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時衾忍不住提起：“最近很忙是嗎？”

“……”傅晏辭抬眸，對上澄澈目。

孩的聲音溫溫，微，卻像針一樣扎在他心上。

他斂下眸子，淡淡道：“是啊，有要忙的事。”

“今天還是要到很晚嗎？”

“嗯，你先睡吧。”

“……”時衾抿了抿，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底還是難掩失。

“要給你做宵夜嗎？”問。

“不用了。”

傅晏辭放下碗筷，手的臉，將側臉的碎發別至耳后。

“對不起，最近陪你的時間了。”

時衾笑笑，搖搖頭：“沒事，你忙嘛。”

吃過晚飯，傅晏辭收拾廚房。

時衾陷在沙發里，抱著靠枕。

電視的聲音嘈雜，的視線失焦，一點沒有看進去。

廚房里的靜漸小。

傅晏辭拿干凈的布了手，又回了書房。

書房的門輕輕闔上，鎖扣搭上的聲音，一并敲在了時衾的心上。

垂下眸子，發出一聲輕嘆，疑不解。

傅晏辭找以前NGT的同事，申請要了自駕駛系統的源代碼。

按理說源代碼是不能外傳，但傅晏辭要，而且保證不會外傳，也不做商業競爭使用。

NGT公司最后還是給了，畢竟就算不給，他照樣也能重新寫出來，只不過是花點時間而已。

他在書房里，一遍一遍地改寫代碼，一遍一遍地做數據模擬，甚至嘗試重新架構系統，為了讓自駕駛系統能有更快的反應，哪怕是提升0.01秒。

在一個本就經過三年時間，上百人團隊打磨出來的系統上，去進行技的提升，并不容易。

尤其是這個系統架構，還是他自己一手搭建的。

傅晏辭極致地追求完，一定要調優到沒有優化空間時，才算完。

他反反復復嘗試，不眠不休，進展緩慢。

晚上十點的時候，時衾敲了敲門。

隔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低緩，聽得出來注意不在這里。

“進。”

時衾端著一碗小餛飩，擰開門把手進去。

書房里的布局已經和上次來時完全不一樣。

原本書房寬敞明亮，現在厚厚的窗簾被拉起，地上到是黑的線，偌大的書桌上橫豎擺了五六臺顯示屏，主機也有三臺，散熱風扇發出嗡嗡的聲音。

傅晏辭靠在真皮座椅里，十指修長，在鍵盤上來回敲擊，速度快得離譜。

顯示屏幽藍的映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好看的側臉，羽似的眼睫蓋下，擋住了瞳孔里的緒，薄輕輕地抿著，極為認真的模樣。

時衾愣了愣，沒想到里面會變現在這樣。

繞過地上的線，走到桌邊。

傅晏辭說完那一聲“進”之后，注意力瞬間就被手頭寫著的代碼牽走，甚至忘了自己剛才開了口，也沒注意到從旁過來的人。

時衾見他全然的專注，一眼也不多分給自己。

識趣地沒有打擾，把夜宵放在桌邊，默默地離開。

凌晨兩點。

傅晏辭敲完最后一行代碼，渾僵酸痛。

他整個人靠近椅背，抬手擰了擰眉心，額角一陣一陣疼，眼睛里布滿。

傅晏辭起時，余瞥見桌面，才看見那碗已經涼了的小餛飩。

不知道時衾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心臟像是被鈍刀子磨。

越是，他的愧疚就越深一分。

時衾晚上睡得不踏實，另一半床始終空著，翻的時候，覺到被單冰涼，一下把激靈醒了。

睜開眼，凝著眼前的漆黑。

睡前為傅晏辭留的那一盞地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關了。

時衾躺了一會兒，起下床，赤著腳走了出去。佚?

客廳里亮著一盞昏暗的小燈。

傅晏辭躺在沙發上，兩條得老長，一條胳膊搭在眼睛上，擋住了臉，只能看清他的下顎線條明晰。

時衾靜悄悄地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來。

服布料發出細微聲響。

傅晏辭睡不著，聽見了靜，緩緩了胳膊，放下手。

他側過臉，對上了時衾的眸子。

四目相對。

有好幾秒的停頓。

“怎麼不回去睡。”時衾輕聲問。

“怕吵醒你。”傅晏辭輕的側臉，“怎麼醒了？”

“你不在，我睡不安穩。”時衾坦誠極了。

聞言，傅晏辭凝著，藏在昏暗線里的眸復雜。

半晌。

他從沙發上起，拉著時衾的手回了主臥。

時衾躺在他懷里。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兩個人相擁在一起，卻覺得離傅晏辭很遠。

“你這段時間到底怎麼了？”想不通，索直接問。

傅晏辭下抵在孩的腦袋，五指進瀑布般的烏發里，一下一下地輕順。

宛如綢的頭發，順冰涼，劃過他的指尖，就那麼溜走了，抓不住。

“沒怎麼，就是比較忙。”

時衾不信，但又不知道怎麼再去問，傅晏辭工作上的事，不是能夠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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