喃喃地道，“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把我丟了……”

意識不清，痛苦不堪，巍地到手機，胡按著，一個最近通話被撥出去……Μ.166xs.cc

帝都國際機場。

霍西洲乘坐私人專機，走的也是特殊安檢口。

手續辦完后，葉遠道，“四爺，可以登機了，您的手機給我保管吧，您累了一天，飛機上可以睡一下。”

這里飛到a國首都要十個小時。

霍西洲把手機丟給葉遠，起往登機口走去，像他這樣居高位的男人，其實并不常會親自理電話和消息，大多數都是由葉遠代勞。

葉遠正按下關機鍵，一個電話跳進來，只不過下一秒手機就關機了……

“四爺，是小小姐的。”葉遠道，“應該是知道您要登機了，所以祝您平安，要不，等降落后再給小小姐回電話吧？”

反正也不是多要的事。

霍西洲淡淡嗯了聲，然而長才走進登機口，耳邊就回響起孩綿又甜滋滋的聲音。

——四爺，你肩膀上的傷口要記得上藥。

——四爺，祝你一路平安呀。

小丫頭雖然在叛逆期不聽話得很，但那張小兒倒是甜的，會哄人。

他忽然就改了主意，手拿過葉遠手里的手機，開機，回撥過去。

萬一小丫頭打電話來是想說幾句好聽的送行語。

他養到這麼大，聽聽小姑娘甜哄人，也算是要點利息了。

嘟聲響了許久，就在霍西洲眉頭越皺越深時，接通了。

可那端響起的卻不是孩甜糯的嗓音，而是痛楚破碎的哭腔，“不要……好痛……”

霍西洲眸一冷，“哪里痛？你在哪里？”

“真的好痛……”姜笙像是聽到他的聲音，又像是不清醒，細弱地低聲呢喃著，“……四爺……四爺已經走了……”

忽然，有風吹過，窗簾被吹得飄起，刮翻了窗臺上的裝飾香燭。

火苗一秒燃起，點燃了地上摔碎的酒瓶……

嘟的一聲，通話忽然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