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快遞,尹迦丞把蠟燭點上,清新的花果香味,如陸聽南所言能安神助眠。
他在沙發上靠了會兒,撥了兩次鐘婧的電話都無人接聽,到不行,去廚房煎牛排。
手機揣在口袋里,油剛熱,牛排還沒下鍋,手機鈴聲響起,他立馬關了天然氣去聽電話。
來電的是個陌生號碼。
不是鐘婧。
傅芮喬之前加了尹迦丞的微信,是通過白孟帆推的微信名片。
白孟帆是小尹迦丞兩屆的住院醫師,因為在同一科室,所以還算相,但稱不上朋友。
此時不知是從哪里知道的他的手機號,但自報家門:“我傅芮喬,你看下微信消息,發了一個位置給你,你趕過來接人。”
尹迦丞手里的作徹底停住,遲疑著問:“鐘婧怎麼了?”
“喝多了,以為自己五歲,問我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人來接而沒有。”
……
夜黑風高,尹迦丞穿上外套出門,臨走前看到茶幾上那只陶瓷杯,又折回帽間給鐘婧拿了件外套。
回來過,大概率是換了服。
去那樣的聚會,想必不會穿得多暖和。
尹迦丞到的時候還未到十一點,KTV場子才剛熱起來,鐘婧一首歌沒唱,酒卻沒喝。
包廂里的衛生間有人在用,傅芮喬坐在角落里和左修文耳鬢廝磨的功夫,鐘婧獨自去了趟外面的衛生間。
傅芮喬律所的合伙人邵啟明是本科同班同學,關系近到左修文曾經一度吃醋到瘋魔,鐘婧自然和他也。
曾經一度,傅芮喬打算撮合鐘婧和邵啟明,只可惜落花無流水也無意,兩個人一來二去混了朋友,比誰都純潔。
眼下倒好,年還沒,鐘婧和兩個實習律師一塊兒劃拳已經喝下不,傅芮喬有心想讓鐘婧和尹迦丞趕破冰,問左修文要了電話特地把人折騰過來。
昏暗的包廂里了十來號人,尹迦丞推開包廂門,鐘婧正大眼睛瞪得圓圓地盯著歌詞屏幕在給人伴唱。
哼哼唧唧的,聽不出調來。
尹迦丞也沒心思聽,因為看到旁邊坐著個人
左修文也看到了他,站起來,和傅芮喬一塊兒攙著把人往尹迦丞懷里送。
尹迦丞把人摟過來,目從左修文上移開,帶著些許這夜里的寒意,看向懷里手來扯他領的人。
“乖,別。”尹迦丞把的手拿下來,給披上外套,攬著人肩膀往外走。
鐘婧踉蹌著去和大家道別,人靠在尹迦丞懷里,卻也不說話,人分不清到底醉到什麼程度。
走到室外,風吹得立即起脖子,“斯”地一聲,條件反地往尹迦丞懷里鉆。
車就停在路邊,卻不愿意走了,嘟囔了一句“好冷”。
“冷還穿這樣?”尹迦丞皺眉去看今天的這一。
米白針織連,腰部做了收腰顯出細窄的腰線,長度短到他懷疑稍微扭一扭就會走,下面踩一雙同高筒靴,尹迦丞彎腰去了一下那子下擺與靴筒之間的部分,還當真是在外的皮。
難得還畫了妝。
是真的有點麗凍人。
正猶豫著要不要把人抱起來,像上次把從臥室抱到客廳的沙發上,那樣的肢接也沒有表現出不適,所以他也不算是酒后占便宜。
眨眼的時間,KTV里追出來一道人影,左修文手里拿著一部手機,快步走過來遞給尹迦丞。
“鐘醫生手機落在沙發上了。”左修文追出來的急,微著,多問了一句:“鐘醫生今天看上去心不太好,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尹迦丞側目對上他眼睛,語氣是不容忽視的冷,他說:“謝謝關心,我們很好。”
左修文并未察覺他話里的多余緒,提醒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卻聽到尹迦丞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我自然會對我太太的人安全負責。”
聽著像是有醋意。
左修文以為他是介意今晚的聚會有邵啟明,畢竟從前傅芮喬撮合過他和鐘婧,而今天這樣的場合他倆也是舉杯暢飲毫不避諱,人家家屬來了看到自然是會心生別扭。
于是也沒有多話,轉離開。
不等人消失于視野,尹迦丞手已經先大腦一步將人打橫抱起,一只手掌按住擺生怕走,幾步快速走到車門邊把人放下。
心里莫名被一團棉花堵得嚴實。
尹迦丞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讓鐘婧坐進去,鐘婧卻不肯,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盡管已經被這風吹得直打哆嗦,卻不停說著:“這不是我的車!我不上陌生人的車!”
尹迦丞把人肩膀按住,耐心只剩下一半:“鐘婧,這麼久了你喝多了還不認識我嗎?還覺得我是陌生人?”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他不再和悅哄著了,或許是因為剛才條件反的這一句話,又或許是因為剛才給送手機出來的男人。
像一場遲到了許多年的對峙。
鐘婧沒有被尹迦丞這難得的低氣嚇住,頭還繼續搖,只是不再說話,人還是不肯乖乖上車。
尹迦丞無奈,他說:“鐘婧,你喝醉了。”
尹迦丞扶住,雙手去穩住的腦袋,阻止再繼續晃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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