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權杖

“真的有東西！！”謝玉舟蹲在地上，一臉驚喜。

眾人退在兩旁，許時蕓扶著老太太上前。

祠堂四周一片荒蕪，野草已經長到高，這還是侍從臨時開出來的一條路。

祠堂燒的漆黑，早已倒塌。

寧老太太深深的歎了口氣，蹲下，巍巍的拿起紅布。

在地底塵封多年，紅布有幾分褪。

掀開紅布一角，謝玉舟眼尖，當即喊道：“是個吊墜……”

一條細細的銀細鏈子上，掛著個小吊墜，瞧著致無比。

“倒像是個小權杖的模樣……”許時蕓瞧見吊墜，不由眼睛微亮。

致小巧的權杖吊墜，上邊竟布滿古樸的花紋，重要，似乎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寶石。

“哇，這要是個大權杖，瞧著多唬人呢。”謝玉舟驚歎。

寧氏細細挲著吊墜，骨子裏對這權杖，就有幾分親近。

記憶裏，似乎從出生，脖子上就掛著吊墜。

甚至記得與虎母相的日子，但記不得是誰把放在深山中。

“娘，我給您帶上。”許時蕓笑著道。

謝玉舟扶著老太太坐在門檻上，陸朝朝墊著腳提起外祖母的頭發。許氏親自將小吊墜掛在脖子上。

撒在權杖上，似乎在發。

寧氏輕輕著吊墜，神有些懷念。

“我自生來就無父無母，這吊墜，大抵是證明份的東西吧。”老太太歎息。

“娘，您有我們。”許氏急忙牽著的手。

老太太點了點頭。

“既然回了桃源村，便給祖先們上個香吧。桃源村眾人心善，是我連累他們了。”

早在來時，就已經備下香蠟紙錢。

此刻，侍衛已經將此簡單整理。

點燃香，青煙直飄向天際。

寧氏雙手持香，後跟著許時蕓夫婦與陸朝朝。

“寧兒帶著孩子們，回來拜謝老祖先了。謝眾位先祖多年庇佑……是寧兒為桃源村帶來災禍，是桃源村的罪人。”桃源村好心收留，卻遭此大難。

老太太祭拜完，緒也有些低落。

“回家看看吧。蕓兒，咱們的家，你還不曾回過。”老太太牽著兒和朝朝的手，往村子最裏邊走去。

靠近山邊的位置，有一個用籬笆圍起來的農家小院。

隻是，當初的籬笆，如今已栽倒在地，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原本這邊栽著瓜果，這邊栽著菜。對，還有這棵樹……”寧老太太巍巍的走到棗樹前，當年掌大的小苗，如今已是仰的大棗樹。

“原以為，它會死在那場大火中。”

如今正是采摘季，樹上掛滿紅通通的棗子。

“這棵樹，是懷上你時栽下的。原想著，等你長大，將來能給你做零。”卻不想，一直不曾等到兒。

“現在也能做零。”許時蕓抿著，眼中含著笑。

棗樹長得極好，棗子重的將樹都彎了腰。

隻輕輕一抬手，就能摘到。

棗子口，甘甜生津，清脆可口：“娘，很好吃。”含笑看向母親。

謝玉舟像個猴兒似的，三兩下便爬上樹：“再不吃就了，摘走摘走，吃不完的做幹棗。”

謝玉舟帶著侍從摘棗。

許氏扶著母親往屋走去。

“當年，我就在這間屋子生的你……”也是在這間屋子婚。

“原本為你做了許多裳，也在那場大火中化為灰燼。”

老太太在屋中痛哭。

良久，許時蕓才扶著眼眶通紅的老太太出門。

老太太連夜趕路，此刻又大哭一場，越發疲憊。謝靖西便道：“先在村中休整，下午返程。”

謝靖西在村中尋了戶還算完整的房子，命人簡單收拾一番。便在村中安營紮寨，侍從從井中打了些水，供主子們洗。

“娘，蕓兒給您洗一番吧。”如今在外不好沐浴，但洗一番也能舒坦幾分。

許時蕓帶著丫鬟給老太太洗。

“咦……”登枝替老太太褪下裳。

“夫人，老太太背上是什麽？像是胎記，可又不太像……”老太太素來不喜外人伺候，這還是第一次替梳洗。

“倒像是一幅畫。”許時蕓低喃。

許時蕓瞧見老太太背後滿滿的印記，不由出幾分震驚。

老太太倒是渾不在意：“原本沒有的。”

“當年屠村時，滿村大火，我逃出去時已經了個火人。渾都在燒，原本，我以為自己要被活活燒死的。”

那時，瘋狂的往山上跑。

可越跑，上的火勢越大，上痛的厲害，直接活活燒昏死過去。

昏迷時，隻覺脊背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掙出來。

可再次醒來時，裳已經燒灰燼。

自己，毫發無傷。

“大火後，我這背上便長出這稀奇古怪的東西……”

陸朝朝偏著腦袋看了看：“是一對翅膀。”

‘難怪，我一開始竟沒看出來。’

‘所有氣息都被封印在翅膀中。’

‘哎喲，老皇帝要嘔死了。’陸朝朝捂著笑。

許時蕓眼皮輕佻，指著陸朝朝心裏再幾句，偏生，腦子裏又換了話題。

‘哎，好想來口油滋滋的大肘子……’

許氏幽幽的歎了口氣。

的心聲，十句有九句都在琢磨吃。

“快穿上裳吧，如今天冷，免得風寒。”許氏瞧著也像一對翅膀，但也不敢細瞧，老太太年邁，經不起折騰。

收拾完，老太太才勉強睡了一覺。

無數個夜裏，在那年那場大火中驚醒。

這一覺，回到了年。日子雖清貧，吃著百家飯長大，但很快樂。

這一覺，幾乎褪去過往的所有心結。

就連眉宇中的鬱氣，都漸漸消散。

“門口好多野野兔，快來看啊……”謝玉舟在門口驚呼，抓起胖乎乎的兔子一看，似乎被什麽一口咬斷脖子。

容澈拎起一看，凝聲道：“是野咬斷了脖子。應當，是狼。”

寧老太太不由笑了起來：“洗淨剁碎，給大家添個菜吧。應當，是送給我的。”

一如小時候那般。

眾人歡呼，當即開宰。

半個時辰後，咕咚咕咚。

鍋裏已經燉上野湯，還有山上采來的蘑菇。

兔子架在火上，刷著蜂，撒著各調料，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空氣中都是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