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顧。”顧菀朝后退了一步，又補了一句，“我已經提前知會過他。”

里面的人會意地點了點頭，彎腰了只筆和便簽紙，垂眸記錄了一下，再抬眼時，見人已經轉往門口方向離去，忙出聲住，溫和對著笑，“您不多等一會兒嗎？”

抬了下手，示意了下大廳右前方的茶吧，“我們這里有下午茶點提供，您可以在這里多坐一會兒，這邊已經通知了小程總辦公室，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下來。”

顧菀慌忙擺了擺手，“不用了，多謝。”

完全沒準備再見程衍，尤其是這種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的場合，實在是覺得尷尬不適，難以應對。

況且謝的話微信里已經說過了，當面再說也還是那一句，重復蒼白的致謝毫無意義，而且借用一件服的分也不至于需要請一頓飯來還。

總之避開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坐著等他下來。

目送的背影出了門廳向左轉，前臺另一位稍年輕些的生問邊上的人，“婷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看不明白了呢？”

吳婷收回了視線，將包裝袋在一旁放好，不答反問，“小印，你覺得剛剛的生好看嗎？”

被小印的孩不自覺了，由衷慨，“好看！夸張一點說的話，真的算是我長這麼大在現實生活里見過的最好看的真人了。”

“對啊，這就是理由。”吳婷朝挑了下眉。

小印一臉不解地看向吳婷，吳婷算是師父，才職沒多久的時間，平素里一直是吳婷領著，教在音程的生存之道。

都說前臺是一個公司風暴最集中的地方，是最先到風吹草的位置。

半月前，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突兀高調空降音程，集團部嘩然。

知人分析，程董事長偏小兒子，小兒子在國外讀書，到如今才回國，小兒子背后有程董事長撐腰，但大兒子在音程的時間更長，勢力早已深固，眾人紛紛猜測程家的兩位公子怕是要正式開啟奪權盛宴了。

上面的人在瘋狂分析如何站隊，下面的人在絞盡腦想辦法如何同兩位程公子中的一位搭上線。

小印來前臺的這些日子，不是沒見過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孩子借故給兩位程公子留東西想見面的事，吳婷每次都是秉公辦事，絕不會多說半句，小印記在心里，有樣學樣。

可吳婷這次反常的做法，又給出這樣的理由，小印更加不解了，“可是姐，你不是一直跟我說干這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多事嗎？尤其這種跟大boss相關的私事，不是應該爛在肚子里當什麼都不懂嗎？”

“不一樣。”吳婷搖了搖頭，“漂亮到已經不需要通過那些個下三濫的手段來換取利益了，而且也的確沒有這麼做不是嗎？看得出來吧，很明顯在避開小程總。”

“好像是，但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傻瓜，這還不夠明顯嗎？你再開你的小腦瓜好好想想，你覺得什麼樣的人在對上程家人的時候，想著的是避開而不是撲上去？”

反常嗎？當然。

小印瞬間眼睛亮了，終于聽明白了！

三兩句話的時間，后專用電梯的到達提示聲突兀響起，吳婷給了小印一個了然于心的表，只是回頭看過去時，竟還是有些意料之外的不對勁。

即便再老練明，也還是被眼前的狀況驚到了。

看來，事遠比想象的更有意思，原本只以為最多是小程總邊的特助下來一趟，竟沒想到，下來的人會是他本人。

還是跑著的。

吳婷對上程衍，并不是將手里的包裝袋遞過去，而是迎著他急切的目，口而出，“顧小姐剛出門，往左轉了。”

向來禮貌得的程二公子這次連回應都沒來得及做，急切地推門左轉追了出去。

看著他焦急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小印瞠目結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了個不知所謂的問題，“婷姐，你說還能追上嗎？”

吳婷搖了搖頭，神復雜，“我不知道，那要看小程總與這位最后能有幾分緣分了。”

第20章 幻想 并非完初犯

顧菀出了音程大樓后, 在路邊慢下腳步，低頭拿著手機在地圖里搜了什麼，而后目標明確地左轉進了行人道口, 過了馬路拐進了對面街角的一家小而破的數碼店，需要在這里找個東西。

周圍一眾鱗次櫛比的高檔門頭，只這一家在鬧市區的破舊店面, 一定有它的存活之道。

比如它賣些鮮亮麗的店面里不賣的東西，比如老板他不差錢。

顧菀推門側進來，帶進來一陣涼風，而玻璃柜臺的另一邊, 帶著鴨舌帽的老板連屁都懶得抬一下, 坐在方凳上翹著二郎, 手里抓著把瓜子, 視線盯著面前的手機屏幕, 興致于里面的狗電視劇節。

“老板。”顧菀繞了店里一圈, 最后還是不得不再次走回他面前，小聲喚了句。

那老板被人了這麼一聲，好似也沒覺得多高興, 反倒更像是因為來人打擾了他看劇的雅興而不滿。

他略略有些不耐地抬手將帽檐得更低了些, 快速簡短地吐出一句，“正版盜版看價格別問, 都是一口價不講價。”

又將玻璃臺面上那張邊角已經泛白翹皮的二維碼往面前推了推，兩指點了點玻璃桌面，“自助掃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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