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菀的態度堅持，許西辭意識到現在正在氣頭上，完全不冷靜，哪怕他再如何懇求，再多說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作用，現在本聽不進去。

在一起的這麼多年，他一向知道顧菀的固執，這種時候再堅持下去也只會徒增顧菀的抵逆反心理。

“好。”他最終還是沉重地接過，嘶啞的出聲應了句，“我簽。”

離婚協議里的所有容，幾乎都是很早就有定論的，許西辭對這些容，全都沒有意見。

他頹喪著一頁一頁緩慢地往后翻，將協議翻完到最后一頁，看到顧菀的那部分早已經簽好了字，許西辭閉了閉眼，最終還是了筆帽在后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映泉灣這的房子，是兩人的婚后房產，顧菀決定走出來的那一刻就不準備要了，并不喜歡困在滿是回憶的圍城里，明確表示不要這套房產，按照協議規定許西辭需要以市場價支付屬于顧菀的那一半。

許西辭對此沒有意見。

“這兩天我會帶著蘋果頭搬出去。”顧菀過他簽了字的協議書裝回文件袋，不忘冷淡提醒他，“下個月22號，記得空出時間。”

許西辭知道的意思，沒應聲，只是合上筆帽再抬頭看向顧菀，“你不用著急搬走，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最近我可以住到公司去。”

“不會。既然和平分開，我對你沒意見。”顧菀說，“你的家你當然可以住在這里，我都無所謂。”

“不過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許西辭突然抬手，住了顧菀即將拿走的文件袋，“我同意簽署的這份協議里并沒有蘋果頭的歸屬權問題，如果我們離婚，蘋果頭就不能跟你走。”

“什麼意思？”顧菀抬眸，冷冷看向突然發難的許西辭。

“法律還沒有關于寵養權的規定，那就只能通過財產分配來界定，而蘋果頭是我婚前出資購買，又因為我們的婚姻關系存續，它才有機會與你生活在一起。”許西辭一直蹙著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所以，一旦我們分開，你就沒有帶走它的權利。”

許西辭承認自己現在這幅咄咄人的模樣一定嚇到了顧菀，也很不恥，但這是他在最后關頭唯一能想到的挽留顧菀、阻止他們家庭破裂最下等的辦法了。

他知道顧菀有多喜歡那只貓，只期盼能因為舍不得蘋果頭而冷靜下來，不要那麼沖的說走就走。

也的確如他所料，顧菀在他提出蘋果頭的歸屬權問題后一下愣住了，停住了作，一張一合，半晌沒有下一步。

“老婆。”許西辭試探地再開口，“我們不鬧了好不好？其實你也舍不得蘋果頭沒有一個完整的家的對不對？它那麼乖，那麼可，你真的忍心丟下它，不要它了嗎？”

顧菀最后也只是無聲地冷冷睨了許西辭一眼，眼眸背后的緒讓許西辭一下滯住。

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起拿起茶幾上的文件袋而后轉去了臥室，關上門將有許西辭的空間徹底隔斷。

當然知道許西辭這一出完全是故意為之，目的不過是為了放棄離婚的想法，顧菀不想失去蘋果頭，但沒辦法，即便再惡心他的手段卻也的確沒有反擊的立場。

非要無地從財產分配的角度看蘋果頭的主人，的確不是。

不愿意蘋果頭是個爭來搶去的件，不愿和許西辭的之間的問題影響蘋果頭原本的安逸生活。

但蘋果頭并不意味著要失去原本的自己，不會、也不可能因為蘋果頭而吞食本不該吞食的背叛，原諒本不可能原諒的許西辭。

許西辭想方設法重回軌道，但事實上兩個人之間的緣分深淺隨機的很，有些人走散了就是走散了，哪怕再如何強求，也不可能重續曾經緣。

顧菀心下一片清明，向來敢敢恨，切斷這樣一段無異于腕骨去腐，但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割舍，就不會再因為任何而回頭。

需要盡快搬家，但不準備搬回父母家。離婚是件大事，顧菀還沒想好如何同父母講，并不想讓父母再為自己擔心難過。

總之這一次也不準備做遇了事就躲進父母為搭建的玻璃房里繼續當一朵僅供觀賞的脆弱小花。

有些生命里必經的長與磨難，避不開就不避，必須要自己親歷，在原生家庭沒過的苦，終究還是要學會承。

不回父母家，名下的房產也早長租出去，所以首先第一件事，是先租房。

顧菀這會兒大腦持續，想到什麼就立馬要去做，當即去找手機，準備找中介聯系看房。

的手機在晚上回來的半路上就已經沒電自關機，回來后就上充電在一旁放著，也一直沒想過開機，等這會兒拿過來重新開了機，手機連連震，同時進來好多條新消息。

雖然是個無比糟糕的生日，但好在打開手機的時間還沒過十二點，很慶幸，還是在生日的尾及時收到了許多朋友的與祝福。

楚臨月知道顧菀慣例是生日的當晚同許西辭二人世界的，不愿意當電燈泡，早早提前將生日禮送過來，但也沒忘了在網絡上再次祝顧菀生日快樂。

其他的生日祝福，也都是一如往常，來自好友、拾夏合作的同事們、以及那些素未謀面卻彼此珍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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