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蘋果頭的那只手于暗止不住的發，“沒事，我可以。”

那位健談的特助先生禮貌地同點了點頭，走在前面替引路。

顧菀長長緩慢地不住深呼吸調整自己繃到幾乎快要到臨界點的緒，跟在程衍側，一步一步往外去，約還能聽到后有人在小聲地詢問，“沈小姐，您沒事吧？您還好嗎？”

顧菀不知道對方好不好，只確認，剛才的那一掌幾乎用盡了全的力氣，一點也不后悔。

出了大廳到門口，顧菀第二次見到了程衍的那輛銀頂邁赫，這次，沒有任何遲疑地在程衍替拉開后座車門的時候利落上了車，懷里的寶貝容不得再有任何其他心緒。

不是第一次坐程衍的車，卻是兩人第一次在后面并排坐著，距離一下拉近。

車子啟后，還是那位健談的馮特助，急急從副駕駛回過頭來看向顧菀，緩聲安，“顧小姐，最近的寵醫院五分鐘就能到，您別擔心，蘋果頭不會有事的。”

“謝謝。”顧菀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激程衍。

印象里這段時間好像同程衍說了不止一次謝謝，但再不會有一次是比今天的這一聲更誠心的了。

寵醫院的醫生小心翼翼接過顧菀懷里的小寶貝，仔仔細細地做了檢查。好在蘋果頭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藥劑量不大，不會對蘋果頭的腎臟造不可逆的損傷。

一直惴惴不安著直到此刻聽到醫生同再三確保蘋果頭是沒事的，顧菀的一顆心才終于放下來。

這一路過來的高度繃的狀態也逐漸緩和下去。許西辭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又打了過來。

顧菀不想當著程衍的面同許西辭爭吵，推開診療室的門走到外面后才接聽。

許西辭說他已經趕了過來，也知道了剛才發生的所有事，他問顧菀現在在哪家診所，他馬上過來陪蘋果頭。

電話里他很是愧疚，再三表示他是真的不知道沈如云會給蘋果頭喂藥，如果他知道沈如云會這麼做，他絕不會答應把蘋果頭借給拍攝。

他真的以為只是一次簡單的拍攝，看在沈如云是資方的份上，提出借用一下蘋果頭出鏡的要求，他總不好駁了的面子。

許西辭一如既往的為了公司，為了錢，顧菀真的夠了他的諸多借口，一點也不想再聽他的解釋。

“許西辭，如果你是真的愧疚的話，就不要再利用蘋果頭做沒有意義的事，也不要再狡辯了，既然你沒有那麼蘋果頭，就請你把蘋果頭還給我。”

電話那端，許西辭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松口。

“好。”

他當然清楚地知道顧菀有多蘋果頭，這次的確是他大意了。

當初他買蘋果頭作為送顧菀的禮，離婚時候他企圖想通過蘋果頭留住顧菀最后一點心，如今弄得現在這般糟糕的狀態，他再一意孤行下去，顧菀可能真的會因為蘋果頭而恨他。

“對不起，冬冬。我知道你不會再原諒我這一次。蘋果頭我自愿放棄，只求你相信我，我的本意絕不是為了傷害你和蘋果頭。”

—

再從寵醫院出來回到車里，想到蘋果頭好好的，也終于完完全全屬于自己，顧菀不安的心緒終于平緩過來。

也開始后知后覺地因為邊人變得不自在起來。

“你剛才怎麼會在那兒？”垂下眼眸，心漸漸往下沉，也有一些遲來的抱歉，“然后……我是不是影響到你工作了？”

“不算工作，只是盛難卻罷了。”程衍看著，一人一貓，都蜷著，他甚至連落在上的視線都擔心有重量，克制溫著生怕傷到了，“其實早就想找機會離開了，出來正好到了你。”

程衍都不敢深想，只慶幸還好他及時趕到了。

后排暗流涌，前排的馮阡連口大氣都不敢。回想剛才的場景，突然盛怒中的未來老板娘，以及即將發瘋的老板……

嚴重到看起來稍有差池，一步踏錯，他的職業生涯就將迎來一場巨型風暴的程度。

馮阡既后怕又慶幸。

樓里不止一棚拍，老板原本同王明聊的也算滿意，也準備跟著王明往下一個場地轉轉。是馮阡提前注意到告示板上的嘉賓名字，多問了一句這位是否是星耀資本的沈家，王明才臨時變換的參觀路線。

他們進門時候正撞上顧小姐緒失控，質問邊上的工作人員給的貓喂了什麼東西，看到顧小姐差點被欺負的那一刻，馮阡下意識倒一口涼氣，反應過來時，老板早已經黑著一張臉疾步上前護著。

馮阡跟在程衍邊四年，幾乎了解程衍關于顧小姐的所有心思，他深知顧小姐在老板的心里到底代表著什麼，要是今天顧小姐真了一點傷，馮阡都不敢想老板得發瘋到什麼程度。

后排沉默了好一會兒，馮阡重又聽到顧小姐的聲音響起。

“你都看到了？”聲音比起剛才更細微，約夾雜著遲來的不好意思，馮阡聽到小聲問老板，“我剛才是不是有點嚇人？”

“沒有。”是老板的聲音，溫到他平日里若是聽到一定會懷疑是自己耳朵爛掉的程度，“你很勇敢，你保護了蘋果頭，它一定會為有你這樣它的主人到無比幸福。”

馮阡決定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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