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每次合同容也都大差不離，太長懶得仔細看，只大概掃了一眼，就直接將滾條拉到最后，最后蓋章簽字的那頁紙。

頁面里，疊音網絡科技有限責任公司的公章已經蓋好，只是不有這個，邊上還多出了個紅章，落款是——音程集團。

顧菀十分不解，立馬截屏了這頁的畫面，給李媛可發了過去。

顧菀：【可可，是不是哪里出錯了，為什麼你給我發的疊音科技的合同會有音程的章呢？】

李媛可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過來。

李媛可：【沒錯啊，疊音是音程子公司，你不知道嗎？而且這次合作也是音程統一調度，我聽說這次除了我們，還外包了其他兩家畫師呢。】

顧菀：【震驚臉.jpg】

顧菀：【那辦公地點是哪里，定了嗎？】

李媛可：【合同里標注了呀，第二頁第三行，南安北路68號二區806室。】

顧菀想到下午自己剛從那個地方回來，心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不知為何，想到程衍四舍五之下相當于的頂頭大boss，莫名有種奇怪的覺，談不上不舒服，但多有些尷尬。

李媛可見半天沒再回消息，擔心是不是嫌這個辦公地點離家太遠或者是什麼其他問題。

李媛可：【怎麼啦？是通勤時間的問題嗎？是不是離家比較遠啊？沒事兒，反正現在合同還沒簽，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們再商量？】

顧菀下意識否認，表示沒問題。

可能確實想得太多了，就算真的去音程上一段時間班，也只是在其中一個小部門，連程衍的面都見不著，也就更談不上因為在昔日同學手底下干活而尷尬。

晚上六點剛過，許西辭便如早上承諾的那般，早早下了班，車子停在樓下同打電話，問想不想出去吃。

顧菀本想拒絕，只是想到手包里的東西還沒機會放終究還是猶豫著答應了。

許西辭滿心歡喜地在樓下等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看到從單元門里出來，忙松開安全帶下車去幫開副駕駛的車門。

如同以往一般，在坐下后幫扣上安全帶，只是不一樣的是這次的顧菀沒有如同往常那般摟著他的脖子甜甜地同他說一句“謝謝老公。”

許西辭也沒追問，沉住氣退出來，合上副駕駛車門往駕駛位繞過來上車，他搞不明白為什麼這次顧菀的氣這麼大，明明他已經盡力在哄了，可顧菀還一直是這樣冷冷淡淡的態度，半點不給他臺階下。

顧菀不是看不出他小心翼翼言又止的模樣，也不是故意一直同他冷臉，只是真的這一次，對他三番兩次的撒謊行為失了。

同他坐在車里，的第一反應已經不再是難得擁有兩個人的小空間這件事多幸福，而是此刻坐著的位置，是不是不久前沈如云也坐過，他是不是也會紳士心地幫沈如云開車門，扣安全帶。

那些曾經與的甜點滴，此刻在腦海里演繹的，總是不自覺多出個新版本來，的思緒全然不控制。

許西辭已經在這里失去了信任，不再相信他，手包里的定位就是信任失衡的結果。

心里不是沒有過拉扯，也會自責自己這樣準備在他車子里放定位的行為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些。

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如果許西辭他真的心里沒有鬼，又怕什麼？若是真的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放了這個也抓不到他的錯。

更重要的是，同沈如云的越界行為，許西辭并不能算是完初犯，哪怕他當真無辜，但在顧菀心里，就是一裹著的刺，努力忽視過，但最終還是藏不住沖破表皮，扎的人疼。

何況在發生了這些事后，再回頭想想大學時許西辭真的就無辜嗎？顧菀現在也不確定了。

如果他真的無辜的話，顧菀也不會心里一直堵著刺，直到多年后再提及沈如云這個名字，有些塵封的記憶還是終究翻覆而出。

這些年，一向知道許西辭是個溫潤善良的人，他好像脾氣一直很好，不是包容自己、照顧自己，也熱照顧弱小，與人施善。

大學時許西辭在院會學生會任主席時，顧菀雖同他不在一個學院，但因著與許西辭男朋友的關系，與院會的一眾同學們都還算識，沈如云便是這個時候認識的一個普通學妹。

沈如云同其他人一樣，也不一樣。

顧菀一直覺得許西辭心里是有俠義之氣的，對同他共事的學弟學妹們都多有照顧，他同樣照顧沈如云，不帶任何多余男的那種照顧。

他解釋過，沈如云家里可能有些困難，比起其他人可能更需要些關照，因為家庭背景的問題，比起別人更容易膽小畏，不要嚇著。

可能在許西辭這里，沈如云確實同其他學弟學妹們一樣，但在顧菀這里，卻看得出沈如云的與眾不同。

會在部門加班分盒飯時替許西辭多留一份，會在許西辭同人開會時默默給他多留一瓶水，也會在部門團建游戲時小心翼翼但堅定地跟票許西辭……

多的是這樣默默又可有可無的小事，可能周圍人都沒有意識到的小事，但顧菀卻從朋友的角度輕易察覺到另一個生的小心思。

但顧菀并不準備做什麼，因為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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