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杉見顧菀還在原地傻站著沒作，也理解這一定是被嚇著了。

別說一個小姑娘了, 就他這樣在音程混了這麼多年的老人了，剛接到電話的時候他也有些詫異，可一想到集團最近發生的那些事，莫云杉又覺得其實也很合理。

自從前些日子, 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空降集團總部后, 這最近發生的事就沒一件平穩過。

這段時間以來集團上下的改革改制就沒停過, 總公司的不同板塊也在最近重新進行了一次責任劃歸, 他們游戲板塊也在這次重新劃歸中, 被分到了小程總的部下。

與此同時進行的, 還有集團自上而下的各種自查自糾，聽說已經不止一個部門被查出爛賬，財務這塊突然嚴查, 好些往日里油水厚的部門都人人自危。

只是這整改如火如荼進行了快兩個月的時間了, 目前集團還未下發任何相關通知，不知道這次整改的最終目的究竟為何。

顧菀的人事關系不在音程, 想來要在已簽訂的合作合同之外再支付額外的報酬作起來會比較麻煩，本來最近財務就在嚴格監管中，或許走馮特助那邊直接對接也更方便些。

莫云杉走過來, 耐心同顧菀解釋, “別張, 現在我們游戲這塊是劃規到小程總手里的, 你的份麻煩些，財務這塊不太好走賬，馮特助那邊直接跟你對接也是正常點。我估著應該是直接給你包個紅包這種。”

顧菀大概聽明白了，所以應該是合規作不突兀。也不再深究，利落推門離開辦公室往一區去。

過去的路上，忽而想到不久前程衍從法國回來的那晚同說的玩笑話。

之前還沒覺，剛聽莫云杉說完，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程衍還真不是完全開玩笑逗，至游戲這塊是真算他的KPI啊……

讓人悲催的是，同樣是開玩笑，那天開玩笑說程衍是直屬大老板的事這下倒是也不用四舍五，完全就是事實了。

從一區這里過中間連廊，再到二區后進員工電梯，還未完全到下班的點，電梯運力也并不張，順利一路往上到次頂層。

隨著“叮”聲響起，電梯門再次打開時候，顧菀在電梯口的等待區又一次見到了馮阡。

這場面略微有些悉，上一次是在中州府，在電梯口第一次遇到馮阡，他自來又健談，介紹自己是程衍的特助。

這次，他同樣的姿態站在電梯門口，在看到后，面上又是同那天一般無二的親和笑容，“顧小姐。”

“嗨！”顧菀也笑著同他打招呼。

一回生二回，尤其上次在棚拍場地那次，當時緒大起大落，這其中馮阡也幫了很大的忙，所以經歷過蘋果頭的事后，對上馮阡也沒那麼疏離陌生了。

這次他不再閑聊，上來就撿重點直切主題，“老板已經先下去等你啦，走吧，顧小姐，我帶你過去。”

這景在顧菀的預料之中，來之前就猜到了馮阡要過來的真正用意，下意識又往回退，馮阡卻攔住，“我們從專屬電梯下，這部到不了老板的停車場。”

顧菀愣頭愣腦地跟著馮阡走，心道原來大公司老板是真的有自己的專屬停車場啊，難怪們平時吃飯時候閑聊，從沒有人提過看到過老板們是開的什麼車，又是什麼時候來，怎麼來的。

進了電梯轎廂后，馮阡在右前方的位置筆直站著，按下電梯B3層的按鍵后，他又側過同顧菀解釋，“老板猜到顧小姐你有顧慮，所以就自己先下去了。放心吧，不會有人看到的。”

這話是好話，也應該是寬人的，但就是怎麼說呢，顧菀總覺得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

本來吧，和程衍之間就是很正常的朋友的關系，也不是啥見不得的關系，不想在公司和程衍有過多接也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的考量本來是為了免得麻煩，但是怎麼這話兒從馮阡的里再直說出來之后，好像突然和程衍之間真有貓膩了一樣，怎麼就覺一下心里有鬼了呢？

可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話來反駁什麼。

也沒法真的跟馮阡在這里理論自己不怕被看到，正不怕影子斜之類的話，因為本沒法跟馮阡解釋既然不怕，又何必非要和程衍刻意分開去餐廳。

到B3層后出了電梯，顧菀掃過周圍，注意到這層停車場其實不大，馮阡目標明確地引著往不遠亮著車燈的黑的路虎車方向過去。

快到車前時候，馮阡又率先停住了腳步，轉頭特意從口袋里拿出個紅包遞過了上來，“差點忘記了，顧小姐，這次上次翻譯的酬勞，老板有福了，正好今天可以吃一頓大餐。”

顧菀很意外，一直以為這只是程衍要過來尋的一個正當由頭，沒想到馮阡還真的給準備了大紅包。

他樂呵呵地將紅包給后，才又引繼續往車邊過去，臨走前還很心地幫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關車門前，他還滿面笑容地看著駕駛位上坐著的男人，“顧小姐，預祝今天的晚餐愉快。”

顧菀剛坐上車，正手忙腳地一邊同馮阡禮貌道別又道謝，一邊忙著給自己找安全帶扣上。

駕駛位上的程衍云淡風輕瞥了眼窗外那張明顯笑意過盛的臉，面無表地升起車窗，緩緩啟了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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