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清明節就到了。

蘇暖暖一大早就換了條黑的子準備和戰冥寒一起去墓園。

是臨出發時蘭姨才知道蘇暖暖也要去，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把自己的擔憂跟兩人說了。

“我老家是有這種說法的，懷著子的人最好別去這些氣重的地方，那邊臺階又多，到時候再跟老爺子上了……”

沒把話說完，但兩人都懂了的意思。

四目相對兩秒后，蘇暖暖聽從了蘭姨的建議，不去了。

倒不是怕氣重那些，是大概也能想象得到，如果真跟老爺子上了，那父子倆肯定又會杠上，加上這個日子戰建東和方沁蓉必定也會在，確實還是不出現的好。

“那叔叔，我就陪你把蛋糕給姐姐定好，再回來吧。”半天后，蘇暖暖商量地跟戰冥寒說道。

男人臉明顯沒方才那般好看了，他就只說了句，“等會我送你回來。”

“不用。”蘇暖暖搖頭看了看一旁的蘭姨，“讓蘭姨一起去吧，我記得蛋糕店附近有個母嬰商場，我剛好想去逛逛。”

“……”

墓園。

從法國回來到現在，這是戰老爺子第一次見到戰冥寒。

至知道蘇暖暖懷孕回來京都后，老爺子已去過無數次南苑別墅了，可次次都吃了閉門羹不說，就連去公司，他也都沒能再見到戰冥寒。

今天也是為了怕錯過他，他天不亮就來到了墓園，他知道，他是一定會來看戰螢雪的。

年紀大了，那次住院差點兒丟了命，又被戰墨堯強行扔上飛機去法國了一趟，老爺子到現在還坐著椅，但頭腦還是很清醒的，聲音也是和以前一樣洪亮。

他看到戰冥寒神激的很，一來確實是很久沒見到他了，確實很想，二來是他知道，以戰冥寒的心，今天鐵定去帶著蘇暖暖來看戰螢雪和他母親的。

然，他期待地朝戰冥寒后看了又看，也沒見到蘇暖暖的影子，登時，整個人別提有多失落了。

“怎麼沒把暖暖帶過來？”戰冥寒剛一走過來，戰老爺子就忍不住地問出了聲。

戰冥寒居高臨下地看他一眼，薄淡淡吐出幾個字，“帶過來讓你下毒？”

“你！”逆子！

“爸，您當心！！”方沁蓉眼見他氣得口劇烈起伏，忙上前安著他。

老爺子看也沒看地著戰冥寒，“這件事在你這里過不去了是吧？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我也跟你說我要當著暖暖的面跟承認錯誤，是你不給我機會的，你甚至這麼長時間連個面也不讓我見，你說，你究竟是想怎麼樣？！”

老爺子聲音雖還是大，可語氣卻與從前大相徑庭，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些低聲下氣的味道。

這可是從前從未有過的。

方沁蓉一向都是孝順的，見不得老爺子這樣，畢竟是長輩不說，在看來，真論起來，也是戰冥寒先把事做的很不好看的。

可哪里敢說些什麼，可沒忘了，蘇暖暖當初離開京都后，戰冥寒背地里對娘家使的那些手段。

氣氛一陣冷然，戰建東這個戰家名義上的長子站在一旁更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戰冥寒心里對他厭惡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不，不是戰冥寒，就連戰墨堯也是很反他的。

遠遠站著的戰景熙和戰景之兄妹兩個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無能為力地聳了下肩。

方沁蓉怎麼鬧不好，偏偏打了蘇暖暖一個耳。

“給下藥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會有今天？”戰冥寒沒什麼溫度的嗓音這時不高不低的響起。

“我……”戰老爺子被他說的語塞住，他費力地給自己找著說辭，“我，我也不是也沒功嘛，冥寒，我們終究是父子呀，過幾個月孩子生出來，他再怎麼也要我一聲爺爺的啊，你總不能就這樣一直不讓我見？”

他說的真意切的，地，眼底都有了淚，看起來似是真的知錯了，要懺悔般。

漫不經心地起眼皮睨過去一眼后，戰冥寒諷刺地開口道，“收起您那鱷魚的眼淚，我嫌惡心。”

“……”

他上向來也不饒人，但刻薄到這一步，確實也是第一次。

老爺子氣歸氣，卻也心知肚明都是自己一步步作到這個地步的，半晌，他卑微地又開口道，“所以，冥寒你這是一輩子都不打算讓爸看看你的孩子嗎？”

他低頭到這個地步，戰冥寒面上半點容也沒有，就只是冷冰冰地扔給他一句，“你不配。”

“……”

市中心的母嬰商場。

蘇暖暖和蘭姨正逛得起勁，戰景熙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男人好牛哦！差點兒都把我爺爺給又氣暈過去了！”

“……”蘇暖暖沉默兩秒，緩步走到個安靜點的角落，“吵起來了？”

“是我爺爺單方面的吵。”戰景熙很興似的，“我長這麼大，真第一次見我爺爺這麼低姿態的跟人說話，他說他想見見你，跟你道歉，還說未來想看看你們的孩子，不過都被我小叔給拒絕了，他沒直說出來，但我覺他表達出來的意思是這輩子都再也不要和我爺爺來往了！”

蘇暖暖，……

戰冥寒本來對老爺子就有諸多的不滿，咖啡廳下藥的那件事，更是深深地在他心上刻了一記，尤其那時候就已經懷孕了。

現在孩子沒事，也沒事，就真的什麼也不說了，假若當初他晚來了一步，再發生了像戰螢雪……

蘇暖暖閉了閉眼，“你們都回去了？”

“嗯，我坐我哥的車，我爸媽在照顧爺爺呢，他剛剛真的被我小叔氣的不輕，”戰景熙說著笑了下，“說實話暖暖，那天我去看你聽你跟我說，我小叔還沒有跟你提過結婚的事，我還擔心的，就怕他還不給你名份，經過剛才的事，我發現我完全是多慮了，你呀，最近小心一點吧，我小叔肯定要向你求婚了！”

“……”

蘇暖暖剛準備告訴戰冥寒已經把結婚證都辦好了，結好賬的蘭姨就走過來，店里人也不，就沒說出來。

“累不累？還有沒有什麼想買的？”蘭姨問。

“沒有了，咱們出去等叔叔吧，他應該快過來了。”

說完手想提幾個袋子，蘭姨見狀，忙把手上的袋子都提到后去了，“哪里用得著小姐您提，我這把老骨頭還結實的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