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滿院的流溢彩中，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華麗的絨盒子，低聲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沒告訴你，上次我和顧惜月吃飯，是想拜托，幫我從意大利的一位收藏家那裏，買到這枚鑽。”

絨盒子被長指緩緩打開來，一枚剔無瑕的鑽戒指映宋荔之的杏眸裏。

豔彩鑽被切割了水滴形，隻用了簡單的鉑金戒托鑲嵌著，獨展鑽的芒。

“收藏這枚鑽的是一位華人，他給這枚鑽取名‘浮生若夢’。這個名字，倒是和它夢幻的彩十分匹配。”

宋荔之垂眸看著那枚鑽，晶清澈無瑕，折出斑駁迷離的彩，隻看一眼，便讓人覺得如夢如醉，很不真切。

就像這短暫的人生一樣，在夢和醒之間不斷掙紮。

確實很匹配。

沈曜明垂下濃稠的眼，凝視著霧蒙蒙的杏眸，嗓音溫而堅定——

“之之。浮生若夢，為歡幾何？餘生短暫，我隻想和你攜手共度。”

抬起潤澤的杏眸來，陷進去他纏綿的目中。

那墨黑的瞳孔裏，從開始到現在，都隻有一人。

晚風流，樹枝搖晃，院子裏掛著的星星燈和月亮燈互相撞，發出些細碎的聲音。

沈曜明彎了彎殷紅菲薄的，將戒指拿了出來，單膝跪地，仰著頭凝他的月亮，嗓音很輕——

“之之，我們結婚吧。”

這一刻，宋荔之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高中時，雨裏的驚鴻一瞥；夜市裏，腕間盛放的茉莉；還有他告白那晚，最的月。

以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

宋荔之微微躬，將他扶起來，心裏早已經潰不軍，卻還是忍著眼淚，抬著水盈盈的杏眸注視著他，聲音很慢，帶著些哽咽——

“沈曜明，你說餘生短暫，可我卻覺得餘生很長，因為我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月無言，悄悄的灑在他們上，為這滿院的璀璨添上幾分。

沈曜明垂眸，握著白皙纖細的手，將戒指緩緩戴。

他親吻的額頭，嗓音繾綣溫——

“沈太太，我你。”

宋荔之眼睫一眨，淚水潸然而下，滴落在鑽上，使它蒙上一層水霧。

沈曜明用溫熱的指腹蹭過細膩的眼底，為拭去淚水，低聲哄著——

“沈太太，不哭了。以後你的生活都是甜的。”

他綿的哄聲，更讓控製不住，隨即抬起白瓷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埋在他的頸窩泣，嗓音嘶啞道，“沈曜明，謝謝你來到我的邊。”

沈曜明的眼尾紅了幾分，把抱，手背上的青筋微凸，像是用了許多力氣，把進自己的生命裏。

宋荔之微微抬起頭來，紅上他的瓣，輕輕碾轉，表達著的意。他溫但熱烈的回應著，侵齒關，深纏綿。

滿院繁華，襯托著他們親昵纏的擁吻。

-

ps：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唐 李白