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同為人的憐憫

翌日一早。

棠緣是被敲門聲醒的。

剛睜開眼，右手手背的刺痛便讓蹙了一下眉，餘掃到手背上著膠布，膠布下著止的棉簽。

自己竟一整夜都沒醒過，連輸完都不知道。

“篤篤篤”

敲門聲再度響起，伴隨著一道悉的聲，“棠小姐，你醒了嗎？”

棠緣微微一怔，是李鈺的聲音。

那席卿川也來了麽？

顧不上多想，爬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門沒鎖。”

話音落下，門便從外麵被打開，一黑OL套裝的書李鈺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迪奧的老花托特包。

棠緣下意識地朝著後去，卻沒有看到期待中的影，的後隻是空空的走廊。

他沒有來。

看出棠緣眼裏的失，李鈺也猜到所想，便安道，“總裁今早有會，已經去公司了，所以代我先來看看你，棠小姐，你好些了嗎？”

棠緣知道這是安的話，但也沒有拆穿，勉強道，“好多了。”

李鈺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的話，寒暄了半天才從包裏拿出一樣東西，遞了過來，“棠小姐，老規矩。”

看到悉的藥盒，棠緣的臉驟然白了。

那是避孕藥。

原來席卿川特意讓李鈺來這一趟，不是關心自己的病，隻是怕自己懷孕。

這五年來的每一次過後，都是由李鈺親自看著吃下避孕藥。

他不會不知道，急避孕藥的副作用極大，每次吃了都會上吐下瀉。

他更不會知道自己本就是不孕質，即便沒有這些藥，也不可能懷上孩子。

不過是不在乎罷了。

也許在他的心裏，隻有白笙那樣的人才配為他生下孩子。

棠緣的抵寫在了臉上，第一次拒絕了吃藥，“放著吧，我待會兒吃。”

李鈺頓時出為難神，“棠小姐，這我不好跟總裁代。”

僵持半晌，棠緣終究是不願意為難李鈺，當著的麵把藥一口吞了。

李鈺忙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

看著難的樣子，語氣滿懷歉意，“對不起棠小姐，我也是奉命行事。”

棠緣沉默著沒有回應，病弱的靠在床頭，眼神也黯淡無。

說這些話又有什麽用？

李鈺默默歎了口氣，隻得囑咐好好休息隨後便離開了。

剛出門便遇到江星。

“李書？”江星一白大褂，襯的形高挑，見到李鈺從病房出來，頓時錯愕道，“你怎麽來這兒了？”

李鈺勉強道，“總裁讓我來辦點事。”

江星疑地看了眼病房，“找棠小姐辦事？”

李鈺“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江星雙手兜，好奇地打量著李鈺，“棠小姐跟席先生什麽關係啊？”

李鈺站的筆直，淡聲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要不你自己去問總裁？”

李鈺是席卿川邊得力的左膀右臂，基本不可能存在不知道的事，江星聽出了話裏話外警告之意，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雖然同為席卿川辦事，但是他們私下並無來往，也隻是認識而已。

李鈺還有事要辦，寒暄兩句後便提步往外走去。

江星也收回目，敲門進了病房。

棠緣正靠在床頭，一臉霜打了茄子的樣子，毫無神，聽到開門聲時才抬起頭，邊牽起一抹勉強的弧度，“江醫生，早。”

“早。”

江星例行詢問了一些的況，棠緣都一一作答。

這一夜雖然睡得不太舒服，但是的疼痛卻已經緩解了。

“要是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你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棠緣點點頭，“江醫生，我的治療費用能不能緩一緩？我沒帶手機，晚點我再過來。”

昨晚的手機錢包全都落在了保姆車上沒帶過來，也沒辦法聯係左勝男。

江星卻擺擺手，淡定道，“不用，你的費用席先生都過了。”

聽到‘席先生’三個字，棠緣的神又是一怔。

在錢這方麵，他向來不曾虧待過自己。

是自己貪的太多，忘掉了初心，說到底他從來沒有什麽虧欠自己的。

江星順手拉開椅子準備坐下，低頭時視線卻掃過垃圾桶，在看到裏麵藥盒時，眸驟然斂。

剛剛病房隻有李鈺來過，這東西隻能是帶來的。

這一刻，已然驗證了自己對棠緣份的猜測。

席先生在外麵養了個人，一養就是五年，一直都知道。

因為垃圾桶裏這種急避孕藥正是五年前親自研製的，比起市麵上那些藥，對的副作用已經大大降低，這五年裏李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取走一批。

直到不久前白笙回國，李鈺忽然通知不需要再製作了。

原來是……

可不都分手了麽，還吃什麽避孕藥？

江星皺了皺眉，已經明白棠緣昨晚為什麽會發病了。

子宮異位癥，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常常會伴有劇痛，嚴重者甚至會痛到暈厥。

雖然不知道棠緣為什麽即便這樣還要瞞著席先生，但同為人，更多的是對棠緣現在境的同。

忍不住提醒，“棠小姐，席先生在我們醫院賬戶預留的費用完全可以支撐你的全程治療，子宮異位雖然不能治，但是隻要你配合，我有把握能把它對你生活的影響降到最低。”

棠緣出錯愕的神。

原來席卿川邊，也不隻是李鈺那樣冷漠的人。

也有江醫生這樣醫者仁心的。

正要說些謝的話，病房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

“什麽不能治？”門口響起悉的聲音，因為緒激而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