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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一天的工作，殷回家時已經半夜。

進門換鞋，余掃過電子日歷時，怔了怔。一日終結，意味著距離那場“三日之約”又近一日。

梁靜早有待，殷第二天的行程排滿整個白天，要接雜志專訪，還要拍攝一組與頭部網紅合作的短視頻來推廣某護產品。洗漱完，便敷著面上床睡下，準備次日起個大早趕工。

睡前玩手機，無意間點開短信箱，才看見一條被忽略已久的未讀消息。

發送于五個鐘頭前。

目掃過備注欄一行的“費先生”三個字，殷心口微，頓了下，遲疑地點開消息。

【你的港澳通行證是否于有效期？】

看著這行文字容，殷心頭升起一困，但還是禮貌地回復：【在有效期。】

摁下發送鍵。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殷原以為對方已經睡下，誰知信息發送功沒一會兒，回復便來了。

簡潔干凈的一個字：【好。】

殷眸微閃，不驚訝地再次回復：【這麼晚了，費先生還沒睡？還在加班忙工作？】

費疑舟再次秒回：【在等你回信息。】

“……”殷被嗆了下，尷尬的同時，心中升起異樣。回他：【不好意思，今天在錄節目，才看見您發的消息。】

費疑舟：【后天下午我派車接你，殷小姐大約幾點得空？】

殷：【我1點之后就一直在家。】

費疑舟：【隨帶上通行證。早點休息。】

殷雖不解但也沒有多問，敲字：【好的，晚安。】

費疑舟：【晚安。】

*

第14章 Chapter 14

兩天后的午后，和煦，風吹葉，純黑邁赫如期出現在樟樹巷附近。

殷提前為自己化上了妝容，提著裝禮服的袋子和高跟鞋離開公寓。來接的是助理何建勤，費家大公子本尊則不見人影。

上了車，殷獨自坐在寬敞的后排，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微鎖眉頭。

不是說陪大爺出席晚宴。

現在才下午兩點，會不會太早了點？

很快又回過神——難怪昨晚費疑舟提醒攜帶港澳通行證，看來是要飛香港或者澳門。

就是不知目的地。

如是思索著，殷抬眸看了眼駕駛席。何助理安靜地開著車。想問什麼，又不太好意思，糾結片刻終究還是作罷，從手袋里拿出補妝鏡，再三檢查自己的妝發。

既在殷意料之中，又在殷意料之外，一個小時后，人被何助理帶到了國際機場，并直接跟隨何建勤與機場人員，經私人VIP私通道登上了一架私人公務機。

舷梯口站著幾名高挑靚麗的空姐，則是最專業的空中服務團隊。們面微笑，比出“請”的手勢，示意殷跟在們后前行。

殷有些新奇地打量四周。

穿過一條不知算不算走廊的通道，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而又靜謐奢華。

能容納數十名乘客的機艙，此時只有一個人。

男人穿著一剪裁考究的筆西服，坐在靠窗一側的座椅上，長優雅地疊，指尖的香煙火星明滅。

聽見腳步聲，他側過頭來看，手里的煙隨手摁滅在和田玉煙灰缸。

“殷小姐，下午好。”費疑舟神平靜，紳士地朝微頷首。

“……下午好。”殷聞到了空氣里極淡的煙草味。

和那種嗆鼻的尼古丁氣味不同，這種味道很清冽，帶著古檀的質，十分特別。

才過煙，費疑舟的呼吸里氤氳著一層蒼白的霧，白霧之后，他如玉的面容顯得更加清冷，仿佛不應存在于世俗，而屬于象的第三世界。

他朝微勾，說：“晚宴地點在香港太平山，航行時間大約三個半小時。辛苦你陪我跑一趟。”

香港太平山，殷知道這個地方。

號稱香江之，能在太平山上置業的家族無一不是非富即貴。

正忖度著，又聽見費疑舟淡淡開口，請：“坐。”

殷回神，環視一周，下意識選了個離自己最近的空位子，坐下。

費疑舟目落在姑娘艷緋紅的臉蛋上。

注意到，約莫是出于張，眼眸習慣垂著，濃的眼睫像黑蝴蝶的翼，間或扇兩下，輕盈如夢，扇得他有些分神。

視線落低寸許，又看見無意識地張開，輕輕咬住了。牙齒尖而小，澤雪白，和潤朱紅的形漂亮的彩差。

費疑舟食指微不可察地一跳。

有個念頭猶如從冰河破出的錐，鋒利無阻，狠狠侵他的腦海。

他想的，想皮的溫熱，想了解的一切過去，想加的所有未來。想把變他的，他一個人的。

他想要。

機艙的空間一陣寂靜。

片刻，費疑舟不聲地開口，語氣依然是他一貫的松弛慵懶漫不經心：“這次的隨行人員只有阿生跟何助理，他們和空乘人員都有自己的座區，不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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